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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相聲品的是滋味

大熊貓文學    我是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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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開會時張奕的工資也被確定下來了,每月保底三千五,每場演出提成一千五,月底還有獎金福利,還有五險一金。

  當然,后臺每個演員的工資都有所提升。

  下午場張奕和李孝庭倒二,和說了一段賣五器。

  觀眾情緒依舊高漲,為了避免觀眾來了沒地方坐,趙先生從市場進購了一批圓凳和馬扎。

  賣五器也是段傳統節目,張奕和李孝庭一身青色大褂走上舞臺,觀眾拍手叫好。

  看著臺上的兩人,趙永義對身旁站著的一眾徒弟們說道:“知道“角兒”和“腕兒”的區別嗎?”

  董孝藝他們沉聲不語,不少年輕學徒紛紛不解。

  趙永義道:“角兒是角兒,腕是腕兒,兩者有區別。腕兒代表知名度,有不少人知道你。而角兒是一個劇場的核心,當貼出他的名字能賣的出票去,全團人指著他吃飯,此為角兒!”

  聽完趙先生的話,眾人紛紛看向臺上的張奕,現在可不就指著他吃飯呢唄,班主雖然是趙先生,可現在劇場的核心卻是張云聲,貼張云聲的名字賣的就是比別人多。

  “成腕兒簡單,在網上弄個直播,你直播吃泡屎,知名度就上去了。可想成角兒,先練功夫。”

  眾人聽完都認真的點了點頭,趙永義接著道:“我知道你們有些人覺得他年紀小,但你們要明白,他的本事可比咱們這兒的任何人都要大。”

  二人站在臺上,不用說話,臺下光掌聲就拍了三分鐘。

  張奕站在臺上看著觀眾,觀眾也笑他也笑,仿佛又回到了零六年的德蕓社。

  “行了行了,你們手不腰疼嗎!”張奕開口道。

  “不疼!”觀眾們也喊。

  張奕笑著對李孝庭道:“咱們這行可越來越好干了,當玩五分鐘就過去了。”

  “呵呵。”李孝庭也非常享受這種狀態,他心想自己的直覺還是對的,信張奕得永生。

  “咦~”

  “聽相聲一百,起哄三萬!”

  觀眾們聽完哈哈大笑,演員和觀眾聊天能迅速拉進兩者之間的距離,能更好的把觀眾帶入自己的節奏當中去。

  開場簡單的調侃了幾句,觀眾很也很享受這種調侃,畢竟,對于演員和觀眾能這么面對面交流的演出形式覺得很新鮮。

  “感謝大家地光臨,感謝大家能來捧場。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上得臺來先做個自我介紹。”

  “對。”

  張奕道:“我就是袁璐的屌絲男友,不會說相聲的相聲演員張云聲,很慚愧啊!”

  “怎么呢?”李孝庭問道。

  張奕談了口氣道:“從學藝到干專業,這么些年了,沒人認識我,好不容易有人知道我了,還是因為挨罵。”

  “好!”觀眾拍手稱好,這幾天的網絡暴力實在讓這些喜歡張奕的人感到憋屈。現在張奕的這一句自黑,更像是一種反駁。

  “介紹完我了,在說一說我身邊這位。”張奕指著李孝庭道。

  李孝庭整理整理衣服,只聽張奕道:“我身邊這位叫李孝庭。”

  “是我啊。”

  “李老師可是我們這的中流砥柱,相聲界一位可有可無的人才。”

  “您這是夸我啊,都可有可無了,還人才?”李孝庭攔道。

  張奕道:“怨我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干相聲都屈才了。”

  張奕這段賣五器是按照老郭的那版說的,畢竟現在自己的境遇和師父有些相像,人緣都不太好。

  到最后入活的時候,張奕讓眾人見識到了自己的貫口功底。

  “咱這件寶貝可了不得。”張奕豎起大拇哥說道。

  “您給說說。”

  張奕拿起扇子,每個演員都有每個演員的習慣,張奕在臺上每當唱和說貫口的時候習慣手里拿著扇子,有時能拿著當個道具用,最主要的是手里有扇子心里有底。

  “想當初,元朝末年,至順天子荒淫無道。

  普天下,刀兵四起,狼煙滾滾,安徽人朱元璋揭竿起義,推倒大元,建立大明。只皆因日封十王,才引出來燕王掃北,建文逃難,永樂大帝定都北京,江山安泰,國富民強。

  一直傳到了末帝明思宗朱由檢,也就是崇禎皇帝。崇禎帝,有道無福,在位十八年,旱九年澇九年。普天之下,哀鴻遍野。逼反了大西王張獻忠,闖王李自成,起義大軍,直抵京華。

  大太監,曹化淳開彰儀門獻降。崇禎帝擂鼓撞鐘,文官不見,武將不朝,身邊只剩下,先奸后忠,秉筆大太監王承恩。君臣二人,跌跌撞撞來到了煤山之上。崇禎帝,嗑破中指,寫下血書:曉諭李闖,進城之后,朝中文武刀刀斬盡,個個殺絕,休要驚動我城中百姓。

  寫罷之后,披發跣足,自縊于涼亭之上,旁邊大太監王承恩,自縊于歪脖樹上。

  闖王進京,李國禎棋盤街墜馬,銅棍打死吳兵部,劉宗敏霸占陳圓圓。消息傳來,山海關氣壞了吳三桂,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我是焉能不報。下沈陽請清兵。十四郎多爾袞率兵入關,李自成戰死湖北九宮山,江山易鼎,改國號大清。”

  “好!”

  張奕在這里留了口氣,觀眾們集體叫好。貫口他們也聽過,就兩段,一個是報菜名,一個是地理圖。這種貫口大部分觀眾還是第一次聽。

  張奕接著道:“自大清國定鼎以來呀,萬國來朝,都是年年進貢,歲歲稱臣。在咸豐年間,高麗國王進到大清國,兩桌銅器。這兩桌銅器進到北京,先要送到禮王府。當時是禮王爺權朝,禮王爺一瞧這兩桌銅器,是天珍貴寶,萬國難選,上等的東西,自己府里就留了一桌,那一桌進到皇上駕前。那時侯我曾祖父在禮王府里當差,禮王爺愛惜我曾祖父老成練達,忠實可靠,就在這桌銅器里頭,揀了兩樣不要緊的東西,賞給我曾祖父。

  你說怎么辦?王爺賞了,有心要吧,這是皇上家的東西;有心不要吧,又怕王爺怪罪。趕緊謝過王家千歲,把這兩樣東西拿回家去,可沒敢擺著。把這件瓷器埋在了后花園實指望后輩兒孫就吃這個就吃不了哇,到了光緒十二年,也不怎么走漏了風聲,被御史言官知道了,御史言官在皇上駕前參奏了一本,說我家私藏貢寶,有欺君之罪,皇上龍顏大怒,派官兵到我們家查這東西。合算到了我們家,直接就奔后院,把這東西刨出來了。把東西刨出來,把我曾祖父五花大綁,綁到三法司審問。大禮寺正卿、刑部尚書、督察院總憲。九堂會審,打了二年半的官司,要沒有禮王府的人情托到了,早就死在里頭了。

  廢了這么大勁,就為這銅器呦!”

  “好!”觀眾感受到了相聲的魅力,也見識了張奕的功底,一大段貫口一氣呵成,字字清晰,字字入耳。

  “這寶貝是?”李孝庭問道。

  “一個銅耳挖勺。”

  “嗨!”

  賣五器賣的是五件“寶貝”什么耳挖勺,尿壺之類的。

  具體的物件兒說什么都可以,但貫口的功夫可做不了假。

  張奕接著介紹其他四件寶貝,等到結束以后,張奕來到后臺,趙先生對張奕笑了笑。

  趙永義前幾天也說過賣五器,兩人說的各有千秋,趙先生的相聲包袱沒張奕那么密,但是耐聽。張奕的相聲火爆,包袱多,更容易讓年輕人喜歡。

  前世有人說老郭,他的相聲有時候也沒那么可樂,可是當你一個人的時候,播放他的相聲你會發現,你有一種“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感覺,你說神奇吧。

  還有的人會說,相聲這種東西聽一遍兩遍還可樂,聽多了知道包袱是啥就不可樂了。

  說這話的人不知道,全國有多少人晚上反復聽著老郭的相聲入睡的,或許他們已經聽了無數遍,就連臺詞都會背了,可聽著他的相聲卻能安仁入睡,就像一首優美的催眠曲一樣讓人靜氣安神。

  相聲聽到最后,品的,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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