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院外來了兩個人,一老一少、一前一后有些急忙地快步走進了院中,看到眾人圍成一團議論紛紛。
二人走近人群后,年輕的那個快步向前,越過前面的老者。
對著眾人大聲呵斥:“都給我讓開,吃飽沒事干了嗎?一幫人圍在這里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眾人大怒,心想著這人誰啊,端的無禮。
紛紛轉頭看向他,剛看清來人,眾人中就有人認出了身份,低聲道:“是趙世!”
再往旁邊的老者一看又是一驚,那老者正是聽到了仆役匯報的郭時清!
郭時清今天本來正在書房寫著壽誕賀詞,一個月后趙家族中一個元老的六十六歲生辰,趙家準備大擺宴席。
他準備除了必要的賀禮之外,還要給這位壽星題詞一篇。
不想此時有人急急忙忙的闖進他的書房,嘴上大喊著老爺不好了殺人了。
郭時清本來正要怒斥這個不稟報就闖進來打擾他的仆役,隨后他聽到了殺人兩個字。
郭時清頓時一愣,手里的筆一劃,郭時清顧不得被毀了的書法。
抬頭看向仆人正要發問,登時大驚!
這人不是安插在郭時風身邊的嗎?怎么會光明正大地跑來他這里!
郭時清看著仆役疑惑地問道:“怎么回事?”
仆人道出了他剛剛看到的一幕,以及剛才稟告了黃奎有的事。
郭時清連忙起身讓仆役頭前帶路。
剛出房門后又覺不妥,讓仆役去告訴郭時風這件事情。
這個仆役明里是郭時風的人,讓他大搖大擺帶著自己前去總歸不好!
隨后在郭時清去的路上剛好又看到追郭若雪未果,返回的趙世。
趙世見到這位向著他這邊,急切走來的教習堂山主,關切地問了一聲。
其實他并不怎么看得上這位山主的,包括他郭家。
在這武昌郡,他趙家才是說一不二的主人,不過礙于這些年趙家和郭家的緊密關系,趙世還是要給些面子的,
“郭山主,看您這匆匆忙忙地這是要到哪里去?”
“賢侄,出了禍事了,聽說那學子林楓的住處有人被殺了!”
郭時清卻沒想隱瞞,反正一會仆役就會告訴郭時風這件事,此刻說不定有多少人已經知道了呢!
趙世剛聽到這話的時候還不太相信,有人敢在書院殺人?
但隨后他一愣,林楓!這人不是剛剛被自己示意兩個跟班教訓的人嗎?
趙世剛剛還在院門處想著郭烈和林亮二人,為什么不在教訓完林楓那小子之后跟上自己,于是這才反身回去尋他們。
再一細想,驚出了一身冷汗!難道是?…
郭烈和林亮錯會他的意思,把人殺了?可這兩個人有這么大的膽子嗎?連他都不敢在書院殺人。
雖然他一定會被保下,但絕對是要吃足苦頭!
但趙世不敢多問郭時清。
萬一是真的呢?那自己不就成了指使殺人的罪魁禍首了嗎?趙世決定跟著郭時清去,他要弄個明白。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就有了眼前這一幕。
郭時清走上前來,除了郭烈躺在地上,時不時還發出聲音。
再一看林亮和林楓正在對峙著!
郭時清大感疑惑,不是說有人被殺了嗎?
看向人群中的黃奎有,開口發問道:“發生了什么事?”
黃奎有見到是來的是自己的老丈人,不由得松了口氣,迎上前來向郭時清道:“山主,此事起因,是郭烈和林亮,從林楓和陳子云院外經過,正好碰見陳子云和陳子云回來,二人大罵郭烈林亮惡狗擋道,而后進入院中,郭烈林亮也進院中找他們理論,卻被陳子云和林楓無端毆打!”
說罷讓林亮過來給郭時清看看傷處,
郭時清看著這位滿臉委屈,眼睛還濕潤著的林亮,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郭烈,問道:“可是這樣?”
林亮聞言,又是添油加醋的稟報了一番!
林楓在一旁看的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正欲開口辯解,陳子云卻向他擺了擺手,林楓疑惑地看向他,最后還是沒有出聲辯解。
陳子云在一旁冷眼旁觀地一清二楚。
他沒有多言,在一個主持公道的人,偏向其中一方的時候,主持公道者已經沒有了公道。
只會偏聽偏信!另外一方的人說什么也是無用,只能越描越黑。
郭時清卻想立個牌坊,他見到林楓剛想出聲,然后被陳子云止住又不說話了,于是他看向陳子云道:“你二人可有話說,
現在有我在這里,你們有辯解的機會!”
陳子云搖搖頭不出聲。
郭時清卻以為他默認了,向圍觀眾人道:“好,既然他二人無話可說,那就按院規從重處罰!”
隨后他又看向黃奎有道:“黃奎有,把他們帶走!”
黃奎有應是后一抬手,對著陳子云和林楓正色道:“帶走!”其它幾個監院和所有幫工聞言走向陳子云和林楓。
林楓看著陳子云,眼神有些懼意。
陳子云看著林楓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反抗!
在這么多人面前拒捕,白的也成了黑的!
路上一名監院向黃奎有問道:“黃監院,關上牢,還是下牢?”
只見黃奎有附在其耳旁,不知低聲說了什么…
林楓和陳子云被押到了一個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
這個是一座院落。
院門緊閉,門前有兩個持戒棍的壯漢守著。
一路繞過前廳堂,進入后堂。
有七八個小房間,房門上著鎖。
門中間有個小洞不知干什么用,這不會就是關自己地的方吧?陳子云心想。
隨后幫工開了鎖,陳子云和林楓被押了進去。
陳子云大驚,這是關他們的牢房?
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牢房?
房中沒有床炕,只有兩張草席,中間擺著一張桌案,案上有一盞油燈。
重要的是,房間角落有一個書架,架上放滿了書!
陳子云聽都沒有聽到過還有這種關押人的地方。
這時押陳子云和林楓進來的幾人其中一個監院看著陳子云吃驚的樣子,潑了他一桶冷水。
冷笑道:“怎么,你小子還真以為把你們關在這就就算懲罰了?想得倒美!”
說罷帶著幾人出門上了鎖。
陳子云疑惑地望著林楓,林楓苦笑道:“你啊,就知道天天呆在鍛體堂,這是專門關押那些犯了事,但還未定下處理結果的學子們呆的地方,因為之前有過幾次誤判學子的懲罰事件,所以書院慎重起來,每當學子犯了事,都是先關在這里,隨后由敬師堂和監院按照院規,確定下懲罰,或關、或打、或做勞力。再稟告院主,之后再出告示通告全院最后才移出這里!至于那些書,就是讓那些學子被關押期間溫習,課業不至于落下太多。因為這里關的基本都是有可能被放出來,或者不是什么重大過錯的學子,但我們兩個就不一定了!”
陳子云道聽到會稟告院主。
那這么說他們兩個很快就會有機會在郭時清的面前辯解的機會了,所以他得趕快想好辦法,拆穿林亮郭烈二人顛倒黑白的指控。
跟林楓商量一陣無果后。
“有什么辦法呢…”
陳子云在房內來回度步…
時不時還低聲喃喃自語。
突然…陳子云停住,看向林楓,不確定地道:“有一人能證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