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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大慈大悲

  “抱石寺”之所以給命名為“抱石寺”,就是因為在山巔的寺前有一塊天外隕石,石質天下罕睹,堅硬如鋼,用刀劍刻刮也不見得能刮下個較大的缺口來。

  而且大得像一座房子,因其底部為棱型,根基未固,故遇大風時這石會迎風而動,十分驚險,蔚為奇景,吸引鄰近無數游人騷客前來欣賞。

  游人多了,才在此建寺,寺建久了,香客就更多了。

  于是這抱石寺連同寺前的飛來大石,就更聲名遠播了。

  人都說這是隕石,人們都相信天外飛來的石是有靈性的,所以抱石寺也很“靈”,香火因此就更盛了。

  可能是由于鐵手和龍舌蘭都信佛,幾日前他們來到這里,便不忘到“抱石寺”來支香。

  苦耳大師便是那時候香時遇的,之后鐵手和龍舌蘭還在他舉行祭天儀式時與吳蘊、段連城會見,幾人因得到“殺手和尚”欲要狙殺章圖縣令的消息,便特地設伏狙殺。

  他的腳離地,嵌于大石的中間部分,大約三人高。

  大石的前邊正鐫刻了四個大字:大慈大悲。

  當初建寺時要鐫刻這四個字,不知費了多少工匠的心血,用盡了利器鉆鑿,最后還出動到仿造兵器第一家的“黑面蔡家”獨門工具,這才能在此奇石刻這永不磨滅的“大慈大悲”四個字。

  只是,如今的“大慈大悲”四字就顯得極為扎眼。

  三人之所以頓住,便是因為這個殺死苦耳大師的人,功力究竟高深到了什么恐怖的境地?

  吳蘊此刻和鐵手說一聲:“我去廟里找找老段的蹤跡。”

  人便迅速朝著廟里沖去,如今苦耳大師死了,那昨夜趕來的段連城呢?!

  既然已經看出對方實力深不可測,而且抱石寺也已經被焚燒的七七八八,段連城昨夜豈不是極其危險?

  濃煙仍不斷冒出,抱石寺已一片殘垣敗瓦,所剩無幾了:可見兇徒下手之狠!

  此時,鐵手看著苦耳大師的尸體,身體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呼吸也變得深沉起來。

  因為就在苦耳大師的尸體耳邊,順他耳部嵌進石里之處的硬巖,竟有人鏤刻了幾個小字:殺我者孫青霞。

  鐵手見了這幾個字,眼里吐綻了一種罕見的、烈火般的怒意,孫青霞昨夜明明和自己幾人一起,怎么殺的苦耳大師?

  龍舌蘭見了這幾個小字也是驚怒交加,喝叱道:“果然是有人陷害他!”

  “鐵二爺!龍女俠!山下出事了!”隨著一陣腳步聲,一群差役從山下趕來,正是陳風帶著衙門里的好手趕來。

  他們也是連夜趕路,此時個個氣喘吁吁。

  陳風此時不僅臉色難看,也愕然,大驚失色道:“鐵二爺!你們沒事吧?!這...這是怎么回事?!”

  鐵手心中含怒,語氣更顯冷靜:“我們無事,你讓兄弟們把苦耳大師的尸體挖下吧。”

  陳風迅速與跟隨而來的何孤單吩咐一聲,眾多跟隨而來的差役便立即動手,架了個梯子才將苦耳大師的尸體從巨石中挖出。

  龍舌蘭見陳風此刻的臉色難看、欲言又止,問道:“你先前說山下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她一提起,鐵手也想起了陳風先前所喊,目光不由看向了陳風。

  陳風支支吾吾道:“章知縣昨夜..讓人謀害了!”

  鐵手的手掌陡然握緊,捏的拳頭“格格”作響。

  龍舌蘭心下一緊,忙握住鐵手的手,柔聲道:“鐵手,先別急,我們一定能查出真相,為章知縣報仇的!”

  這話就像有魔力一般,鐵手閉眼睛深吸一口氣才恢復如常,對著陳風默然點頭,才看向已經從巨石中挖出的苦耳大師尸體。

  尸體的骨骼幾乎沒有任何損傷,但肌肉稍一觸碰拿捏便不住滲出血水來。

  這時,臉色難看的吳蘊從寺中出來,見到正在檢查苦耳大師尸體的鐵手。

  鐵手問道:“怎么樣?可有小六的蹤跡?”

  吳蘊冷聲說道:“我找了一圈,沒找到老段的下落,但是在寺里鐘樓出發現了點別的東西。”

  鐵手點頭道:“這么看來,至少小六應該還是安全的,至少性命無虞。”

  吳蘊點頭,對著陳風道:“有勞陳老大派人去寺中繼續清點死去的人,還有鐘樓那邊盡量別讓手下觸碰。”

  陳風聞言拱手,點頭道:“好說!”

  說罷,便帶著人進入寺中查探。

  做完這些,吳蘊才有時間看地的尸體,只見苦耳大師此刻已經模樣大變,幾乎不ChéngRén樣,除了骨骼完好之外,肌肉幾乎如同爛泥。

  鐵手這才說道:“剛剛陳風帶來消息說,章知縣昨夜被人殺了。”

  “早就猜到了。”吳蘊此時卻沒有任何心頭起伏,接著道:“眼前這個苦耳大師只怕也不是真的苦耳大師,真的苦耳大師只怕在我們昨天離開陽春縣時就死了。”

  鐵手目光微凝,想到昨夜吳蘊的猜測,說道:“你的意思是?”

  吳蘊冷聲道:“眼前這個尸體,應該就是‘殺手和尚’的北路領袖,哈佛大師。”

  龍舌蘭這才想起吳蘊昨夜打機鋒似的讓段連城先到抱石寺,恍然道:“所以你認為是哈佛自導自演,從所謂的‘北路殺手’手中救走戒殺?”

  吳蘊點頭道:“不錯,所以我和老段才會問那幾個問題,二師兄當時應該也猜到了才對。”

  鐵手吁道:“我當時經你們一問,才會想到這個可能,只是他這么做的意圖是什么?這不是多此一舉么?”

  吳蘊搖頭道:“恐怕是為了騙取信任,至于為什么,已經無從得知,因為就連戒殺也死了。”

  龍舌蘭驚疑道:“戒殺也死了?莫非就是你說的鐘樓那里?”

  見吳蘊驀的點頭,鐵手當即道:“走,我們過去看看。”

  抱石寺一場大火,已燒了個七零八落,到處都是焦木余燼,有些地方還有星點的火勢未滅但寺兩側的鐘鼓二樓,卻未被祝融波及,依然保留完整。

  鐘是古鐘,至少鐫刻了二三萬字的經文,年代久遠,連字跡也漸模糊不清。

  大鐘樓旁有一棵梧桐樹,葉落一地。

  由于梧桐樹左邊靠近火場,因昨夜火勢洶洶,不少葉子都已灼焦脫落。

  但奇怪的是梧桐樹右邊的葉子都脫落更厲害,幾乎全是剩下枝椏,光禿禿只剩下幾片葉。

  鐵手路過這里時,就皺眉停了下來,盯著這棵樹下下、左左右右不住的看。

  看的龍舌蘭也心下也不住猜測,二人只是相視一眼,無聲搖頭便繼續朝著鐘樓走去。

  鐘樓的墻很牢固、古舊。

  偌大的一口古鐘足有二三百來斤,卻只用幾根柱子就牢牢的掛了幾百年,令人不由佩服古人巧匠的智慧。

  此時,陳風就站在鐘樓門口,似乎一直在等待吳蘊幾人過來,為了保護現場,就連鐘樓都不敢進去。

  鐵手和龍舌蘭一走到門口,才發現樓中牢實的楠木柱子此時也嵌了一個人,死人。

  死者整個人都嵌在柱子中,向著死者的鐘面,卻沾了幾滴褐色的污漬。

  那鐘還微風中微微晃動著,也微微發出震動聲響。

  即便已經從吳蘊口中得知了這里的情況,鐵手還是長吸了一口氣,濃眉也舒展不開了。

  因為眼前這個給打得嵌于柱中,連眼珠子都逼爆出眼眶來的人正是戒殺和尚。

  何孤單在一旁道:“來人殺了苦耳和尚,不是為了救他嗎?怎卻死在這里!”

  陳風問道:“會不會是苦耳在死前,先行格殺了他?”

  鐵手即道:“不可能。”

  陳風有點意外問:“為什么?”

  鐵手道:“因為我曾試過苦耳大師的功力,以他的內力,還打不出這樣的一擊。”

  何孤單不同意:“要把一個人打的嵌入柱子,這也不算太難。”

  龍舌蘭反駁道:“打入尋常柱子是不難,不過這根柱子承載了這口數百斤重的古鐘數百年,豈是容易將一個人打得嵌進去的軟木頭!”

  鐵手也補充道:“何況戒殺也是個極扎手的人,要將他一掌打入柱子,也決非易事。”

  何孤單仍是不服,翻著四白眼瞪人:“不是易事,也決非難事,像我們的陳總、鐵二爺、吳五爺甚至段六爺,都可以輕易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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