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蘊講了一會后,有些疲憊,昨夜畢竟一夜未睡,所以就靠在車廂中睡了一會。
馬車經過大仁山就到了新安縣,吳蘊幾人沒有在縣城多滯留,只是在路邊茶館休息了一會喝了幾杯茶又繼續出城,向太湖出發。
吳蘊一上車又靠在車上睡了起來。
沒睡沒多久,馬車緩緩停下。
吳蘊也被劉欣喚醒,劉欣說道:“好像有點不對勁?”
吳蘊晃了晃有些迷糊的腦袋,對車外的老車夫說道:“怎么了?車子不是在官道上嗎?怎么停了?”
老車夫說道:“公子,前面有人攔路,您看怎么辦?”
吳蘊打開車門,掀開簾子走出車廂,卻見前面站了兩個人。
一人正是昨夜吳蘊遇上的白衣人,而另一人卻是個女人,身穿淡黃色便衣。
這時吳蘊才仔細打量起那白衣人,長的倒是頗為英俊,但臉上卻有一些鞭痕,破了相,看傷口應該是昨夜大牢里新添的。
女的長的卻普普通通,臉色蠟黃,吳蘊這時卻突然想起了這對男女的身份。
前世開服兩個多月左右就有刑部玩家共同追殺一對作惡的男女,名喚蜂蝶大盜。
男的叫花蝴蝶,專門奸淫擄掠,只對著長的漂亮的女子下手。
女的叫殺人蜂,那些被男的欺辱過的可憐女子,下場就是被這殺人蜂殺了,武功也遠勝花蝴蝶。
后來這對蜂蝶大盜作惡太多,引起了刑部的瘋狂追殺,賞金曾經一度高達十兩黃金。
對于普通的百姓而言,十兩黃金幾乎就是一年多的收入了,要知道普通的客棧跑堂一天的薪水也不過就是一百多文。
最后這對蜂蝶當然是死了,而且死的很慘,沒想到現在卻讓吳蘊遇上了。
這兩人騎著馬追來的,看來是必須一戰了,看了一眼老車夫,吳蘊道:“你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一下。”
老車夫憨笑著點頭,竟然一躍而起。
一下就跳上了一棵十幾米高的大樹,動作之輕靈,笑盈盈的低頭看著地上的吳蘊幾人,哪里還有之前的老態。
吳蘊雖然此刻面上不露聲色,但是一口老槽很想說出來,只是現在不是時候。
面對這蜂蝶大盜二人,吳蘊心頭冷靜,這二人聯手之下吳蘊雖然不敢保證必勝,但自保絕對綽綽有余。
吳蘊對自己的水平還是有些自信。
現在開服才一個月,自己的實力已經差不多也等于前世那些玩家兩個月的水平,何況還有鳳雙飛和內功在身。
他們普通的玩家要數人才能殺死這二人,自己一人之力未嘗不能。
何況林如鏡和劉欣也有些戰力。
吳蘊低聲對車內二人道:“你們二人一會看時機出手,若是我不敵就往江寧縣跑。”
劉欣極低的聲音“嗯”了一聲,吳蘊將手搭在刀上,全神戒備。
劉欣低聲道:“你小心!”
這時那殺人蜂看了吳蘊一眼,有些輕挑的開口說道:“你昨晚就被這么個毛頭小子給收拾了?我還以為是那個老頭。”
那花蝴蝶恨恨的盯著吳蘊,說道:“別小看他,我昨夜可聽他說是南京城的衙役,在牢里的時候聽那捕快說這小子在南京城還有些名頭。”
殺人蜂不屑的笑了一聲,拔出劍向吳蘊殺來。
口中陰狠的說道:“小子,既然打了我男人,那就去死吧。”
花蝴蝶也拔出長劍向吳蘊沖來,吳蘊緊盯著沖來的二人,內勁運轉。
在二人距離還有十余步的時候,吳蘊動了。
單刀出鞘,帶起一陣破風的利嘯直直劈向殺人蜂,殺人蜂低喝一聲迎刀欲變招,變刺為撩。
但吳蘊的目標本就不是她,而是武功較弱的花蝴蝶。
在花蝴蝶的劍即將刺到吳蘊之時,吳蘊刀勢突然變猛,身子一側,與殺人蜂的劍錯開。
以極快的一刀劃向花蝴蝶而去。
花蝴蝶劍勢以定,這么短的時間之內已經來不及回救,只能與吳蘊的刀相交。
鏘的一聲,花蝴蝶昨夜經過牢獄的毒打,本就受了傷。
此刻吳蘊刀勢兇猛,手上的劍竟被一刀斬落,單刀繼續直直斬向花蝴蝶。
殺人蜂怒喝一聲:“爾敢!”
吳蘊的刀已經落在花蝴蝶身上,所幸花蝴蝶輕功不錯,在這種極限時刻竟然生生止住。
向后倒退,身上已經多了一刀極深的創口,白衣被血染紅,吳蘊刀上附著的內勁入體,正極速調息著。
殺人蜂此刻劍已經刺到吳蘊身上,只覺得刺到一坨金鐵。
只是劃破了吳蘊的灰袍,露出灰袍之下的精鐵甲。
吳蘊刀勢回轉,向殺人蜂劈來,殺人蜂見花蝴蝶已經受傷,眼神陰冷,劍招變得愈發凌厲迅猛。
吳蘊和殺人蜂刀劍連連相接,二人的內功不分上下。
只是吳蘊對于殺人蜂的劍絲毫不懼,刀刀劈向殺人蜂要害,一手五虎斷門刀使的虎虎生風。
將殺人蜂逼的連連后退,這時劉欣也抓住了機會出手。
和林如鏡二人對著空手的花蝴蝶緊追不舍,一刀一刀連連將花***向了另一側。
殺人蜂本就不好看的臉色變得更差了,劍法也變得急促起來。
想要擺脫吳蘊卻被密不透風的刀勢逼了回去。
另一側的花蝴蝶只能憑借輕功瘋狂的躲避劉欣和林如鏡二人的圍攻,每次想向殺人蜂沖來之時就被二人的刀勢逼退。
吳蘊見時機成熟,抓住一個空檔,后退兩步,殺人蜂也抓住這個時機向花蝴蝶沖去。
打算救援,吳蘊似乎是失手一般沒有擋住。
花蝴蝶此刻卻面色巨變對,殺人蜂喊道:“小心!”
吳蘊裁決帽中的鋼針已經飛出,殺人蜂面容驚恐急忙回避,可惜為時已晚,鋼針入體。
花蝴蝶見狀,怒吼一聲,竟然直接轉身向反方向逃去。
這一邊的殺人蜂全力抵御鋼針上的劇毒,無論力氣還是真氣、速度都受到了壓制。
被吳蘊三兩刀劈中脖子,殺人蜂一死。
另一邊的花蝴蝶已經逃開了數十米開外,吳蘊見距離已遠,怕是追不上了。
望著花蝴蝶的背影嘆了口氣。
卻在這時,異變突生,花蝴蝶竟然被老車夫一塊松果砸中一邊腿,速度慢了不少。
吳蘊見狀也提刀加速沖向速度變慢的花蝴蝶。
花蝴蝶面露驚恐的瘋狂逃竄,又是一塊松果砸來。
背上被砸中,身子一個踉蹌,吳蘊已經趕到,一刀結果了花蝴蝶的性命。
吳蘊停了下來,對著已經從樹上下來,立在馬車邊上的老車夫拱手做了個揖道:“多謝老丈出手相助!”
劉欣和林如鏡也反應過來,對著老車夫齊齊拱手作揖。
老車夫憨憨一笑:“公子客氣了,若不是公子這兩天對老朽頗為客氣,老朽也不會出手。”
吳蘊開口好奇道:“不知老丈名諱?這般武藝怎么會來做一個普通的車夫?”
老車夫搖頭說道:“老朽年輕時是福威鏢局的鏢師,會點粗淺的江湖武功。
只是年紀大了就不再走鏢,只是在車行偶爾趕車維持一下生計。
若不是公子出手闊綽,我又恰好想回福州見見老東家,也不會接這一單,所以公子不必客氣。”
吳蘊經過這一次后,對老車夫的態度愈發恭敬。
在劉欣和林如鏡捂著眼睛時,將花蝴蝶和殺人蜂的頭顱割下后用破布包裹起來丟在車后。
這二人是通緝犯,頭顱一會到了縣城可以拿去領賞錢。
將二人的尸首在大路不遠處挖了個坑埋在一起后,就重新上路。
一路上吳蘊三人也不再坐在車內。
而是騎著蜂蝶速遞二人送來的馬和老車夫一起聊天,聽老車夫講著自己當年走鏢的趣事。
劉欣也好奇的想騎馬,卻被林如鏡趕到吳蘊這邊,和吳蘊共乘一匹馬。
林如鏡則在老車夫的指點下有模有樣的騎起了馬。
老車夫見吳蘊和劉欣、林如鏡三人態度恭敬。
此刻也談興大發,也愿意將自己的故事告訴吳蘊三人。
老車夫道:“你昨夜既然已經知道這男的是采花賊,又有輕功在身,就應該有所防備,我若是你,昨夜就會直接在那些捕快面前將他殺了,以絕后患。”
吳蘊卻道:“昨夜我本想動手,但是捕快來了我便打算將他交給那些捕快,沒想到竟然還引出了這檔子事。”
老車夫笑了笑道:“你是公門中人,殺這些賊人那是天經地義,光是他意圖奸淫一事就是該死之極,何況還在夜禁之時出沒在外。
所以若是當時將他打殺了,到了公堂一查身份,你也無罪,何況你有公文在身,不懼夜禁的規定。”
吳蘊一臉受教,若是昨夜就將花蝴蝶殺了。
今日即便殺人蜂找來,自己一對一之下把握也更大,看來自己下手還是不夠狠啊。
經歷此事之后的路就平靜了起來,馬車在官道上本就頗為安全。
下一站就是豐慶縣,江寧縣到豐慶縣一帶的路上常年都有公家的車馬趕路,不少是從南邊往北前往南京城的。
所以劫道的事情是絕無可能的,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會在官道上打劫,這無疑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一路平靜,到了飯點,車子拉到路邊停下后。
吳蘊遞了兩個燒餅給老車夫后,自己三人也簡單吃了點東西,這才重新上路。
林如鏡和劉欣騎馬的興致已過,回到車廂里休息。
另一匹馬被老車夫調教的服服帖帖的,正老實的在拉車,有兩匹馬拉車,馬車速度也快了不少。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后,騎著馬的吳蘊就看到了豐慶縣的城門。
叫醒了在車內睡覺的劉欣和林如鏡二人,吳蘊也拿出了公文后,城門吏看了三人的文書后,三人才進了豐慶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