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辭淺顯,卻很有道理。”綱手這時開口道,“你令我忽然想到了不久前砂隱忍者襲擊川之國剛建立的忍村的事。”
“還是有區別的。”夏樹笑著說道,“砂隱是第三次忍界戰爭的最早退場方,對木葉村始終懷有忌憚之意,且早已與木葉村簽訂了盟約,川之國又同時接壤風之國和火之國,所以當木葉村表態認可川之國忍村后,砂隱只有兩種選擇,而他們能選擇的其實唯有一種。”
“說起來,那件事情也是夏樹你辦的啊。”水戶門炎恍然說道。
“在砂隱村,我還算有些名氣。”夏樹謙虛地道。
同時他似乎不經意掃了眼會議桌對面,果然見到團眼里流露出來的思索神色。
心里暗罵水戶門炎這老家伙狡猾。
果然,能成為一村高層的,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家伙,他可不信對方只是隨口一說。
當然,站在水戶門炎的角度上,他只是在將原本有著團藏色彩的優秀后輩,往火影系這邊拉而已,針對的并非是他,而是會議桌那邊的團藏。
而這結果就是,團藏對夏樹產生了懷疑。
“既然如此,田之國的事務也就交給你負責處理吧。”猿飛日斬說完看向綱手,畢竟他已經不是火影了,下命令這種事還需要綱手來做。
對此,綱手當然沒有異議,她將團藏叫來與會,目的就是為了令擺平猿飛日斬和顧問團。
“既然如此,那就散會吧。”綱手起身往門口走去,朝著夏樹撇去一個眼神的同時,抱怨道:“還有一大堆文件等待著火影去處理呢。”
“具體的計劃和需要的人手,我會盡快提交一份報告,畢竟田之國那邊已經發來了求援信。”夏樹也站起身來,對著還未散去的眾人說道。
“夏樹你辦事,我們都放心。”猿飛日斬重新填滿煙斗,滿意地笑著說道。
“職責所在,身為木葉村的一員,就要為村子面臨的挑戰出力。”面對猿飛日斬和顧問團,夏樹認真地說道。
離開會議室,夏樹就離開了火影樓,原本他計劃此刻應該與綱手商議行動人員的事,可是會議中水戶門炎的一句話,顯然令團藏起了疑心,所以不出意外,很快就會有人來找他了。
他的預料沒有出錯,午時剛過不久,就有根部忍者匯報,團藏派來使者傳訊邀請他前往。
夏樹沒有拖延時間,走出基地與負責照顧團藏的暗部忍者往團藏的住所趕去。
隱退之后,團藏居住就在一間尋常的小院中,生活日常極其平淡,就像是一位退休養老的普通老人。
然而團藏終究是團藏,即使處在景色雅致、鳥語花香的地方,他那身陰沉的氣勢也沒有被消磨掉分毫。
“川之國、土之國發生的事情,都是你做的?”團藏盤坐在堂內,清冷的秋風從敞開的門外吹進來,卻不足以撼動分毫脊背挺直的男人。
“是的,我命令根部忍者偽裝隱藏身份,招募流浪忍者乃至叛忍,統領其國內勢力,然后爭取其國大名的支持,建立忍村。”夏樹聽得出來團藏那質問的語氣里沒有絲毫的疑問,顯然是肯定了那些事情與他有關,所以否認是沒有意義的。
“為什么?”團藏問道,“難道你不知道此舉會造成怎樣的后果嗎?”
雖然他是對敵人態度強硬且激進,可對木葉村卻是無比熱愛的,現在因為田之國的事引來巖隱試探,他不僅只是憤怒而已。
畢竟,若是只有巖隱一個,還威脅不到木葉,可是如果其他忍村也因為類似的緣故對木葉村流露出窺伺之意,縱然是他也會感到棘手。
也正是因此,他才在會議中那么表態,就是為了震懾其他忍村。
“正是知道我才會那么做。”夏樹語氣嚴肅道,“第三次忍界戰爭雖然已經過去了,可各方之間的矛盾和仇恨并沒有隨之結束,戰爭的硝煙終有一日會再度燃起,而作為那場戰爭中的勝利者,當戰爭再度掀起時,木葉必然會又一次成為戰爭的焦點,而我做的事情,就是為了減緩木葉將來承受的壓力,同時掌握一股在關鍵時刻或許能有奇效的力量!”
團藏聽到這番話,饒是被稱為‘忍之暗’的他也不由心生震撼,同時他也隱約意識到了一件事。
“我知道你將根部忍者大部分都派出去的事,所以說,你一手促使的,不止是川之國與田之國嗎?”團藏說著,獨眼微瞪,顯然才意識到這究竟是件影響多么大的事。
“沒錯,畢竟,木葉村的敵人不只有砂隱和巖隱,同時他們接壤或距離不遠的小國,也不只川之國和田之國。”夏樹稍微猶豫了一下,沒有直接透露出更多的信息。
“這樣嗎?”團藏震驚地看著眼前的青年,他忽然覺得,將根部交給夏樹接手,或許是他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同時也有種類似老了的感覺。
夏樹心中一片平靜,等待著團藏的反應。
到了如今,如何對待團藏,他已經無需多費心力了,只要對方不影響他的事,那么讓他活著又能如何?
雖然當初他被團藏強行拉入根部,算是一件舊怨,可不得不說,正是因為進入了根部,他才能飛快成長起來,甚至在后來接手了根部這樣的實權機構。
而且刨除了此事以外,團藏與他并無其他矛盾,而且同站在木葉的立場上,當團藏無法給他造成威脅后,團藏做過的那些事情又與他何關?
沉默持續了好一會兒,良久之后,團藏長嘆了口氣,抬眼看向面前恭敬的青年。
“將田之國的事情辦好,我相信你對此已經有算計了。”團藏恢復了往常的冷淡模樣,語氣淡淡地說道。
“是!”夏樹點頭應道。
“你會比我做得更好的。”團藏站起身來,揮手轉身走出,“事不宜遲,去吧。”
夏樹看了眼黑衣白襯的背影,然后起身離開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