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心中確實“突”地跳了一下,有一種汗毛豎起的感覺。
所以,她知道還是不知道?
是故意的,還是巧合?
算了,管她呢,先把這一身傷養好再說。
沒過多久,果然有人送來一盤烤好的牛蹄筋。
秦風也光棍,吃得一點不剩。
一個星期后,秦風身上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給他換藥的林府醫士直說他恢復能力太強了。
這一天,秦風啃著一只野雞腿,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又一次看著女護衛們穿著輕薄的布衫在澡堂子里進進出出,感覺十分美好。
這一個星期,秦風過得很是舒坦,林曼姝下令調高了他的伙食等級,并且每天都有各種補品服用。
他的身體不僅沒有因為傷勢變得虛弱,反倒是結實了許多,而且又往上竄高了一小截。
而且,他不僅將全身血液淬練到了第三遍,靈海中的靈力也增至四十縷。
秦風很樂觀地估計,照這么下去,兩三個月內必定能靈力化霧,成為一級秘修。
“小風子,這邊…”有女護衛三三兩兩出來,嬌笑著朝秦風拋著媚眼。
秦風咬著雞腿,揮手回應。
林曼姝身邊的護衛隊全是女子,他這一個男人自然是被當成了寶貝。
其中不乏有人對他有覬覦之心,只是葉小荷這尊大神在,誰也不敢當真半夜去爬秦風的床。
要不然,最近秦風營養充足,難說忍不忍得住。
就在這時,秦風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便扭頭望了過去,就見得十來個渾身血污的女護衛走了進來。
他一眼看到了王茶花,她臉色慘白,被兩個護衛攙扶著,整條左胳膊都不翼而飛,上面裹著鮮血斑駁的繃帶。
“花姐!”秦風大驚失色,扔掉手中啃了一半的雞腿,急沖沖跑了過去。
不過此時,葉小荷已是化為一道殘影而至,擋住了秦風。
葉小荷臉色十分難看,她低沉問道:“怎會如此?誰干的?”
“是荒原血盜,我們費盡心力擊殺了一頭白喉犀,在分割時被百余荒原血盜偷襲,我帶了三十人過去,戰死了十六人。”王茶花聲音顫抖,眼眶含著悲痛的淚水。
“荒原血盜!他們看到我們林家的護衛都會繞道的,他們怎么敢?”葉小荷咬牙切齒道。
“我們受襲時就報了身份,但他們根本沒有反應,很顯然…他們的目標就是我們。”王茶花道。
“你們先處理好傷勢,我去跟小姐匯報。”葉小荷陰沉著臉,匆匆去找林曼姝了。
秦風上前,將王茶花直接背到了房間。
清理過身上的血污,又換了一身衣服,王茶花坐在了長椅上,目光有些失焦。
一個武者,失去了一只手,影響很大,而若失去的還是一只慣用手,那幾乎是廢了一半。
沒錯,王茶花是左撇子。
秦風很想安慰一下王茶花,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
“小風子,出來吧,讓她一個人待一會兒。”常紅把秦風叫了出去。
秦風與常紅并肩走著,低聲道:“紅姐,花姐以后會怎么樣?”
“應該會去培養新人的地方做一個教官吧,雖然比不上當小姐的護衛報酬高,但卻少了危險。”常紅道。
“資源也跟不上了吧。”秦風輕嘆一聲,一個武者沒有資源,也就再也沒有了進步的空間,甚至會慢慢開始退步。
就像他現在每天在用的練血散,是用十幾種昂貴的藥材配制而成的,普通人想都別想。
常紅停下腳步,看著秦風的眼睛,語重心長道:“小風子,你要知道,比起曝尸荒原,最后成為野獸腹中餐的同伴,茶花算是很幸運了。”
“你是在吃人不吐骨頭的貧民區成長的,你應該明白,多余的同情心很有可能會給你帶來滅頂之災。”常紅說著,拍了拍秦風的肩膀,便走遠了。
秦風看著常紅的背影,總覺得她若有所指。
“我當然明白…”秦風自言道,但是明白是一回事,這心里卻時常涌動著一股莫名的暗潮,讓他想要掀翻一切,包括這個煉獄一般的世界。
荒原血盜!
林曼姝秀眉緊蹙,眸泛寒潮,俏臉上布滿殺機。
但下一秒,她臉上的殺機就斂去,冷聲道:“荒原血盜從來不敢對我林家狩獵隊下手,這次的襲擊分明是針對我的,小荷,你等會兒去查查老九身邊的人。”
“小姐懷疑是九小姐?”葉小荷問。
“十有八九就是她。”林曼姝陰沉道。
“所以,是九小姐勾結血盜襲擊我們,那現在我們怎么辦?要不要跟老爺子說?”葉小荷也是臉色鐵青。
林曼姝搖頭,她把玩著手中的靈力槍,冷笑道:“老爺子偏心九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沒有證據的事情,說了也白說。”
頓了頓,林曼姝問道:“小荷,最近一直讓你盯著老九手底下的衛隊,有異常嗎?”
“沒有,她手底下前幾天有一隊二十多人的護衛剛狩獵回來,現在所有人都在城里沒有出去。”葉小荷道。
“嗯,你出去吧。”林曼姝神情微微放松了一些。
待葉小荷出去后,林曼姝站在窗邊,舉起了手中的雙管靈力槍,槍把上的導能槽迅速被填滿。
“轟”
槍口刺目的光芒一閃,下面一塊巨石被炸得粉碎。
天氣毫無預兆地起了變化,原本普通人穿著兩件薄衣的溫度,在一夜之間竟然詭異地下降到了零下十幾度。
天空飄起了灰黑色的雪花,寒風刺骨。
秦風在護甲外套了一件棉袍,走在內城大街上,但心里卻想著外城的貧民區,這一場黑雪估計會讓成千上萬的貧民凍死了。
內城倒是還好,街上行人雖然比平時少了許多,但卻依然到處可見。
就是這里!
這時,秦風停下了腳步,看著一家掛著“天下神兵”牌子的武器鋪子,今天他是奉了葉小荷的命令來這里接收一批武器。
“要買什么?本店刀槍棍棒,各種品質,應有盡有。”見得秦風進來,鋪子里一個臉上長著雀斑的少女迎了上來,熱情地問道。
“我是林家七小姐府上的,來驗貨接貨的,這是票據。”秦風說著,拿出一張蓋著戳的獸皮票據。
這少女正要接過,但有一只手卻以更快的速度抽走。
“你就是秦風?那個一個星期練血成功的貧民區天才?”一個長著一張娃娃臉,看著只有十四五歲,但嘴里卻還叼著一個煙斗的少年打量著秦風。
秦風看著這少年咬著的煙斗,總感覺他神態和老孫很是相似。
這老不修的,看著都快入土了,竟然還有這么小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