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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需要搶跑的開飯

  “師兄,老觀主是誰啊?小白姐也不知道。你不是代師收徒的嗎?”

  “守正啊,你們那道觀不一直只有你一個道士么?以前的觀主不早就離開了嗎?姚叔我還是聽你說的呢。”

  “姜道長啊,我現在的身體不錯,多謝您上次的幫忙,如果您有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現在,我不需要再吃進步的藥了。——郭春秋留言”

  抬頭,姜守正看著道觀營業執照上,已經變更成了自己的名字。

  經營者:姜守正。

  一夜之間,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老觀主的存在。

  他不曾在這世間出現過一般。

  可是,姜守正記得清清楚楚,十八年的記憶,不會騙人。

  “這,就是天庭的手段么?”

  姜守正記得,他曾在一書的扉頁看過這么一句話——

  “人,是什么時候真正死亡的?

  心跳停止的剎那?

  大腦不再運作的瞬間?

  還是,當全世界都遺忘你的時候?

  亦或是,其他?”

  這樣高深的問題,現在的姜守正自然是沒有辦法給出答案。

  不過,他有理由相信,天庭磨滅老觀主存在的印記。

  那么,必然是有所原因的。

  他現在不知道老觀主身在何處,他不知道怎么能夠幫助老觀主,不過,他相信,老觀主必然身在這世間的某處,等著他去營救。

  而他現在能做的,只有好好修煉,并且記住他。

  鐵杵都能夠磨成針,他相信,哪怕自己資質平平,只要努力修行,定然會有所成就。

  天庭,亦可鏟平。

  十年不行,二十年;

  二十年不行,三十年......

  早晚有一天,他能夠找到老觀主。

  若那時老觀主已是尸骸,也要讓他葬在清風觀。

  此時,自己沒有力量,多想無益。

  念頭通達,姜守正步入廣場。

  站定,起手,鳥雀盤旋。

  “看來,你們還記得老觀主呢。”

  看著天空盤旋的飛鳥,姜守正心中的郁結稍減。

  等練功結束,便把米缸打開,灑向廣場。

  “觀主在的時候,我舍不得給你們吃,沒想到他不見了,我倒是希望你們過來。這種情緒,真是奇怪。”

  當然,這世間“遺忘”了老觀主,但不代表著他所有留下的痕跡都被磨滅。

  只是用另外的形式,展現——

  臨江一醫。

  “醫生,我妻子的病,還有救嗎?是好的嗎?”

  “費川先生,那個......很抱歉,您夫人的病,是誤診。”

  “你們,你們怎么可以這樣!謝謝,謝謝你們!”

  鹿安警署。

  “康黎,你去風家之后,完全記不得了嗎?”

  “王非先生,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行吧,那算了,風家的事情,也不歸我管,我現在啊,就想去一個叫清風觀的地方,找老板退貨,你知道清風觀在哪里嗎?”

  “王非先生,清風觀我知道,我孫立海和里面的道長打過照面,我帶你去。”

  綠岸律師事務所。

  “莊可可律師,這里可以抽煙嗎?”

  “聞柔女士,我們律所辦公區不讓抽煙。”

  “那真糟糕,算了,忍一下,我今天上門咨詢,就想問一個問題我丈夫起訴我離婚,但我不想離婚,怎么辦?”

  “聞柔女士,您好,我昨晚看了您給我發來的材料,您丈夫主要的理由是說您在外從事一些不光彩的行業。”

  “我,已經辭職了。”

  “你們的夫妻感情怎么樣?”

  “感情,早沒了,只是我聽說,他們家,今年可能要拆,我想要拆遷的權益,是用拆遷權益這樣的表述吧?”

  也許,這樣的事情,還在很多地方發生著。

  不過,這些事情姜守正不知道,他現在面臨的核心問題是——畢業后的同學會,自己怎么才能不參加?

  現在,道觀門口,站了他的五十位同學,老班也在,一個不少。

  王強:“姜守正,走了走了,出發了。”

  陳遠:“姜守正同學,走不走,別悶在你的道觀里了!”

  姚倩:“走嘛。”

  被人牽、拉、拽;

  姜守正閃、游、躲。

  因為不敢使勁,一個沒留神,被架起,塞到了離道觀最近的車里,這是姚倩家的車。。

  “我道觀的門啊,門啊。”

  “放心,我們會幫你關的。”

  陳遠把道觀合上,感覺差不多了,就離開了:“這道觀里又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有什么好關的?”

  在車里,姚根民坐在副駕駛上,看著車后排的姜守正和自家女兒,笑道:

  “守正啊,請你出道觀,真的是不容易啊。”

  姜守正抿了抿嘴,苦笑道:“哪里的事情,沒有沒有。”

  既來之,則安之。

  一路緩行,到了臨江門庭第一大酒店。

  車剛停穩,門就開了。

  姜守正下車。

  “郭居士,怎么是您開門?”

  “道長您來,當然得我親自迎接。”郭春秋應道。

  “老郭啊,我來,都沒有這樣的待遇,你這是要被批評的。”姚根民下車,假裝不高興的樣子。

  “哪能啊!”郭春秋一拍腿,“下次,下次您來,我全程陪著。”

  一行人哄鬧著上了樓,姜守正想要落半步走在后頭。

  可惜,被人盯著,沒得法子。

  當被引導著坐下,姜守正發現,這附近,居然沒有家長。

  姜守正低聲問道身旁的柯振遠:“家長,沒和我們坐在一起嗎?”

  “他們坐在別的地方。”柯振遠回應,舉著一杯啤酒,對著姜守正,“不是高中生了,終于可以喝酒了。”

  豪邁地一仰頭,面容扭曲,一下子漲紅起來。

  “這玩意,怎么苦的嗎?”

  柯振遠忍住吐出來的沖動,咽下,呸呸了幾下,給自己倒了杯椰汁。

  姜守正看著有趣,給自己倒了杯......白水。

  除了老觀主自釀的女兒紅,姜守正對酒的態度,是能少喝少喝,能不喝不喝。

  他不喜歡那種輕飄飄的無力感。

  不過,老觀主喜歡。

  他,總是這么說。

  姜守正想到這,喝完水,給自己開了瓶白酒。

  滿上。

  一口下去,除了有些辛辣之外,其他,都還好。

  那,再來一杯。

  叮叮叮。

  一陣熟悉的音樂聲響起,這是王強特地的準備。

  “開飯咯!!!”

  這一次,不需要一聽到鈴聲,就搶跑出門和其他班級的同學搶飯了。

  也許,以后都不需要這樣了。

  大家,站起,共同舉杯。

  “干杯!”

大熊貓文學    我的徒弟無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