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芃抬起手臂,輕輕的拿起桌子上的一雙筷子,然而,他又閃電般的放了回去。
眾人不解,疑惑的看向了江芃。
而他卻是一皺眉頭,然后無心似的說道:“此人居然是左撇子?”
幾人聞聲看去,果不其然,這雙筷子放在那粥碗的左側。
而桌子上唯一的一盤炒辣椒居然也是自左至右少了些許。
江芃搖頭笑了笑,然后這才問道:“此間主人是誰?”
江亥說道:“已經退隱江湖多年的‘一劍風流’顧魏坤。”
“嗯?什么名堂?”
“或許這個名稱少爺不清楚,可是‘江湖財神’少爺恐怕應該聽說過吧。”
“他就是那‘江湖財神’?”江芃有些意外的問道。
“沒錯。”
江亥點了點頭說道。
“那他又與這“三十六樓“有何關系?”
“聽聞這顧魏坤雖然被稱為‘江湖財神’,可是他的所有積蓄都并非是他自己所得來。”
白無敵接過了話頭,對著江芃說道。
而江芃現在大概也明白了這“三十六樓”的人恐怕是見不到了,所以直接對著周圍的幾人,指了指桌子的四周,然后又對著江亥示意了一下爐灶。
江亥點頭明白,隨后便去將還在冒煙的柴火取出,一盆水澆到上面,那鮮紅色的煙霧,終于慢慢消散不見。
隨著江亥開始張羅起了眾人的吃食,白無敵又開口道:“他的這些財務,應該是屬于他的父親。”
“‘江湖財神’的財富居然來源于他的父親?”
“據聞,在五十年前,如今的江湖中還并不是各個世家勢力稱霸的時候。那時,江湖七大派,與四大神秘組織一起推波助瀾了一件大事情。而那‘江湖財神’的父親也就是其中最為出名的勢力‘一劍山莊’的莊主。”
白無敵說到這里,便停止了話頭。
可是江芃卻越發覺著事情并非如此的簡單。
他不由得問道:“七大派我但是聽說過許多,只是知道,如今他們自身難保,都在封鎖自己,難道都是因為當年的那場武林陰謀?”
白無敵微微一笑,并沒有接江芃的話,而是直接說道:“在那之后,這'一劍山莊'覆滅,卻是失去了許多的財寶。”
這時候,江亥已經端著一些簡單的小菜,小米粥走了了進來。
他同樣也在一直聽著白無敵的講訴,所以此刻直接插嘴道:“這‘一劍山莊’可是‘三十六樓’的死敵。”
“有趣,有趣。”江芃聽了一些陳年往事,也沒有太過在意,端起碗,囫圇吞棗一般的喝了幾口小米粥,然后有些不確定的用筷子指著那盤炒辣椒說道:“這該不會有毒吧?”
陸寒澤直接用筷子夾起一塊,毫不猶豫的放進嘴中,然后咀嚼了幾下,津津有味的說道:“味道還不錯,有沒有毒,少爺你的等一會才知道。”
眾人莞爾一笑,吃飯的速度都也不慢,半晌過后,幾人站起身體。
江芃不露聲色的將那印有唇印的紗巾放了起來。
隨后他便走出了廚房。
身后的白無敵問道:“少爺可是要去看一看那顧魏坤?”
“為何要去看他?”
“畢竟也是一介名人。”
“死則死爾,有什么意思。我們還是快些趕路,你們夫婦兩人也能夠快些回到家中。”
江芃說著話就走出了這一幢院子。
馬匹依舊,眾人上馬,風馳電掣一般,本就狹小的“殺虎口”不過眨眼之間就已經將要掠過。
在臨近那北城門出口之時,江芃騎在馬上,對著白無敵與狄青青二人一拱手說道:“二位供奉放心而去,至于我師妹,我已經與‘青州居士’說明,狄供奉可以隨時去探望個一二。”
白無敵與狄青青二人也是齊齊的拱手抱拳,然后說道:“少爺一路順風,一個月之后咱們主家再見。”
幾人絲毫不減速,紛紛從北城門出口一閃而過。
然而,當他們剛剛出的城門,卻是在官道上迎面走來十余人。
他們腳步自選而近,并且中間拱衛著一頂轎子。
他們的面色看上去一副冷漠,哪怕是面對著奔馳而來的駿馬,他們都不能亂了一分腳下的步伐。
江芃等人驚詫萬分之時,又都紛紛勒馬。
這些人,老爺不看此刻騎在馬上的江芃等人,徑直走到他們面前,便是停下了腳步,然后幾人分開,轎子輕輕向前一壓,轎簾輕啟,一道白袍首先出現,隨后便是一個美人自轎子中站立。
只見的這個美人年歲不打不小,恰如其分的溫婉動人。
雙肩上披散的頭發,隨著早晨輕浮的微風慢慢搖擺不定。
一雙又大又圓,輕巧靈動的眸子,充滿了好奇之色的看著江芃。
這樣的美人,當真是讓江芃瞬間就有了一些迷失自己的感覺。
白無敵首先反應了過來,頓時感覺不妙,輕聲在江芃耳邊呼喚道:“少爺,醒來。”
江芃一個冷戰,便是從剛才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他不由得看向了白無敵,然后略微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不過饒是如此,江芃依舊在心中忍不住的想起了城中顧魏坤家中廚房里的那一方紗巾。
而那走出轎子的美人看到江芃如此的表現,不禁又是一陣的好笑。
白無敵老于世故,在江湖中也多有行走,所以此刻心中早就有了計較。
他不顧江芃此刻的狀態,頓時一聲怒吼,手中長劍眼睛拔出,說道:“快快保護少爺先走。”
眾人一聽,便也都是準備起來。
可是此時他們又怎么走的了?
剛才還是轎夫的十來個人,此時已經將他們包圍。
那笑過之后的美人,亭亭玉立一般,站在了江芃的馬匹前方,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眸,盯著江芃,隨即又是一道輕柔并且包含著俏皮語氣的話穿了出來:“諸位哥哥何必如此驚慌失措?小女子只不過聽說江家少爺對我頗感興趣,所以特地前來相見罷了。”
江芃雙目猛然一睜,心中頓時有些冰涼。
他的想法只有身邊幾人知曉,可是這女子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那說明了什么就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