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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民間和專業的差距

  周四下午,王學斌的錄音室里。

  “你丫怎么想起寫歌了?”王學斌還以為張奕以后就一直說相聲了呢。

  “沒事兒瞎琢磨唄,怎么樣王哥,還入您的法眼吧!”張奕有些得意道。

  王學斌輕哼了一聲,“還行吧。”

  “那您受累,咱倆先做伴奏。”

  這家錄音室是王學斌早年弄的,平時用的人也不是很多,主要是為了哥們兄弟用著方便,也沒想著拿他掙錢。

  下午,在一間孤暗的房間內兩個男人搗鼓著,這個房間里一會兒傳出“當當當”的聲音,一會兒又發出“呯呯呯”的聲音,有時還會有兩個男人的呼嘆。

  下午七點,張奕對王學斌道:“謝謝了王哥,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來錄。”

  “行,備用鑰匙你拿著,明天你啥時候過來給我打個電話,你要先到就先把設備開開。”

  張奕拿著鑰匙走了,對于這個世界沒有的歌曲,張奕的心里有緊張,有激動,還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不是他自己創作出來的,當時張奕也糾結了好久,最后為自己打氣,“我是為了這個世界的音樂文化,讓本世界的廣大人民群眾聽到另一個世界的音樂。我在為平行宇宙的音樂文化做傳播者…”

  當有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后,張奕感覺自己的臉皮變厚了不少。

  晚上回到劇場,一進后臺,只見后臺有倆陌生人,都二十三四的年紀,一個刀削似的臉,一個嬰兒肥,正坐在后臺跟李孝庭他們說著話。

  “云聲你回來啦。”李孝庭見到張奕后說道。

  張奕進入劇場后,劇場已經開場了,他這算遲到,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扣獎金。

  “嗯,事兒辦的差不多了。”邊說邊往里走。

  兩位年輕人見到張奕后敢忙站起來,對著張奕客氣道:“張老師好。”

  “您好!”張奕也打招呼,打過招呼后問道:“這兩位是?”

  “哦,我介紹一下。”王孝楠對張奕說道:“這兩位是曲校的,學相聲的。”

  “哦,二位是專業科班的。”張奕跟他們兩個握手。

  “學了幾年,不敢跟您相提并論。”

  其中一個有點嬰兒肥的說話很客氣,另一個雖然表面感覺很尊重,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有點瞧不起后臺這群人。

  “老師,我們就是來看看咱們劇場的演出模式。”嬰兒肥對張奕說道:“現在曲校學生本來就不多,學相聲的就更少了,我們哥倆好歹學了四年,畢業后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場子,所以就來咱們這看看。”

  “行,那您慢慢看,慢慢聽,咱們這晚上一般是六場,這還是第一場,一場比一次精彩,瞧瞧咱們這民間團體應該不比你們專業的差。”

  “你客氣,您客氣,我們就是來學學。”

  另一位一直沒有說話,刀削似的臉上看著很謙遜,可你還真沒法在他身上找到謙遜的感覺。

  把倆人讓到臺口那去聽,王孝楠道:“這倆不會是來砸場子的吧?”

  張奕搖了搖頭,“砸不了。”

  節目一場挨著一場,兩位曲校畢業的坐在臺口,看著臺上的演員說說鬧鬧,聽著觀眾歡呼鼓掌叫好。

  “釗兒,感覺怎么樣?”嬰兒肥問道,他叫方荷,刀削臉叫李釗。

  李釗請哼一聲道:“也沒什么,咱們比他們說得好。”

  方荷搖了搖頭,自己這個朋友是曲校四年的同窗好友,學習最刻苦最認真,老師說什么他一聽就會,外加上有幾位相聲名家也去曲校聽過課,對他也贊賞有加,所以有些高傲。

  方荷則不像李釗那么認為,他感覺得劇場里的相聲和自己學的有些不一樣,聽著觀眾的反應,看著臺上演員的表演,他有一種感覺,覺得這才是真正的相聲。

  兩個人畢業,畢業以后二人沒有工作,現在哪還有觀眾聽相聲啊,所以兩人絞盡腦汁想去電視臺說,奈何沒有門路,當年去過曲校聽課的那些名家也聯系不上,所以只能在家待業。

  李釗總是抱怨,說自己躊躇滿志,可惜沒機會大展身手。

  前幾天他們在網上看到了華文社的新聞,知道了張云聲這個名字,讓他們無法想象的是,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演員竟然能在北展這么大的舞臺上說相聲,辦個人專場。

  所以兩人就琢磨著來華文社看看,如果可以,最起碼在華文社上班說相聲也是好的。

  李釗也有這個想法,倆人想備戰明年的相聲大賽來著,可年前這么長時間也不能閑著,所以想來走走,畢竟他張云聲都能在北展說相聲,自己一個曲校的高材生不見得比他說的差。

  來到華文社,后臺演員倒是客氣的很,可李釗一直瞧不起這幫人,認為他們是民間的,自己是專業的。

  聽了三場,兩人一直坐在臺口那看。

  李釗指著臺上的季曉晨說道:“說的很不專業,你看他和捧哏的接口都有問題,節奏也不是很對。”

  方荷則笑笑不說話,他到認為人家說的很輕松,對,就是很輕松,沒有自己在曲校學的那么死板。

  季曉晨是馮孝云的徒弟,是上一批學員拜師的,在臺上也說了兩年了,張奕指導過他,說他演的太刻意,演出要放松,只有你輕松了,觀眾聽著也輕松了,你說的緊的跟什么似的,觀眾也為你著急。

  對于小師叔的話他算是言聽計從,雖然人家年紀跟自己一邊大,可本事比自己師父都大,今天他在臺上說的是汾河灣,鬧得很歡,但觀眾卻很愛看。

  李釗對他的評價他沒有聽到,別看離得不遠,觀眾太鬧,這倆外來的說話聲音又小,外加上他們倆上臺時師叔王孝楠說過,要他們好好買買力氣,別給華文社丟人,所以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節目當中。

  二人下臺,看到李釗二人,笑著拱了拱手,方荷還禮道“辛苦”,李釗則是沒說話,這讓季曉晨有些不悅。

  “一場相聲說了四十多分鐘,哪有這么說這么長時間的。”李釗皺眉道。

  他們在曲校學習,也還按照三番四抖那么來的,一般是一場活說二十多分鐘,華文社這種一場說三四十分鐘的,讓李釗感覺他們很不專業。

  方荷則說道:“你沒發現嗎?”

  “發現什么?”李釗道。

  “雖然他們說的時間很長,觀眾卻沒有聽覺疲憊。”

  李釗也有點懷疑。

  倒二是馬小天,他是白孝心的徒弟,趙先生前幾天新加的規定。

  以前他們都是上午場或者下午場才有機會上臺表演。從這個禮拜開始,給他們這幫小字輩的也安排到晚上演出,為的是讓這群老演員多帶著點他們。

  最后一場是張奕,他和李孝庭穿著大褂兒,站在后臺,看著李釗和方荷二人問道:“您二位覺得我們這說的怎么樣?”

  方荷剛要說話,李釗提前說道:“不錯,還好。”

  李孝庭臉上不悅,這是看不上我們這兒?

  張奕聽完嘴角上揚,笑道:“這么說,您覺得我們這說的不怎么樣啊,我見您包里應該帶著挑兒呢吧,要不您換上,上場來一段兒?”

  “你能做主?”

  張奕點點頭,李釗道:行,讓你們看民間和專業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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