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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壓力

  十字架上面較短的部分是劍柄,中間橫條變是護手,而下面那一長段則成了劍鞘。

  此刻,周夏便是從這十字架的劍鞘中,拔出了劍來。

  有金色光芒升騰不休。

  斧頭迎面披下。

  閃爍金光的十字劍穩穩擋住。

  眨眼間,張醫生的臉浮現出茫然錯愕以及不敢置信。

  他完全看不懂,眼前這什么情況。

  為什么這個年輕人會從他日夜供奉的十字架里,拔出了一把劍。

  周夏感受著心臟內的異常。

  目光落在張醫生臉上。

  蒼龍遺命!

  明明只是木質的十字架。

  但此刻被周夏握在手中,散發著微弱金色光芒的十字架,不,應該是十字劍,卻結結實實地擋下了斧頭的劈砍。

  十字劍只是金色光芒微微閃了閃。

  而那把斧頭上,赫然被磕出了一個豁口。

  劍斧相交,周夏表情冷靜而篤定,張醫生則是一臉瘋癲。

  他們看著彼此的眼睛,開始角力。

  但此刻周夏手中有劍,如同潛龍出淵,張醫生哪里還是他的對手。

  周夏敏銳地覺察到對方的力量在減弱。

  沉住氣,手臂肌肉隆起,架住斧頭的十字劍網上狠狠一揮。

  就見斧頭高高彈開,張醫生一聲大叫,整個人踉踉蹌蹌往后退去。

  他面對著周夏,空門大開。

  沒什么好猶豫的。

  練習過無數次的刺劍式,無比熟練地展開。

  腳下連點,手持十字劍恍如流星。

  一瞬間無數感悟涌上心頭。

  生死關頭走上一遭,對于刺劍式的領悟,周夏更是上了一層臺階。

  我明白了。

  他心中一片坦然,仿佛夜晚皎潔月光撒在心頭。

  揮灑間,動作心田,全然自信。

  這就是刺劍式。

  原來如此,果然如此,本該如此!

  這一劍的風采,若是被洪老師或者游子明見了,定要贊上一句漂亮。

  周夏真正地把刺劍式的步法和劍法融合到了一起。

  一劍刺出,周夏心中微微一動,劍尖偏移分毫,便是落在了左肩,避開了張醫生的心臟要害。

  殷紅的鮮血立時噴涌而出。

  腳步未停,周夏頂著張醫生,十字劍就刺在其左肩之上,一路往前,直到把他活活釘在墻上。

  張醫生早已不復剛才的囂張與癲狂。

  斧頭不知道被甩非去了哪里。

  此刻他被十字劍釘在墻上,如瘋狗般慘叫,臉上全是眼淚鼻涕。

  劇烈的疼痛之下,張醫生嚎啕大哭,左肩的傷口還在不停流血,他感覺身體軟癱癱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氣,但又不敢坐下來怕牽扯到左肩的傷口。

  于是整個人保持著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被十字劍釘在墻上,滑稽可笑,而且可憐。

  但沒有人會可憐他。

  至少,這里沒有。

  周夏稍微休息片刻。

  剛剛還被夜之女給扔到墻上,現在又是角力又是刺劍式,身體負荷很大。

  不過,總算暫時安全了。

  聽著耳邊的慘嚎,周夏不由得皺眉。

  “閉嘴!”

  慘嚎仍然繼續。

  意識完全被疼痛所淹沒的張醫生,哪里還能聽到周夏的話。

  他只是下意識地不停慘嚎,不停叫喊。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身體上的疼痛稍微減輕些許。

  “叫你閉嘴!”

  一拳頭狠狠地砸在張醫生臉上。

  慘嚎聲戛然而止。

  臉上瞬間青紫了一塊。

  張醫生雙眼淚汪汪,整張臉青一塊紫一塊,可憐巴巴地看向周夏,嘴唇囁嚅著,像是要說些什么。

  周夏一皺眉。

  又是一拳頭砸了上去。

  剛才是左臉,現在換右臉。

  這一下,兩邊都是青紫,張醫生更是看都不敢看周夏,嘴巴閉得緊緊的。

  但因為周夏全都是往他臉上招呼,腮幫子現在高高鼓起,他想要牢牢把嘴閉上都顯得有些艱難。

  安靜了。

  周夏微微點頭。

  但打量兩眼張醫生,越看越覺得不對。

  左臉比右臉要鼓啊…

  而且顏色也要更深一點。

  嗯,第二拳用力了。

  周夏很不爽。

  他感覺現在自己就是個強迫癥。

  于是,他又往張醫生右臉上來了一拳。

  這一下完全把對方給打懵了。

  沒說話啊!

  你說了閉嘴,我這不好好閉著嗎?

  怎么又打我?

  周夏再次端詳,嗯,舒服多了。

  張醫生嘴唇囁嚅,他感覺自己真是委屈極了。

  他想要問個明白。

  “我…”

  一個“我”字剛出口,周夏眉頭一皺,就是一拳。

  張醫生:…

  啊,又打我。

  “不是叫你閉嘴嗎!”

  張醫生沉默了。

  好,你是大爺,聽你的閉嘴,一定閉嘴!

  可周夏又不舒服了。

  剛剛那一拳,把好不容易達成的和諧給打破了。

  不行!

  均衡,存乎與萬物之間。

  這張臉也必須均衡。

  于是,周夏再次補上了一拳。

  張醫生…張醫生表示什么都不想說。

  如同咸魚。

  周夏點點頭,看了看他,目光又是落在白大褂上。

  “你也配穿這身衣服!”

  三下兩下脫下白大褂。

  “不要玷污一聲這個職業了。”

  周夏握住十字劍,眉頭皺也不皺,用力拔出。

  又一次鮮血噴濺。

  張醫生死死咬著牙,整張臉完全就是豬頭,很疼,但不能哭,想死。

  眼淚和鼻涕噴涌而出,就是沒有哭聲。

  張醫生整個人軟軟地癱倒在地。

  他已經喪失了站著的力氣。

  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嘴巴大大張著,大口大口呼吸,就像是將死的魚。

  周夏一甩手,十字劍再次刺入,只是這次換成了右肩。

  與左肩上的傷口恰好對稱。

  均衡,存乎于萬物之間。

  瞬間,剛剛緩過一陣子的張醫生,雙眼暴突,眼珠幾欲暴出眼眶,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血絲。

  周夏平靜地看著這一切。

  殺人不過頭點地。

  說起來,周夏也不是喜歡虐殺的人。

  哪怕眼前這個家伙,三分鐘前還揮舞著斧頭準備把自己砍成兩半。

  如果只是如此,周夏頂多殺了對方了事,會直接給他一個痛快。

  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折磨張醫生。

  但是,經歷過這么多,如果周夏還沒猜到點什么,那每次文化課鷹中第一的成績就得仔細調查一下了。

  辦公室里的暗室,布置成祈禱室,墻壁上崇拜怪物的壁畫。

  說這一切跟張醫生沒關系,周夏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加上剛才張醫生神色狂熱地喊的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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