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樹大人,有什么可以效勞,請盡管吩咐。”聽著腳步聲隨著燭光投下的影子停下,壬語氣小心翼翼地出聲道。
“哦?”靠在辦公桌上,夏樹隨手翻閱著本來就放在那里的幾分文件,試圖從中找出團藏是否給他留下了什么信息,此刻聽到壬開口,轉頭看去,微瞇的雙眼中流露出饒有興趣的神色,“呵呵!既然你開口了,那么你認為能為我效勞什么?”
“一切!”壬語氣嚴肅而認真道,“凡您所令,皆是我的目標!”
“哈哈哈!”夏樹聞言大笑了起來。
壬聽不出笑聲里的情緒,也就無從判斷夏樹的想法,只聽著笑聲額頭流下冷汗。
他知道自己的優勢,只是如今團藏隱退,根部的掌控權易主,這份優勢自然未必不能轉移到旁人身上。
而他又知道并且參與了一些只能隱藏在看不見的地方的事情,如此一來,被動保密的概率就全在眼前之人的翻覆之間了。
此刻他只覺無比煎熬,卻又唯有沉默等待著命運之錘敲落。
度日如年之間,笑聲終于停了下來。
“壬。”那能決定命運之人用平淡的語氣喚道。
“在!”壬緊忙應聲。
“我不需要你去做不可能做到的事,只需要你聽從我的命令即可。”夏樹俯視著壬說道。
“只要是您的命令,我一定會全力以赴!”壬冷汗轉熱,頓覺仿佛劫后余生般,不過他克制住了想要大口呼吸的,連忙表達自己的忠誠之心。
“嗯。”夏樹不置可否,繼續說道:“現在我需要你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根部之中所有人員的資料整理好,然后拿給我。”
“是!”壬朗聲道。
“接著將所有人員目前的狀態統計好,無論是執行多么機密的任務,包括在外的、隸屬于根的間諜,我都要能夠一目了然。”夏樹繼續命令道。
“是!”壬再次應道。
“做到這兩件事,你需要多長時間?”夏樹看著壬問道。
“明天清晨的時候,所有的資料都會放在您的辦公桌上。”壬毫不遲疑地道。
“好,那就明天清晨。”夏樹隨手拋下沒有多少價值的文件,走到壬的身旁,略微矮身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然后就往前走去。
“呼!”感覺壓力逐漸褪去,壬張開嘴巴吐出一口悠長的氣息。
然而就在這時候,那腳步忽然停了下來,隨即傳來的話語聲更是令他渾身都緊繃了起來,如履薄冰。
“還有一件事。”夏樹側轉過身來,瞥了眼壬的反應后,掃視著這間壓抑的辦公室,臉上浮起很不滿意的表情,“把這里接上點燈,我不喜歡太陰暗的環境。”
“是!請您放心,我立即就找人去做。”壬連忙說道。
“嗯。”夏樹嘴角微翹,語氣輕松道:“那么同樣是明天早晨?”
“明天早晨!”壬聽到這話瞬間意識到了什么,無奈之余倒是徹底放心了。
翌日清晨。
夏樹簡單對根部忍者說了幾句,然后就將眾人揮散了,只身來到辦公室里。
辦公室里果然一片明亮,雖然少了幾分神秘感,但相比曾經,此刻一眼望盡的感覺無疑是舒服得多了。
“可以了,你下去吧。”看著桌子上整齊放置著的文件,夏樹滿意地點了下頭,旋即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如果山中風回來了,叫他第一時間來見我。”
“是!”壬應聲道。
夏樹視線落下,開始閱覽桌上的資料。
根部的忍者數量不多,或者說類似的機構人員都不會太多。
所謂的精英就是從平庸者中篩選出來的出類拔萃之輩,而符合根部的行事準則者,就是少之又少了。
所以單論人數,根部人手比暗部更少,畢竟根部訓練出來的忍者,沒留下來的都進了暗部。
將根部忍者的資料簡單閱覽了一遍后,夏樹又拿起根部忍者目前狀況的報告。
相比前者只是粗略迅速地看一遍,對待后者他看得更加仔細認真,因為這將決定他對團藏的挑戰。
團藏被強行隱退后掌控根部的手段,無外乎就是通過根部的忍者,因此只有從這方面入手才能破解團藏對根部的控制。
不過直接出手,或者太過刻意地針對,只會引起團藏的警覺,所以夏樹選擇了另一種方式,那就是根據情況調整根部忍者們的任務,使之在外的時間增加,脫離團藏控制的同時,又以任務的必要性讓團藏無法從中找到不對勁的地方,最多只會令團藏覺得夏樹沒有領導才能,于是反而更加放心。
而與此同時,夏樹又能借根部忍者的手,完成他想要做的事情,得到他想要得到的情報,然后完成預想中將會波及整個忍界的布局。
當然,想要做到那件事情,僅靠根部的忍者是力有未逮的,甚至靠木葉村都不行,不過他對此已經有了計較,接下來只需要一些時間去尋找和布置。
根部基地建設于地下,看不到任何陽光,而夏樹又太過全神貫注,等忙完一切的時候,已經到了黃昏的時候。
“來人。”收攏著桌上的幾十份卷軸,夏樹對門外喚道。
“夏樹大人。”門被稍微退開,縫隙中露出一名根部忍者恭敬的姿態。
“給我將壬叫來。”夏樹命令道。
“是!”門外的根部忍者關上門,掩住了瞬身術發動的破空聲。
片刻之后,壬敲門而入。
“按照這些卷軸里的內容,向在外的、在村子里的根部成員分派任務,此事須由你親自去做,我不想看到任何差錯。”夏樹語氣凝重地說著,忽然抬手一揮,桌面上的卷軸便齊飛了出去,皆落入壬的懷中。
壬微怔了一下,心里悄悄揣測對方的意思,只是還沒有看過卷軸里的內容,他一時間也想不到什么,只能應道:“是,我立即就去做。”
“去吧。”幾番試探后,夏樹對壬基本已經放心了,此刻平淡地揮了揮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