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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說活

  張奕挨罵,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現實世界才挨兩回罵,可在平行世界每天都有罵的。

  現實世界里,張奕沒有樹敵,也沒有明目張膽的對著和誰罵過街,除了那些拿了錢帶節奏的,其實大部分觀眾還是很明辯是非的。

  畢竟都是幾十歲的成年人了,喜歡就是喜歡,不愛看也就不愛看吧。

  華文社后臺,一種演員坐著喝茶聊天。

  今天趙先生沒來,估計是去找劇場了,傻白甜趙白露也沒在。

  李孝庭又把張奕的小徒弟李蘇凡帶過來了,小胖墩在后臺跑來跑去,跑到張奕身邊抱著張奕的腿叫師父。

  “師傅師傅,我爸爸和我媽昨晚吵架了。”李蘇凡趴在張奕的腿上,圓溜溜的眼睛盯著張奕道。

  張奕看了看李孝庭,本想問問他咋還吵架了呢,見他正和杜小文說活呢,沒聽見自己兒子在給他告狀。

  張奕抱起李蘇凡,讓他坐到自己腿上,問道:“爸爸媽媽為什么吵架啊?”

  王孝楠也湊過來聽,只見李蘇凡很認真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因為什么,昨天晚上我睡醒去廁所,聽見爸爸在打媽媽,啪啪地,可疼了!”

  張奕趕忙捂住小胖墩的嘴,這孩子啥話都說。

  他和王孝楠對視一眼,又瞧了瞧李孝庭,見他沒聽到,和王孝楠憋不住笑了起來。

  王孝楠摸著李蘇凡的頭道:“哎呀,這話不許跟別人說啊!”

  李蘇凡疑惑的看著王孝楠,“為什么?”

  王孝楠也不知道給怎么解釋,張奕哄道:“你要說出去你把該打你了,沒事兒,你爸爸媽媽沒打架,他們是在做游戲呢,噗~”

  小胖墩兒還是有些不明白,隨后不情愿地點了點頭,“哦。”

  把小胖墩放下,王孝楠笑道:“我就說這幾天老二春風滿面,這家伙真不閑著啊。”

  張奕笑道:“過幾天好虛了!”

  “哈哈哈!”

  哥倆兒笑得不可開交,都是大老爺們兒,盡在不言中。

  笑過之后,張奕嘆了口氣,袁璐啥時候回來啊!

  “想媳婦兒了?”李孝庭忽然走到張奕身邊問道。

  張奕一驚,隨后點了點頭,拿出是手機,打開微信看著袁璐的界面。

  上午張奕的手機就沒斷過,好多人都打過電話安慰他,沒想到安慰到最后,這小子心比誰都大。

  上午快開場的時候,袁璐也打過電話來問:“老公,你沒事兒吧?”

  “該吃吃,該喝喝,遇事不往心里擱。”

  袁璐坐在某節目的后臺,經紀人王姐坐在她旁邊。

  早上看到網上這么多人罵張奕,她以為又是公司安排的,可看了看,貌似跟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只是自己家爺們兒單純的挨罵。

  袁璐很生氣,趕緊給他打電話,沒想到張奕會這么說。

  “剛王姐跟我說,這又是有人帶節奏,誰跟你有仇啊?”

  張奕道:“還能有誰啊,同行唄!這行就這樣,他們好不了也不讓別人好。”

  其實在這個圈子里結仇很簡單,有的時候倆個愁人之間并沒有利益糾紛,甚至都沒見過面,單純的看你不順眼。

  袁璐咬著嘴唇,“他們怎么這樣啊,你知道他們都是誰嗎?”

  張奕勸道:“既入江湖內,便是薄命人。全國那么些說相聲的,我哪知道啊,看誰露頭吧,背后的人肯定坐不住,估計就這兩天。

  沒事兒,你啥時候回來啊,老公都想你了。”

  “我也想你…”

  倆人煲了一會兒電話粥,掛了電話以后,張奕坐在椅子上,杜小文季小晨幾個站在他旁邊。

  “小師叔,您這么大明星注意點影響啊,我們這么多人都瞧著呢!”

  張奕立起眼睛,抬手成手刀狀,對眾人說道:“滾!否則會慘死在我刀下!”

  季小晨搬了把凳子,坐到張奕身邊,問道:“小師叔,我在傳統相聲大全里看了一段活,叫三節拜花巷,我看您給的相聲文本里也有,您抽空給我說說。”

  “今天誰開場?”張奕問道。

  “小文兒。”季小晨一指身邊的杜小文說道。

  張奕看了看時間,離開場還有半個小時,“行,我先簡單給你們說說,回頭想學的下來找我。”

  “行!”

  眾人興致勃勃,不管是徒弟還是學員,就連王孝楠他們也湊近了想聽聽。

  現在華文社里,會傳統相聲最多的就是張奕,每次他給學生們說活,王孝楠他們都會湊過來偷聽。

  當師父的不能讓徒弟給超了啊!

  張奕雖然年齡小,可本事大,大伙都服他,有時候趙先生要是沒在,甚至都會把他當成主心骨兒了。

  傳統相聲,張奕雖然給了文本,但有些段子還真不是自己琢磨就能琢磨明白的。

  相聲最早是口傳心授,師父給徒弟說,徒弟心里記。

  不是這行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不能寫下來,而是當年好多藝人不會寫字。

  師父教徒弟,師父也是半吊子,徒弟也是文盲,只能用嘴說。

  相聲分什么文哏武哏鬧哏很多種,當初為什么要分這么多形式呢?

  主要是因為,演員的身份不一樣。

  相聲剛出來那會兒,藝人在街面上賣藝,正經說的不錯,能賣錢,那是人家有本事。

  還有一些人,本身的造詣沒那么高,但也得吃飯啊,就偷著說一些葷口相聲,吸引觀眾唄。

  不過葷口相聲經過一些水平高的藝人完善了之后,你聽著會非常高雅,一點葷詞臟詞都沒有。

  文哏是怎么出現的呢?

  民國時候,許多讀書人,或是清朝做官的,王公貴族之類的。

  家道中落,可也得吃飯啊!

  幾個人湊到一塊兒編段相聲吧,出去賣藝去。

  以前好歹身份在那呢,說的段子肯定要顯身份,所以這幫人就想出了文哏這么一個形式。

  不過說文哏的人,不管說得再高雅,再文明,最后的底也多是倫理哏結束。

  張奕喝了口水,給眾人講道:“三節拜花巷是從數來寶里出來的,‘三節’,說白了就是春節五月節八月節這三節。

  ‘拜花巷’就是兩個乞討的老兩口子走街傳巷去乞討。

  最早數來寶不就乞丐才唱呢嗎,這節目里也是。

  使活的演的的是男乞丐,也就是老頭子,量活的演的是女乞丐,也就是老婆子。

  演這種節目首先快板你得會吧,數來寶也得會唱,剩下的就是照詞兒來了。

  入活也得分怎么入活,開場怎么墊話,到時候都得改,不能跟人家一樣嘍。”

  說到這兒,季小晨把快板兒拿出來了,笑嘻嘻地遞給張奕。

  “小師叔,給我們來一段唄,讓我們看看怎么演?”

  張奕無奈地接過快板,試了試道:“行,我就唱一段啊!”

  準備好以后,張奕打板兒唱道:“說,叫老婆子跟我走,千萬別給我丟了丑。”

  張奕扭過身,接著唱:“老頭子你放心,奴家可不是那樣人。”

  再次扭過身唱:“老婆子你別夸口,三毛五就跟著人家走。

  唱道這兒,捧哏的來一句,’誰說的?沒十塊錢我才不去呢!”

  眾人聽的很認真,張奕接著講道:“還有的演出方式比較歡實的這么唱。”

  “唉,我的老婆子!

  唉,我的老頭子。

  叫老婆子跟我走,咱們一道兒大街拜朋友,千千萬那個萬萬千,千萬別給我丟了丑。

  吆,我的老頭子你放心,奴家不是那樣人。

  叫老婆子別夸口,你一根煙卷就跟人家走。”

  張奕拿著快板道:“這活楠哥要使絕對比別人占便宜。”

  “怎么呢?”王孝楠問道。

  張奕笑道:“這段扭著唱,誰能騷過我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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