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葉曼看到秦林突然僵硬了的身體,好奇地問道。
“完了,汽車發車了已經。”
秦林哭喪著臉。
“什么意思?”
葉曼先是有些沒反應過來,然后突然間想到了什么,“你該不會說的是?”
“就是那個意思。”
秦林悲憤地點點頭。
葉曼強忍住臉上的笑意,不知道該說什么。
“想笑就笑吧,反正趕不上了。”
秦林索性破罐子破摔,沒好氣地瞪了葉曼一眼,“要不是你,我能趕不上汽車?”
“撲哧!”
葉曼再也沒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最后笑得她都沒有力氣了,只能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扶著秦林的肩膀,將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到了秦林身上。
秦林霎時間就有了痛并快樂著的感覺,錯過了長途汽車,他的心情自然是很不爽的,但是能跟大美人如此親密接觸,感覺貌似也不怎么虧啊?
葉曼笑了好久,才停了下來。
“來,叫聲好聽的,我帶你去追車啊!”
“追車?”
秦林掃了一眼葉曼,然后又看看她的紅色小寶馬,貌似這個主意還算靠譜?
“曼姐你最好了,我們還等什么,趕快去吧?”
秦林也不顧不得享受溫香軟玉在懷的美好感覺了,立馬恬不知恥地拍著葉曼馬屁,撒嬌賣萌央求道。
小縣城到省城每天就兩班車,若是錯過了早上這一班,他得等到下午才有車,太浪費時間了。
“好吧,既然你真心實意地求我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帶你一程吧。”
葉曼也知道玩笑不能開過火,不然萬一那車開上了高速,那她豈不是得追到服務區才行?
當然了,葉曼不知道的是,這個年代的長途車,其實壓根就不上高速。
“上車,把行禮放進后備箱!”
葉曼拉開車門,十厘米的紅色高跟鞋直接甩到后座,雪白如玉的纖足直接放到油門上,秦林還沒系好安全帶,她便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轟!!!”
強大的后推力差點把秦林嚇死,他立馬將安全帶系好。
“曼姐,實在不行我可以做下午那班車的,不用這么急的。”
秦林哭喪著臉說道,“麻袋,上黑車了,好后悔怎么辦?”
“那不成,既然是我導致你沒能趕上汽車,那自然要我負責。”
葉曼仿佛沒有聽出秦林話里的意思,玉足時而崩起時而放松,秦林就見到時速表瞬間飆到了120碼,而且在不斷往紅線的方向靠攏。
這一刻,秦林好后悔這個年代沒有查超速的,當然哪怕真有,估計也不會查寶馬這類在小縣城鳳毛麟角的豪車。
沒錯,是豪車,其他諸如保時捷瑪拉蒂之類的,現在國內基本就沒幾輛,大家都不認識,名聲是真沒有寶馬和奔馳高。
所以根本不可能碰到查車的情況,那些家伙一個個眼睛毒著呢,怎么可能分不清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紅色小寶馬沿著長途車的軌跡一路飛馳,秦林小心翼翼地捂著心臟,生怕它一個不小心就跳了出來,那可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哥可是要成為海賊…呸呸,世界首富的男人,怎么能死在女司機的手里?
還好,就在秦林感覺小寶馬即將飛起來的時候,那個該死的大巴車的輪廓終于出現在了秦林的眼中,然后迅速逼近。
“嘀嘀嘀——”
葉曼慢慢減速,靠向大巴車,同時按響了喇叭。
還好沒直接撞上去。
“呼!”
秦林松了一口氣,搖下車窗,沖著司機不斷擺手。
等到司機發現秦林的示意,靠邊停車之后,秦林忙不迭地便要下車。
“曼姐我先走了,你回去的時候就別開那么快了,不安全。”
秦林跟葉曼打著招呼,想想還是不放心,所以又叮囑了一句。
“管好你自己。”
葉曼擺擺手。
“切,不識好人心。”
說著,秦林就要下車。
“喂——”
葉曼的聲音傳來。
“咋啦?”
秦林轉過頭來。
“唔——”
秦林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葉曼的臉,“我這是被強行非禮了吧?這一定是被強行非禮了!”
“神馬情況?春天已經過去了呀?”
秦林頭皮發麻,渾身顫抖,太過分了!
“不過這種感覺…柔柔的,軟軟的,貌似也還不錯哈。”
“怎么辦,好想張嘴咬一口,但是會不會顯得自己太容易被攻克?不行,要忍住,一定要忍住!”
“矜持,矜持!男人一定要矜持一點,可是真的好想張嘴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有三五秒,也許是十分鐘。
總之秦林感覺自己暈乎乎的,醉了醉了,好像飛上了云端。
“臥槽!!!”
大巴車內,原本就對寶馬車追大巴車感興趣的乘客們,看到這一幕一片震驚。
當他們透過車窗驚鴻一瞥地看到,紅色寶馬里,那位面若隱若現的女司機,還是一個風姿綽約的絕色大美人的時候,那種震驚之感就更加強烈了!
“那么漂亮的一個美女,怎么就那么不矜持?”
有人痛心疾首。
“就是,那個男的長得還沒我帥呢,怎么就有這樣漂亮的女朋友。”
有人羨慕。
“你眼瞎啊,那家伙明明就是個被包養的小白臉,he腿,恬不知恥。”
有人嫉妒。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有人恨。
“唉,我長得比他還帥,為什么就沒有這樣的富婆包養我?”
嗯,還有人沒照鏡子。
葉曼松開秦林,臉上微紅,“吶,別多想,這就是為了向你道歉,所以才便宜你的,記住了,到了金陵之后不準生氣。”
“哦,好,不生氣。”
秦林感覺自己真的成了提線木偶了,傻傻的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真丟人,說好的老司機呢,車都不敢開。
想了想,葉曼又換上了一個嫵媚的笑容,看向秦林:“好好努力哦,小男人,只要你夠強,說不定曼姐就是你的了哦。”
“咕咚”一聲。
秦林咽了口唾沫,很想說一句,那就說好了哦,但是從心,怕被打。
“曼姐,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啊。”
秦林忙不迭地打開車門下車,要不是葉曼提醒,他甚至連行李箱都忘了拿。
在滿大巴的人羨慕嫉妒的眼神中,秦林交錢上車。
嘿,還比車站便宜十塊錢,真不錯,美滋滋。
秦為民趕回家,柳蘭還沒上班,正在家里等著。
“兒子坐上車了?”
“不知道,我把他送到車站就回來了。”
秦為民漫不經心地回答。
“什么?!”
柳蘭生氣,“讓你送他上車,你卻只是送他到車站?萬一兒子沒趕上車怎么辦,要你還有什么用?”
“怎么可能,我把兒子送到的時候還有半個小時呢,保管誤不了汽車。”
秦為民拍著胸脯。
“最好這樣,否則以后你就別想吃飯了。”
柳蘭瞪了秦為民一眼,“還有,那一千塊錢給小林了嗎?”
“給了給了,我辦事你放心。”
秦為民拍著胸脯,眼睛眨也不眨地說道,“我看你啊,就是太慣兒子了,給足他伙食費就可以了,還非得讓我私下里給他點零花錢應急,有必要嗎?”
“你懂個什么,萬一兒子談朋友了要花錢,不好意思跟我們要怎么辦?”
柳蘭振振有詞。
“好好好,你說的對還不行么。”
秦為民悄悄摸了摸口袋里黑下來的五百大洋,心思根本沒放在柳蘭的話上。
“不知道五百塊錢夠不夠買一套裝備的,不行的話,這兩個月的煙錢還可以再省一點…”
“你說啥?省什么?”
柳蘭沒聽清楚秦為民的小聲嘀咕,轉過身問道。
“沒啥,我說兒子現在上大學了,我們平時花錢得省著點。”
“還用你說。”
柳蘭白了秦為民一眼,“以后咱家的花費減半,特別是你的煙錢。”
“啊?不要吧,老婆,其實我覺得讓咱兒子在學校里勤工儉學也不錯…”
“呵…”
這邊坐上長途車的秦林,還依舊沉浸在賺便宜了的氣氛中,美滋滋。
不知道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自家老爸給坑了。
人家都是兒子坑老子,結果到了秦林這里,卻被自家老子給坑了!
本來那一千塊錢就是柳蘭因為心疼兒子,又礙于面子,所以打算通過秦為民的手給兒子的,多點零花錢說不定就能早點給自己帶個兒媳婦回家,一本萬利的投資。
但是沒想到,卻被沉迷網游無法自拔,呸,劃掉,被關心兒子成長,堅持窮養兒富養女的秦為民給打了個折扣。
雖說02年,在伙食費充足情況下,五百大洋的零花錢已經很多了,君不見好多地方的學生,甚至連伙食費都得省著?
“沒想到,大巴車不在車站買票,竟然能少給十塊錢,早知道上輩子上學的時候,都該這么干才對!不過不要緊,這輩子大學才剛開始,還能省好幾次。”
秦林以前是真不知道半路上大巴車竟然能少付錢,上輩子他就是一死宅,除了大學幾年坐過大巴車之外,其他的頂多也就坐過幾次火車飛機,沒坐過幾次長途車,而大學那會兒他又是個乖孩子,聽話,所以都是從車站坐的。
心痛,損失了好幾個億。
“不過還好那是另一個時空的事情了,這輩子還能占幾回便宜。”
秦林又開始美滋滋起來。
殊不知,整個車里的人都在暗自撇嘴,若是按照正常情況,票價打個骨折都是有可能的,畢竟半路上車的,票錢都是給司機,而在車站買票,票錢給的卻是車站。
但是誰叫那家伙遭人恨呢?
就不該給他便宜那十塊錢!
眾人看著小心翼翼摸著嘴唇,眉開眼笑的秦林,恨得牙癢癢。
“啊——金陵,我來了。”
很明顯這種中二的臺詞不可能是秦林喊出來的。
“蛇精病!”
秦林嫌棄地看了一眼旁邊那個打扮得如同孔雀一樣的學生,大夏天的,你穿個沙灘褲我還能理解,問題是你上半身穿個長袖的花襯衫是啥意思?
怕被曬黑嗎?
秦林連忙翻出自己的行李箱,三步并兩步走開,得離他遠一點,雖說蛇精病不傳染,但是萬一被人看出來自己跟這家伙是一個地方出來的,那也丟人不是?
然而天意弄人。
就在秦林打算先不去金陵大學報道,而是找了個賓館住下的時候,他竟然發現,那個花襯衫竟然也跟著來到了這個賓館!!
秦林一臉警惕地看向了他,該不會這個家伙太過嫉妒自己,所以特意跟過來打算揍自己一頓的吧?
告訴你,咱可是練過太極八卦形意游龍外帶截拳道八極崩的人,你確定你想試一下?
“哎喲,兄弟,沒想到在這里又碰到你了啊。”
花襯衫男一臉自來熟地打著招呼,旋即沖著秦林豎起了大拇指,“兄弟厲害啊,連那樣的大美人都能征服,佩服佩服,要不是我有女朋友了,我一定跟你請教一番。”
“咳咳,一般一般。”
秦林尷尬地笑了笑,總感覺自己是被動的那一個。
“兄臺說笑了,女人罷了,關上燈都一樣。”
“嘿嘿,有見地!”
看到秦林竟然如此能裝,花襯衫男瞬間眼前一亮,這是遇到裝道中人了啊!
不行,得想辦法切磋一下!
他伸出手,“我叫許輝,認識一下,第一次到金陵,有空的話待會兒我們一起聊聊?”
“秦林,來過幾次金陵。”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主動跟你搭訕了,秦林也沒辦法完全不搭理,只能應付著回了兩句,當然跟他一起聊聊肯定是沒時間的。
“不了,我待會還要去見個朋友,有機會再聊吧。”
秦林想也不想拒絕道。
誰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萬一是覬覦咱的美色怎么辦?
許輝一臉遺憾地看著秦林拒絕了自己的邀請,“好吧,有機會一定要多聯系啊,咱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將來可是要征服金陵的人,沒個見證可不行。”
看著那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秦林感覺自己才是一個假的重生者,一點氣勢都沒有,你看人間,妥妥的龍傲天附體,臉上就差“我來,我看見,我征服”幾個大字了。
“難道他才是傳說中的位面之子?”
秦林看著瀟灑(裝比)如風的許輝,陷入了沉思。
回到房間,秦林先到衛生間把馬桶洗手臺什么的重新清洗了一邊,累得滿頭大汗,才一個咸魚跳躍,攤平到了潔白的雙人床上。
老爸剛給了五百私房錢,當然要選個舒適點的大床房,有錢就是這么任性!
絕不是因為沒有了單人間的緣故。
“袁芷后天才會到金陵,大后天再去學校報到。”
“所以明天閑著,我要不要去考察一下金陵城中,那些正在嗷嗷叫著等我出現的商機?”
秦林雙手交叉墊在腦后,望著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總感覺自己肩膀上的擔子好重啊,再也沒有時間躺在床上發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