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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七章 暴走

  雨天在砂隱村是極其罕見的氣候,所以當天空中突然下雨的時候,這個籠罩在風沙之中的忍村的村民們,都紛紛過節般走出家門,帶著新奇的情緒享受這場難得的大雨。

  我愛羅站在屋檐下,抬頭看向天空,雖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走入雨中去感受這場對砂隱村而言無異于甘露的驟雨,卻也伸出手掌去接這無根之水。

  “好奇怪。”

  我愛羅自語著,從來沒有見過雨的他,對這場前所未見的天象,只能給出這樣的形容。

  雨勢很快就變得更大了起來,即使是欣喜不已的村民們,此刻也不得不回到房屋里躲避,然后開始擔心起來房屋能否承受得住這樣的大雨,畢竟處于風之國深處的砂隱村,對于房屋建筑的考慮都是防御沙暴,現在這種情況則是完全不在預計范圍內。

  不過好在大雨只是下了一陣,很快就轉入頹勢,這倒是與以往降雨的狀況類似。

  當然,在砂隱村這種地方,能有一場雨已經足夠令人感到驚喜的了,而且一般人也并不會覺得這場雨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但是這些人之中,并不包括我愛羅。

  更準確地來說,并不是我愛羅察覺到了什么,而是他體內的一尾守鶴,此刻突然開始躁動了起來。

  我愛羅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只是突然感覺莫名煩躁。

  由于砂隱的封印技術太差,一尾的力量不時會滲出封印,這也就是我愛羅這個人柱力時常暴走的根源所在,也是為何羅砂派遣夜叉丸試圖殺掉我愛羅。

  這也導致我愛羅無法正常睡眠,因為一旦他沉睡,一尾就會趁機冒出頭來,將砂隱村攪得天翻地覆。

  同時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我愛羅與守鶴之間,無法做到如其前輩分褔和尚那樣自如交談,甚至我愛羅聽到的只有守鶴的怒吼,以及感受到躁動狂暴的一尾查克拉。

  此刻,守鶴突然的暴躁,令我愛羅冷漠的神情變得有些猙獰,手掌按在身旁的房屋墻壁上,低聲喝道:“給我老實一點啊!臭貍貓!”

  被叫做臭貍貓,本就脾氣火爆的守鶴頓時更上一層,操控著大量狂暴的查克拉沖擊向封印。

  不得不說,砂隱村的封印術水準雖然不高,甚至相較于漩渦一族的封印術,簡直是漏洞百出,可是唯獨一點很厲害,那就是足夠堅韌,以至于一尾人柱力雖然歷來都有暴走的傳統——如分褔和尚,當初之所以將他關在破敗的寺廟遺址中,就是因為過往曾有過在砂隱村中暴走的先例。

  可是在暴走之后,最終還是會變成人柱力,而不是守鶴直接脫困而出。

  當然,這一點是有歷史緣由的,砂隱一直以來都將人柱力作為戰爭武器,雖然至今為止還沒有正式投入戰場過,可這種打算一直都存在,并且與其他忍村不一樣,砂隱沒有想過專門培養人柱力,而是將人柱力作為一尾的載體,在用到的時候直接激發出一尾的力量,以暴走的形態進行戰斗。

  只不過尾獸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算是一個忍村最后的力量,尤其還是守鶴這種在沙漠環境下能夠發揮出超乎想象力量的尾獸,砂隱如果真的到了某一天將其用于戰爭中,那么就一定是到了關系到砂隱村危亡的時刻!

  然而現在的情況證明了,當那種時刻真的到來時,再想做出什么應對,一切早已來不及了。

  “誰在那里?!”

  就在這時,因為守鶴的躁動,躲藏在陰暗處的我愛羅泄露出的氣息,令隨身保護勘九郎與手鞠的砂忍察覺到了有人在暗中窺伺,立即擋在二人身前,同時一口將其叫破。

  而聽到這充滿敵意的聲音,正在與守鶴意志抗衡的我愛羅頓時想到了在村子里以往遭受的待遇,一顆心徹底被憤怒吞噬。

  “啊!!——”

  我愛羅張嘴怒吼,體內瘋狂涌現出來的查克拉化作沙子般,將他半邊身體包裹,隱約形成守鶴的模樣,看上去詭異又危險。

  手握苦無橫在身前的砂忍緊盯著那陰暗的巷子,勘九郎和手鞠兩人在他身后一左一右探出頭,眼神里有些躍躍欲試的期待之色。

  但緊接著勘九郎和手鞠就愣住了,而愣住的不止他們兩個。

  保護他們的砂忍被走出陰暗的我愛羅用充斥暴躁之色的金色眼眸瞪著,頓時覺得身體如墜冰窟般冰冷僵硬,接著渾身一顫,咽了口唾沫后顫聲自語道:“一尾,暴走了?”

  被守鶴的力量吞噬,此刻進入了半尾獸化形態的我愛羅再次怒吼一聲,伸手由沙子構成的尾巴猛地一砸地面,沙塵頓時騰起,然后在風的吹動下匯聚成小團,下一瞬,就化作陣雨襲出。

  面對這種情況,勘九郎完全怔住,仿佛被斬斷了絲線的傀儡般,反倒是作為女孩子的手鞠,在此刻站在了最前面,雙手結印釋放出風遁忍術,阻擊向激射而來的砂彈。

  直徑半米的風團在距離砂彈僅有幾步之外的時候發出,隨即兩者在空氣中對撞,砂彈被風遁吹得偏轉,并且還削下一層沙塵,胡亂飛向四周。

  只不過因為之前與勘九郎對練,手鞠已經消耗了大半查克拉,此刻與接近暴走的人柱力交鋒,自然是力有未逮,施展出來的風遁僅對襲來的砂彈造成一些影響,而無法徹底解決威脅。

  砂彈終究穿過了風團,而被吹得偏離并削弱過后的砂彈,此刻更是將尚且年幼的手鞠整個覆蓋其下,下一瞬就會將這個果敢的女孩打成篩子。

  手鞠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雖然站出來的時候毫不猶豫,可是現在卻也忍不住感到恐懼,但也只能閉上雙眼,等待死亡的降臨。

  不過很快她就聽到身前傳來一聲痛苦的悶哼,而自身沒有感受到任何痛楚,身后在這時也忽然傳來勘九郎的呼喊,她立刻就睜開了雙眼。

  “跑!”

  擋在手鞠身前,用后背承受了砂彈攻擊的砂忍虛弱地道。

  同樣在說這句話的,還有抓住手鞠手腕的勘九郎。

  在被拉著跑出去的同時,手鞠的視線上方有一條身影漸漸落下,黑底紅云的袍子隨風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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