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八里鋪,再向平陽府趕去。
一行人到了平陽府后,便停下了腳步,由于再過不久就是過年,所以眾人到了這里,也要準備各自散開了。
段連城需要繼續往西前往長安,而宋仁德則是走平陽府東北方向的官道前往京城,對于他們二人而言,現在回去的路程會更加便利。
所以在平陽府休息了小半日,一起吃了午飯道別了二人之后。
一行人便繼續往南走,現在隊伍除了吳蘊外,只剩下陳業和兩個女生了。
如今已經是臘月中旬,天寒地凍,到了黃河邊上時已經接近傍晚了,黃河也已經結冰了,冰層極厚。
所以過黃河也不需要再向上次那樣坐船,直接騎馬就能過河。
吳蘊提醒了一下眾人下馬給馬的四個蹄子上都包一塊布,這樣是為了防止馬蹄打滑。
所以冰上摔倒的這樣的慘劇并沒有發生,如今黃河上現在還有一些不畏寒冷,特地跑來游玩的旅客。
甚至還有一些興致高的跑到冰上玩滑行,不過這應該都是些玩家還有一些住在附近村莊的孩童。
吳蘊幾人走上冰面,也不敢快步,只是慢慢騎馬過了河,聽著馬蹄踏在冰上的咔嚓聲,一路也算有驚無險,沒有發生冰層裂開的事情。
過了黃河之后,穿著棉衣的陳業已經凍的打了個哆嗦道:“這天氣越來越冷了啊。”
吳蘊看了一眼劉欣和林如鏡,見她們倆也是鼻子凍的有些紅紅的,只好說道:“這里距離河南府也不遠了,我們堅持一下,今晚就在府城找家客棧過夜吧。”
河南府的府城就是洛陽,洛陽作為千古名城,雖然如今已經輝煌比不上過往,卻自有一分繁華的氣象,就連城墻似乎都有千年斑駁的歷史烙印。
進入洛陽之后不久,吳蘊便看到了一家客棧的名字叫悅來客棧。
當下決定在悅來客棧住下,這悅來客棧的名字已經算是非常耳熟了,卻是吳蘊重生這么久以來第一次見到有客棧起這名字的。
無限乾坤中似乎并沒有幾家名字叫悅來客棧的,而且這家客棧在洛陽城也算不上大客棧,選擇住這里也算是一份情懷了。
進入客棧之后,一名店小二十分熟練的湊上來問了句:“幾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吳蘊笑道:“打尖也住店,勞煩小二哥幫我們的馬牽下去喂點上好的馬草。”
店小二笑著點頭道:“客官先坐下,我這就去招呼人。”
說完后便招呼了一個跑堂到門外將馬牽走,而后將劉欣幾人帶了過來,說道:“幾位客官要吃點什么?我們悅來客棧最有名的菜就是鯉魚跳龍門和燒雞。”
吳蘊笑道:“那就把你們這里最有名的這兩道菜都來一份,再來四碗胡辣湯和四份餛飩,另外再來壇好酒暖暖身子。”
店小二笑著點頭道:“好嘞,幾位稍坐一會。”
見劉欣幾人坐下后依舊凍的有些發抖,吳蘊便抓過劉欣的手輸了一些內力暖身子,不過等到要給林如鏡和陳業輸內力的時候,店小二就已經讓人送了一盆炭爐過來,往爐里添了一些木炭放在桌子下。
吳蘊笑著給那名抱炭爐過來的跑堂幾十文錢小費后,對店小二點頭笑了笑,店小二也微一頷首回了個笑臉。
幾人烤著火,很快就上齊了菜,熱騰騰的胡辣湯下肚就已經暖和了起來,酒是溫過的杜康酒,這也是洛陽的特色。
這種杜康酒其實就是高粱酒,度數不低,所以喝了一口就覺得肚子里開始熱乎起來,這一頓飯吃過之后,似乎所有人都恢復了元氣。
陳業打著飽嗝摸著肚子,林如鏡拍了拍陳業的肚皮發出沉悶的“噗”的一聲,林如鏡和劉欣立即捂上鼻子。
吳蘊扇了扇風道:“老陳,你是不是放屁了?”
陳業哈哈一笑,指著林如鏡道:“要怪就怪她,她不拍我肚子我也不會放屁。”
“哎呀,你小子膽子肥了啊,敢怪我?”林如鏡便作勢要陳業的掐肉。
陳業立即起身后退幾步,怪叫一聲道:“姑奶奶手下留情,怪我!都是小人的錯。”
說完還故意假惺惺的要扇自己耳光,林如鏡笑道:“姑奶奶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計較了。”
陳業賤兮兮的嘿嘿一笑,坐了回來,三人都被他這副前后變臉的表現給逗笑了。
坐了一會后,吳蘊便在客棧訂了三間房住了下來。
在店小二親自帶領下來到了各自的房間,吳蘊特地吩咐了小二一聲,給劉欣、林如鏡和陳業他們每人的房間都添一爐炭后,拿出一百文作為小費遞給店小二。
有錢開路就是一路順利,店小二喜滋滋的接過錢離開后,吳蘊便點燈夜讀,今天白展堂給自己的那本書雖然沒看到內容,自己卻已經猜到是什么了。
果不其然,打開之后發現書中記錄的都是葵花點穴手的點穴和解穴要訣,吳蘊翻看了一會之后便已經記下了。
前世吳蘊也學過點穴,不過不同的是,當時那門點穴只是江湖上常見的打穴之法,實際的用處并不大,大部分情況還不如直接用小擒拿將人手腳打斷來的方便。
葵花點穴手主要學的還是真氣運轉的方式,還有修煉到高層次時如何將真氣外放做到隔空點穴的法門。
比自己過去所用的點穴方式要更實用一些,一來不是任何人都能夠解穴的,除非同樣學過葵花點穴手人或者學過更高級別的點穴法門,否則用起來就是無往不利;二來也能用來止血、止痛、定身、麻痹。
這止血、止痛對自己的作用不大,卻勝在可以幫別人簡單的控制傷勢。
諸葛神候雖然肯定也有點穴的武功,但想到自在門的門規,教了弟子之后自己就不能用,所以吳蘊內心并不太愿意去麻煩神候。
而且刑部內部現階段并沒有什么點穴之類的武功,所以想學也只能通過四處搜羅和拍賣行購買了,而且大多也不是什么好功法。
記下了葵花點穴手的運轉方式后,又重新默記了幾遍,吳蘊便依照白展堂所說的,將這秘笈丟進炭爐中燒了。
在吳蘊將秘籍丟入炭爐中的那一剎那,窗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松氣聲,吳蘊身子一動,在這一瞬間推開窗戶躍上屋頂。
一個蒙面的黑衣人正站在屋頂,見吳蘊打算出手,立即做了個打住的手勢,而后摘下蒙面巾,露出一張清瘦的臉。
吳蘊有些驚喜道:“老白?怎么是你?”
白展堂微一拱手,面露一絲尷尬的笑容說道:“慚愧。”
“哈哈,沒事,來了就來了,去我房間喝點酒吃點東西?”吳蘊已經知其來意,微一擺手笑道。
白展堂苦笑一聲道:“別,我還得連夜趕回客棧,喝了酒我怕是就回不去了。”
吳蘊見狀也不再勸,笑道:“那好吧,那你小心點,大晚上的被巡夜的抓到就危險了。”
白展堂聞言笑道:“放心吧,我這輕功再怎么也不至于被尋夜的給抓走。”
二人聊了小片刻后,白展堂這才踏著夜色離開,吳蘊這才發現白展堂的輕功已經有一流頂尖層次,自己原來還是有些小看他了,看著白展堂在幾步之后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吳蘊微松了口氣,如果自己沒有把那秘笈燒掉,雖然白展堂不至于和自己出手,但肯定不會再和自己這些人有來往了。
回到房間后,吳蘊看著爐子里已經燒成灰燼的書發了一會愣,而后微搖了搖頭輕笑一聲,洗漱過后便回到床上開始自修起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