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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私藏龍袍

  “承文愿意為了兄長犧牲自己,本王全都看在眼里,你一個婦道人家別管這檔閑事!”

  信王淡淡說了一句。

  如側妃深吸一口氣,苦笑道:“可是邊關路遠,烏蒙兇惡,文兒若是沒有足夠的兵卒保護,還不知會有什么危險!”

  信王并沒有看她,只低著頭在紙上重復王曲剛才寫的那些字,隨口道:“這一路上的路徑選擇,都是由他們三個自己選擇。若是身涉險境,也只能說明他時運不濟,命該如此!”

  “可是…”

  如側妃還想說些什么,信王滿是威勢的眼神已掃視過來。

  她訕訕閉了嘴。

  將重復寫好的地點交給王曲之后,信王直接趕走他:“你該回去了!”

  他對王曲下了逐客令。

  如側妃心中一喜。

  王曲接過那張寫有饑荒地點的紙張,略一作揖過后,便直步離開了信王的書房。

  “王爺!”如側妃瞧著沒有了旁人,便是臉上含羞,站了起來。

  她倚附在信王身邊,媚眼如絲。

  可信王一想起昨日天黑之時,自己聽了丫鬟的稟報,跟蹤如側妃過去之后所看到的一切。

  她同那個神秘男子的親密之舉,令他心頭蒙上一抹綠油油。

  “書房重地,不可胡鬧!”

  信王黑著臉,冷淡的話語將如側妃心中的那一股旖旎打消。

  “大王子回來了!”

  院中的兩個丫鬟在院里的小路上戲雪。

  與昨夜相比,她們二人倒是沒那么怕王曲了。

  王曲略微冷淡的點了點頭。

  他即將離開京城,王府內雜事由如側妃管理,這些丫鬟和他走得近不一定是好事。

  他不像管閑事,也不想給別人帶去無妄之災。

  “真冷淡!”

  “畢竟成了大王子,看不起我們粗使丫鬟也很尋常!”

  兩個丫鬟又嘴碎了。

  王曲恍若未聞,徑直進了屋,將門合上。

  天還未黑,屋內已經點著幾盞燭燈,照得亮堂堂的。

  攤開那張紙時,上面有兩段文字,一段寫得潦草,一段整齊。

  記錄的是饑荒發生的地方。

  找到了信王埋在暗香院里的一萬兩銀子后,王曲本想和楊承文楊寶柱等人一樣,立刻去城里招募人手。

  可轉念一想,從京城到函廊關路途很遠。京城里多是大戶,那些有意替人賣命的武者,也會待價而沽。

  若是在這里招募,花銷大不說,還容易被久安帝以及秦王等人安插進人手。

  再來就是,一路行軍總得要花糧草錢。

  從京城到函廊關,至少需要趕十天半個月的路程。多的話,甚至可能花上一個多月。

  趕路期間住客棧還是睡營帳,人數一多都容易出問題。

  人數少雖然有可能面臨一些不必要的危險,比如山匪攔路之類的。

  可勝在行動方便。

  更關鍵的是,他不知道函廊關那里自己需要駐守的城池到底缺人還是缺糧!

  一旦那個城池不缺人手只缺糧草,他帶著大隊人馬過去非但起不了幫助,反倒還會害得眾人餓肚子,減弱了戰意。

  這些問題他也向信王提起過,對方故弄玄虛不予回復。

  盯著紙上的一個地名,王曲陷入了沉思。

  涼州…久旱逢雪。

  信王的批語很簡單,卻已經足夠讓王曲想象得到那里發生了什么災禍。

  信王讓他們三人各自選擇路線,倒正好讓他有機會拐到那邊。

  次日,楊承文一早便與母親如側妃回了外家,想來是搬救兵去了。

  楊寶柱現在看他像看救命恩人一樣,本也想跟著去,卻遭到了婉拒。

  王曲路過暗香院的時候,看到他一個人在奮力挖找。想必是打上了信王埋在底下的銀子的主意。

  可那里邊哪還有什么銀子,楊寶柱做的注定是無用功。

  他在外面看了一眼,輕笑一聲后便離開了。

  “大王子不去招募兵馬?”身后跟著的侍衛好奇的問道。

  “不急!”王曲想到邊關的境況,心中一動。

  邊關偏冷,去之前總得好好準備一下。

  這一邊他們三個都在準備前赴邊關的事宜,另一頭,信王在朝堂上正遭秦王等人的問責。

  “父皇!信王縱容世子胡作非為,竟將開國功臣安國公府的唯一子嗣打死,可謂罪大惡極!”

  秦王站在殿內的最前方,嘶聲竭力的訴說著信王的罪證。

  “懇請圣上,為微臣做主啊!”安國公也上了朝,跪伏在地面,朝著久安帝磕頭請求。

  “請皇上為安國公做主!”秦王身后的一干群臣,皆是持著笏板諫言。

  久安帝穩坐于龍椅之上,目光轉向了信王。

  “信王…你作何解釋?”他語氣平靜,并未有情緒波動。

  信王搖頭道:“安國公世子年少不知節制,損了身子才會有此劫難,加罪他人實屬荒謬!”

  “信王所言有理!”

  另一半朝臣皆是齊聲附和。

  “呵!”最為年輕的雍王竟是在朝堂之上,嬉笑出聲,調侃道:“又是一樁沒有底的案子!”

  秦王除了幾個人證之外,并沒有其他證據,僅憑這些,絕對無法將信王扳倒。

  秦王自然也是預料到了這種局面,當下冷冷道:“安國公之子暫且不提,信王私造龍袍,該當何罪?”

  他此言一出,整個金鑾殿都安靜了下來。

  只聽信王這一邊的官員極力呵斥:“胡說!”

  “休要污蔑信王!”

  “這豈是污蔑?秦王既然敢說,定然是有十足的證據!”

  百官開始了口舌之爭。

  原本穩坐龍椅的久安帝,這會兒像是屁股上長了痱子,不斷挪動。

  他滿是猜疑的目光,在信王身上不斷游移。

  換做是其他罪名他可以不在意,可信王一旦真的私造龍袍,就極有可能是意圖逼宮謀反。

  看到久安帝的目光直勾勾盯著自己,信王卻像是做賊心虛一般,露出不自然的神色,嘴里搪塞道:“兒臣從未想過,做出這般大逆不道之舉!”

  秦王冷笑:“若非想要謀逆,你為何私造龍袍?又為何要將龍袍私藏在府中?”

  說罷,又朝著久安帝作揖道:“父皇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前去信王府搜查!”

  昨夜于晉與他暗中碰面,秦王知道,龍袍還藏在信王書房里面,故而才敢咄咄逼人。

  “慢著!”信王打斷他的話,沉聲道:“若是大隊士兵入我府中搜查,豈非惹得他人非議?”

  秦王與信王二人的爭論,久安帝看在眼里。

  沉思許久后,他老邁的聲音傳到眾朝臣的耳中:

  “衛介,帶齊人手,搜查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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