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究竟是誰?”吳蘊看著這些靠近的黑衣人,雙目凝重道。
那最前頭的蒙面人語氣輕佻道:“喲,這不是吳大神捕嗎?怎么,難道您也不知道我們是誰?”
吳蘊拱手對著那蒙面人道:“這位兄弟能否為我解答一些疑惑,好讓我死個明白?”
蒙面人笑道:“你想拖延時間?好讓人來救你們是吧?”
吳蘊輕笑道:“你們都已經來了這么多人了,還用上了亂神香,憑我們這幾個人還能翻天了不成?”
蒙面人似乎有些得意道:“你知道這是亂神香?”
陸小鳳看了吳蘊一眼說道:“除了嶺南溫家的亂神香,天底下還有哪種香可以讓人聞之心神不守?”
蒙面人似乎察覺到不對,開口道:“那你們為什么看著一點事也沒有?”
吳蘊笑道:“那是因為我們剛來,這毒素發作很慢,所以還沒發作,你看陸小鳳和花滿樓臉色不就很難看么。”
此時,陸小鳳和花滿樓皆是臉色難看,口中似乎因心力憔悴而不斷的吞咽著口水。
黑衣人中發出一陣小聲的嬉笑,過了片刻,那個領頭蒙面人才繼續道:“有意思,那你們還知道什么?”
這時,陸小鳳突然笑了,摸著嘴唇上的小胡子笑道:“麻煩精,差不多就行了。”
那個蒙面人雙目一凝道:“你們什么意思?”
吳蘊微微嘆了口氣道:“沒什么意思,就是有些可惜,你們這些人被人賣了還在替人數錢。”
“你想說什么?”那蒙面人似乎有些沒想到吳蘊這幾人的表現和自己的預料有些不同。
吳蘊笑著看向那個蒙面人道:“能夠糾集血衣樓、奔馬堂、極樂谷、唐門還有嶺南溫家這么多高手的勢力,天底下能有幾家?”
陸小鳳笑道:“當然有那么幾家,不過按今天這樣的手筆,唯有青龍會才能做到,而青龍會中負責這事的,應該是十二月堂吧?”
那群黑衣人紛紛對視一眼,似乎被道破了身份后有些意外,那蒙面人鼓掌笑道:“有點意思,那你說的我們被人賣了是什么意思?”
吳蘊笑道:“因為你們被派來做這個任務,注定你們都會死,一個不留。”
黑衣人中有一人開口怒道:“你胡說,怎么可能。”
吳蘊卻不回答,看向人群說道:“雷休,你應該也在這里吧?”
只見人群中此時走出一個人,這人身材矮胖,雖然臉上戴著蒙面巾,聲音卻正是雷休。
雷休眼露殺意道:“怎么?”
吳蘊看著雷休,微微搖頭道:“我若是猜的不錯,便是你殺了周延年吧?”
雷休大感意外,點頭道:“不錯,周延年的確是我殺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周延年尸體的時候,便已經知道是你所殺,因為周延年死前給我留下了線索。”
“什么線索?”
“他身上的刀傷,門上的刀痕便是線索,你的身高不高,練得又是地趟刀,自然習慣性的攻人下盤。雖然你有意識的隱瞞,但你將他攔腰橫斬,而不是斬首,這就已經暴露身份。
更不用說門上那道刀痕,尋常的武功怎么會攻擊到那個位置,唯有修煉地趟刀的高手。而且昨日我們比武時,我就發覺了你的力氣大于常人,所以唯有你雷休最有可能。”
雷休也不再否認,只是看著吳蘊毫不掩飾的露出殺意。
這時吳蘊又道:“唐雙,你也不用再掩飾了。”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一名黑衣人走了出來,看著吳蘊說道。
吳蘊隨手朝地上甩出兩枚銀針道:“唐門的手段,你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嗎,而且你偷襲我的時候。
不僅暴露了你腰間的佩劍,還暴露了你落葉隨風舞的輕功,除了你唐雙外還有哪個唐門子弟會戴著佩劍。”
唐雙聽罷,一時啞口無言。
這時,那名領頭的蒙衣人道:“行了,吳蘊,我們不是來看你出風頭的。”
只見那蒙衣人不再多話,一揮手,眾多黑衣人便已經圍殺了過來。
陸小鳳此時和花滿樓互相背靠背道:“麻煩精,還有什么后手?”
吳蘊笑道:“不用緊張,你看西門吹雪都沒緊張,你有什么好緊張的。”
陸小鳳小聲道:“他當然不會緊張了,畢竟我又不是冰塊。”
只見此時,場中已經出現一個白發老者,這個老者銀須白發,手持一柄長劍,風骨出塵。
那些黑衣人見眼前出現此人,便迅速轉變目標,攻向這個老者。
而那領頭蒙面人眼神一變,察覺事情不對就要退走。
只見這白發老者隨意一揮長劍,一陣風起,如同謫仙下凡,似乎只在眨眼的功夫,便使得周圍一圈的黑衣人盡數倒地,手腳筋脈齊斷,痛苦不已。
只是拖住了這么一小會,一大群手持弩箭的捕快就已經結陣趕到,吳蘊對著陸花和西門吹雪道:“退。”
幾人齊齊一閃,到了包圍圈外的段連城幾人身邊,風清揚則凌空一躍,便出現在吳蘊等人身邊。
而領頭的那個蒙面人也早已經被吳蘊凌空一指點中后背,抓到身側,動彈不得。
隨后就聽見一陣弩箭發射的簌簌聲,弩箭發射,那群黑衣人紛紛反抗掙扎起來,畢竟都是武林中的好手,還不至于一下就被射死。
有人想沖出包圍圈時,便被段連城和吳蘊幾人打了回去,直到一切塵埃落定。
吳蘊才對著那白發老者道:“多謝風老前輩出手。”
“欠你的。”風清揚微微搖頭道。
而后風清揚又看向西門吹雪:“我知道你想和我比一場,但我想告訴你,劍不是用來比的。劍術之道如做人之道,生活之道,等你有一日不再終日抱劍之時,可自來尋我。”
此話說完,便不再理會眾人,飄然而去。
西門吹雪看著風清揚離開,沉默無語,若有所思。
而場中的黑衣人,還有小部分仍在負隅頑抗,吳蘊便連連彈指,一指點中一個,直到后來,在段連城吩咐下,弩箭才停,只有遍地尸體,血流不止。
到這個時候,吳蘊才拉下領頭蒙面人的蒙面巾后解開啞穴道:“你還有何話說?”
“原來是你。”看著眼前張臉,陸小鳳似乎想起了什么,說道:“你是短命郎君趙無壽。”
趙無壽看著吳蘊等人,閉目說道:“我有幾件事不明,你可否回答。”
吳蘊微微點頭道:“你問吧。”
“你們為什么不受亂神香的影響?”
吳蘊笑道:“亂神香的確很厲害,可惜你不知道的是,我的府上的管家原本就是嶺南溫家的人,當初離開嶺南流落京城,機緣巧合下到了我府上成為我的管家。”
說到此處,趙無壽的臉色忽明忽暗,極為難看。
吳蘊接著道:“所以在我離開京城行走天下之前,他曾找我談過此事,至于破解亂神香的方法就更簡單了。
僅僅只要喝血就可以了,所以我那時候便是傳音給陸小鳳和花滿樓,讓他們咬破舌尖吞咽自己的血。”
陸小鳳點頭笑道:“所以毒素一解,我才會讓麻煩精把事情說出來。”
趙無壽苦笑道:“怪不得,怪不得那時候,你和花滿樓臉色會慘白,還不斷的吞咽著,可恨我們那時還以為是毒性發作...那你又為什么說我被人賣了?”
吳蘊笑道:“你到現在居然還沒想通?因為你們的暗殺無論成敗,都是必死無疑,敗了自然是死。即便成了,江湖上出這么大的事情,青龍會也需要一個站在臺前的替死鬼來頂罪。”
趙無壽不可置信的搖頭道:“我不信,堂主怎么可能會這么做?”
吳蘊看著西北方說道:“你也太天真了,你們青龍會做事一向謹慎,正常情況下,怎么會放任我們這么多人趕到這里將你們剿滅。”
這時,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西北方向,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一般,沒多久,幾聲利嘯劃破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