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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沉重的歸途

  部長表情嚴肅。

  “紅獅,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申屠護著梁邱,面對六個人,凜然不懼。

  “呵。”

  紅獅不理他,目光一一掃過六人,最后定格在不平身上。

  不平苦笑。

  “抱歉了,紅獅大人。”

  “與你無關。”

  申屠倒不生氣,反而欣慰地點頭。

  部長深吸一口氣。

  “紅獅,放下火武。”

  “你想在這里戰斗嗎?”

  “搞清楚啊。”

  “現在可不是我想不想在這里戰斗的問題。”

  “而是你們要把我的學生給帶走。”

  部長沉默片刻。

  看看申屠,又看看申屠后面的梁邱。

  忽然開口。

  “梁同學是吧。”

  “我是折江聯盟的部長,姓趙。”

  “你不要緊張。”

  “你是聯盟公民,我們肯定不會把你如何。”

  “想必你也知道,覺醒失敗的例子,非常少見。”

  “我們希望你能夠配合一下,聯盟有關這方面的研究,需要你們的幫助。”

  “這是身為一個聯盟公民,所應盡的義務與責任。”

  “希望你…”

  “梁邱!”

  申屠高聲打斷。

  “他們的話,聽到這里就夠了。”

  “剛剛我和你說了什么,還記得嗎?”

  梁邱站在申屠后面。

  眼前是高馬尾的身影。

  他抿抿嘴。

  “記得嗎!”

  申屠暴喝。

  “是!”

  “我會跟緊您!”

  “很好。”

  申屠彎起嘴角。

  “最后,校長問你。”

  “你愿意相信校長嗎?”

  這次,梁邱毫不猶豫。

  “相信!”

  太刀出鞘。

  “記住你這句話。”

  血火燃起,紅霧籠罩。

  狂戰流:暴走。

  趙部長緊鎖眉頭。

  隱晦的目光,掃過身后五人。

  重點是落在不平身上。

  這位鬼劍士會長,和紅獅的關系,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這次,希望不平,別做出什么沖動的事。

  “紅獅,你真要和我們動手不成?”

  “你可想清楚后果。”

  “廢話真多。”

  “要么,放我們走。”

  “要么,開打。”

  申屠雙手一分,另一把由血火組成的太刀在手,成了雙手持刀的姿態。

  狂戰流:血之狂暴。

  “看在你老師的面子上。”

  “紅獅,我最后說一句。”

  “放下火武。”

  “你知道的,我們不會對梁同學怎么樣。”

  “哼,不用給老頭子面子。”

  “還有,你們會拿梁邱做什么,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不用廢話了,要打就打,不然就趕緊放行。”

  “放行,是不可能的。”

  趙部長表情鎮定下來。

  像是做出了什么決定。

  “也好。”

  “一直聽說你紅獅,戰力無匹。”

  “初入大師,便敢稱領主下無敵。”

  “今日,就讓我領教領教。”

  趙部長話音剛落,氣勢暴起,西裝紐扣顆顆爆射,衣衫碎裂,只剩下一件貼身的戰斗服。

  金色的火焰繚繞而起。

  五指舒展,便有一雙薄如蟬翼的手套,覆蓋于上。

  趙部長豎掌于身前。

  同時,在他身后,五種顏色各異的火焰,同時亮起。

  光劍斧頭法杖臂鎧手炮。

  五種火武,具現而出。

  “有趣!”

  申屠舔了下嘴唇。

  興奮起來了。

  他忽然高聲道。

  “老金,把同學們帶回去,馬上。”

  “在臨江等我!”

  說完,血火與金火,便撞到一起。

  五大會長按兵不動。

  申屠與趙部長過了幾招。

  一時間難分高下。

  但兩人戰斗的余波,幾乎要震塌這片主席臺。

  尤其是那石臺上的圣火。

  兩人分開。

  申屠站在梁邱身前。

  “不要怕。”

  低低吩咐一句。

  對面的部長已經開口。

  “換個地方。”

  申屠朗聲。

  “正有此意。”

  話罷,申屠一只手搭在了梁邱肩膀上。

  “走了。”

  下一秒,血紅色的流星,向著門外爆射而去。

  后面部長六人緊隨。

  門口的人試圖阻攔。

  部長的聲音響起。

  “讓開。”

  轉瞬,幾個人已然離開大禮堂。

  直到他們走后好幾分鐘,寂靜才被打破。

  大禮堂瞬間化為沸騰的海洋。

  就剛才發生的事情,學生們交頭接耳,議論不已。

  鷹中所在區域。

  洪老師騰地起身,金火燃起,就要往下沖。

  金志成燃燒著血火的手,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兩人在大境界上有所差距。

  這一下,洪云動彈不得。

  “放開我!”

  洪云怒吼。

  “你要做什么!”

  “還嫌不夠亂嗎!”

  “金志成,我叫你放開我!”

  “啪!”

  洪云被一巴掌拍倒在地。

  “冷靜了沒有?”

  “校長臨走時的話沒聽到么?”

  金志成滿臉煞氣。

  一直以來,他展現在學生面前,都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

  此刻,方才讓人想起,眼前這一位,曾經也是守夜人。

  金志成瞇起眼,一一掃過覺醒班眾學生。

  他看到了一張張茫然焦慮的臉。

  還有劉詩婷看起來似乎沒事,但雙眼無神的樣子。

  最后,金老師狠狠盯了眼呂剛。

  后者不甘地安分下來。

  “有什么話,都給我回去說。”

  “現在,最快速度,回去。”

  學生們默不作聲。

  “班長,帶頭。”

  杜莎咬了咬嘴唇,率先往下走去。

  但他們還沒下看臺,已經被攔住了。

  一群守夜人,把守住每一個口子。

  還有一隊五名守夜人,截住鷹山眾人。

  “站住!”

  為首的守夜人小隊長沉著聲音。

  “你們暫時不能走。”

  金老師連忙上前。

  換上一張笑臉。

  “那個,你好。”

  “我們學生都覺醒完了,現在要回學校。”

  小隊長不為所動。

  無論金老師說什么,這群守夜人就是圍住鷹山眾人。

  而大禮堂內,其他地方的守夜人,正帶著所有隨隊老師,離開大禮堂。

  很快,除了鷹山所在,大禮堂里只剩下了學生。

  周夏心中愈加沉重幾分。

  看這架勢,明顯是為了避免剛才的事情再次發生,聯盟臨時把隨隊老師帶離現場,讓學生獨自進行覺醒儀式。

  事情,很嚴重啊。

  他們到現在都沒搞懂。

  說到底,不就是覺醒失敗了嗎?

  覺醒失敗,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至于這么緊張嗎?

  之前,他們聽到消息,聯盟帶走覺醒失敗的學生,配合研究,是為了提高以后學生的覺醒率。

  并沒有什么不妥。

  但申屠激烈的反應,讓他們感覺到了不安。

  而接下來,聯盟的應對,更是坐實了這份不安。

  部長與會長六人,共同追擊申屠。

  就這份武力,都比得上中等規模的冒險者小隊了。

  現在竟然只是為了追尋一個覺醒失敗的學生。

  現在,聯盟還把所有老師清空。

  事情貌似往著某個不妙的方向,一騎絕塵了啊。

  門口進來幾個人,徑直往鷹中這邊來了。

  周夏注意到,為首一人,胸前佩有徽章。

  這徽章,他在不平身上,見過類似的。

  主體材料似乎是白銀,中央是簡筆畫的劍,周圍有星辰相隨。

  距離太遠,具體幾顆星辰,看不大清。

  為首這人身后,每個人胸前都有徽章。

  大部分都是青銅材質,圖案都是簡筆畫的小劍。

  一行人走來,和守夜人小隊長說了兩句。

  為首之人似乎拿出了什么東西,在小隊長眼前晃了晃。

  小隊長立正,行叩心禮,帶人走了。

  之后,這一行人到了金老師面前。

  “我代號紫電,錢塘鬼劍士公會副會長。”

  “我們會長是申屠大人的朋友。”

  為首之人開門見山。

  目光在眾人中逡巡,很快落在了周夏身上。

  紫電笑著對他點頭。

  隨后,紫電神情一肅。

  “現在的情況很復雜。”

  “你們隨我來。”

  說著,紫電已經轉身。

  “我們路上細說。”

  金老師略顯猶豫。

  看看左右,實在沒法,一咬牙,招呼了學生,跟了上去。

  在紫電的帶領下,他們迅速離開大禮堂。

  往左行了幾百米。

  一路上,隨處可見黑袍的守夜人,還有一些胸膛上配有徽章之人。

  不同材質,不同款式。

  周夏估計,這些配有徽章之人,大概便是隸屬于五大職業者工會的人了。

  一輛大巴停在路旁,已經啟動,遠遠能聽到引擎的震動聲。

  就是這里了。

  紫電停下腳步,拉開車門,請眾人上車。

  最后,鷹山所有人坐好,紫電直接坐在駕駛座上,開始行駛,往校外而去。

  全過程,鷹中都沒人說話。

  今天的變化太過劇烈,他們完全沒有做好準備,甚至有好幾個人,到現在腦子都是懵的。

  一路上,大巴被攔下了好幾次。

  但因為是紫電開車,每次都被他出示證件化解掉了。

  過了二十分鐘,他們離開折大校區。

  周夏驚訝地發現,折大校區外面,道路上竟然已經開始戒嚴。

  再過了一個小時,離開主城區。

  戒嚴的人已經不見,兩旁景色也漸漸蕭條。

  大巴熄火,紫電起身,沒有拔鑰匙。

  “我只能送你們到這了。”

  他沖著周夏點點頭。

  然后對金老師道。

  “回去的路不用急,到了這里,基本就沒什么問題了。”

  “其實,你們不用緊張。”

  “事情沒那么嚴重。”

  “聯盟也不會真拿你們怎么樣。”

  “這輛車就留給你們,個人建議,你們校長說的不錯,還是盡快回臨江為好。”

  說完,紫電下車便走。

  金老師坐到駕駛座上,扭動車鑰匙,點火上路。

  窗外的景色飛快退后。

  車內被寂靜所籠罩。

  無人說話。

  洪云揮手叫來蘇凡。

  低聲說了兩句。

  蘇凡聽罷,小臉皺成一團。

  她左右手的食指碰啊碰。

  “我…我做不到哇。”

  委委屈屈,眼眶里都有水霧。

  洪云無奈地安慰兩句,讓蘇凡回去了。

  本來打算讓這個丫頭活躍一下氣氛。

  不曾想,現在就連蘇凡這丫頭,都快哭了。

  洪云只覺得心情沉重,接下來,真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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