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停一會兒。”盧君說了一聲,也不在意臺下眾人是不是不爽,跳下高臺走到吳峰身旁。
吳峰看著遠處整理了下被樹枝劃爛的衣服的年輕男子,好奇問道:
“你是按什么標準挑人的?”
“自然是潛力。”
盧君其所當然地說道。
“潛力?”
“是啊,你總不是只想小打小鬧一番吧?那些家伙實力是比我挑出來的那幾個強一些,不過他們的潛力已經耗盡了,終其一生,也不過只能在玄階,甚至黃階打轉。我挑出來的,都是以后有希望進入地階,甚至天階的種子。”
“種子么...”吳峰輕聲念道,他還真沒考慮過這么多。
“隨著戲班的壯大,他們的實力也會隨之增長,以后或許不需要我們出面,他們自己就完全可以解決遇到的問題。”
吳峰看向盧宗。
“你做這事情居然這么認真。”
吳峰一直以為,盧君被迫為自己保護歐家,會心有不滿,出工不出力,沒想到居然這么盡職盡責,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期。
盧宗道:
“我做事一向認真。你怎么過來這里了,我記得你不是出不了門嗎?”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歐老呢?他在哪里?”
“他在后院安排那兩個戲班子的人,他們好像相互之間有些矛盾,一直鬧哄哄的。”
吳峰聞言一笑,之前兩個戲班子的人互懟的場景,他還留有記憶。
“你繼續,我去找歐老。”
“嗯。”
盧君重新站上高臺,沉聲道:
“下一個!”
吳峰笑笑,走向后院。
遠遠的,吳峰就聽見院子里傳來的吵鬧聲,吳峰聽了一會兒,似乎是他們對自己住的離對方太近心生不滿。
吳峰走近院子,看見兩班人馬將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不過他們顯然也在克制,并沒有大聲爭吵,對罵,更沒有動手動腳。
雙方領頭的是演花團的李理班主還有花臺班的燕子班主,她們更是一言不發,只是相互瞪著。
歐近就站在一旁,一臉苦笑地看著兩邊相互冷嘲熱諷。
“歐老好興致。”吳峰走上前去,調笑一聲。
歐近聽到吳峰的聲音大喜過望,連忙迎了過來,他的行動矯健,完全不像是一個老年人,顯然是之前留下的藥丸效果很好。
“吳小友,不,現在應該稱你為吳班主!”
吳峰擺了擺手道:
“你負責戲班子,班主自然是你。”
“這怎么使得!”
“我說使得就是使得。他們怎么回事?吵成這樣,怎么不把盧君叫過來?”
“只是小矛盾,哪里用得著讓盧大人過來。”
小矛盾...
吳峰轉頭看了眼氣氛堪稱劍拔弩張的局勢,嘴角抽搐般扯了扯。
“他們就為了住的有些近,吵成這樣?”
歐近尷尬地笑笑。
他指著一排廂房道:
“那里是演花團的住處。”
他移動手指,指了指只有幾步之遙的另一排廂房。
“那里,是花臺班的住處。”
吳峰呵呵一聲,這距離的確是夠近的,可以說抬頭不見低頭見。
“誰給他們安排的房間?”
歐近笑得更尷尬了。
“是我,他們兩班肯定是要聯合在一起的,我尋思著與其以后鬧出什么矛盾,還不如現在就讓他們鬧個痛快,相互之間有什么不愉快說清楚也就好了。”
“那效果呢?”
歐近苦笑一聲。
“這是他們第三天吵了,第一次他們見面就吵,喉嚨都干了才散的,第二次倒是好一點,不過也是冷嘲熱諷了好久。”
他看了看天色。
“現在這第三次,他們吵了足足五個小時了。”
“那他們還真是夠有毅力的。”
唔...
吳峰突然想到了什么,進入靈識空間中。
“咦?”吳峰發現,半圓薄膜內,并沒有誕生紅色的怒意氣流,或者是黑色的惡意氣流。
他睜開眼,看著不斷爭吵的雙方,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他們這只是吵成習慣了啊...
“歐老不用再管他們,只要拍戲順利就可以了。”
“唉,也只能如此了,總不能強逼著他們握手言和,治標不治本,反而容易埋下隱患。”
“對了,”吳峰問道,“為什么叫天言戲班?”
“哈哈,自然是取吳小友你的吳字,口天戲班不好聽,口吐言語,就是天言了,雖然有些許牽強,不過這個名字大家都挺喜歡的。”
“喜歡就好。”
“說起來,吳小友此來為何?這邊還沒完全準備妥當,還不能出演的。”
“哦,倒不是因為這個來的,我來是想問你,有沒有選定戲臺的位置。”
“當然!”歐近笑了起來,“鎮上有個大戲臺子,往常有什么日子,都是在那里演戲。”
他露出一絲緬懷。
“想當年我第一篇戲本,就是在那里上演的。”
“哦?歐老不如帶我去看看?”
歐近好奇吳峰為何對這個感興趣,也沒有多問,只是看了看還在互懟的兩班人。
“我倒是沒什么事情,不過他們...”
“他們沒事的,放心吧,更何況還有盧君在,他們不會鬧出什么事情來的。”
“既然你這么說了...也好。”
歐近所說的戲臺就坐落在金菊鎮的正中位置,其實更像是一個公園廣場,一個足有五六個足球場大小的平地,西面邊緣處架著一個巨大的戲臺。
“就是這里了。”
“倒是不遠,很方便。”
“是啊,以往這鎮上的人就都是來這里看戲,可熱鬧了。”
吳峰卻沒有太關注那臺子,而是四處張望起來。
“有了!”
吳峰朝正對著戲臺的那邊走去,那里的邊緣處長了幾棵小樹,其中一棵正是槐樹。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槐樹才能作為分支點,不過現在吳峰手里的靈力值還經不起浪費,只能省著點用了。
他來到槐樹旁,逼出一滴血液,打入寄靈印。
“吳小友,你這是做什么?”
歐近的身體比之前好了很多,不過速度自然不可能跟得上吳峰,吳峰將血液打入槐樹中之后,他才姍姍而來。
“沒事,只是一個儀式。”吳峰笑笑,隨便敷衍了下。
他開始灌輸靈力值。
這一棵槐樹很小,樹干只有成年人的手臂粗細,用的靈力值也不多,只需要二十點就已經反饋了一些飽脹的感覺。
“果然可以!”感受著從這棵小樹形成的印記正在吸收魔靈殘魂,吳峰面露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