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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鐵戟顯威

  程杰文留在南華城進攻的梁軍,統兵將軍是程杰文外甥,梁國冠軍將軍朱秉言,其兵力由三萬兩千鶴城重甲步卒,八千鶴城騎兵,五千鶴城弓手及五千南華輕甲步卒組成。

  鶴城富庶,其重甲步卒,甲胄皆為滕國造的黑鐵重甲,手上拿的均為魏國戰刀。弓手也是拿錢喂出來的,加之徐遠志又善將兵。可以說這五萬甲士戰斗力還要比駿景府面對的那十多萬梁軍甲士還要強上不少。若非如此,穆長川也不會在基林府壓上三萬三千大軍。

  “邵將軍,郡馬爺是不是害怕梁軍呀。如今我軍三萬三千甲士在基林府防守,對面梁軍也不過五萬,應付起來綽綽有余啊。”離開府衙正堂后,榮九山拉住邵永低聲問道。

  邵永左右看一眼,見沒有外人,臉色一沉,低聲道:“害不害怕我不知道,反正我們這位郡馬爺不簡單。聽說靜安城王爺就是用他的計謀才拿下的。”

  “竟有此事?”榮九山訝道。

  “這也是事后王爺告訴龍將軍的。不然你以為憑咱們郡主能守得住靜安嗎?”邵永淡淡道,常懷鏡御人手段高明,在拔常琉璃為靜安城主前。召見過龍登云,將穆長川的功勞和盤托出,才折服龍登云。

  邵永的回答,打消榮九山的疑慮。他不再多問,對邵永拱拱手,便打馬快步往本部營地奔去。

  對面的梁軍并未留給穆長川他們多少時間,在穆長川領軍入駐基林府次日早上,梁軍開始叫陣。

  得到通知的穆長川,穿起烏色鎖子甲,手提烏云劍,登上城墻瞭望。

  墻上垛口處滕軍架起十架床弩。

  城墻對面有一著黑甲的將軍,手提大刀,跨坐白馬之上,在府墻百丈遠處,指著城墻叫罵:“呔…怯懦的滕軍,敢于與本將一戰否?”

“問下他是何人?”穆長川扭頭對身邊壯碩的甲士吩咐  “諾!”甲士領命,對那白馬黑甲將軍大聲喊道:“你是何人?快快報上姓名!”

  “哈哈哈…聽好了,你爺爺我是大梁鶴城軍虎賁將軍鐘泰寧”

  “虎賁將軍?”穆長川劍眉一挑,鶴城軍的軍制,穆長川知道,虎賁將軍乃是萬人將,除去虎賁將軍,鶴城軍中還有虎嘯將軍,以及虎牙將軍。

  “王差,我愿請令出擊!”邵永拱手對穆長川稟道,如今穆長川這里萬人將就邵永與榮九山兩人,遣校尉過去,是很難敵得過鐘泰寧的。

  穆長川搖搖頭,他瞇起眼睛,看著游馬在城外的鐘泰寧,淡淡道:“殺雞何用牛刀,我遣位千夫長過去,應該就能打敗他。”

  “千夫長?!”邵永雙眼瞪圓,千夫長是步卒官制,怕是馬都騎不利索,何談殺萬人將,他覺得穆長川有些托大。

  “王差,首戰務求必勝,千夫長為免也太…”邵永本想說太而已,忽又覺得此言太過直白,便生生將話掐斷。

  穆長川也不理他,對譚未道:“令徐明騎我的坐騎出擊,告訴他,若不能斬將,這輩子別想做將軍。”

“是,大人!”譚未笑笑,看了一眼邵永,便去傳令  半柱香時間過去,府門打開,身著烏色輕甲的徐明,跨著踏雪無痕,提著玄冥戟,緩緩離城而去。

  城上的穆長川,此刻內心也直打鼓,他也不知道怎的就信了,徐明那句“可與萬人將一戰。”

  對面的鐘泰寧見滕軍磨磨蹭蹭的就跑出來個千夫長,不由得一愣,旋即嘲諷道:“滕國的將軍死絕了么?讓個千夫長來送死!”

  “殺你,何須勞駕將軍們,我就足矣。”徐明在離鐘泰寧三十丈處站立,右手將玄冥戟,拖在馬后。

  “也罷,今日就送你上路。”鐘泰寧絲毫沒有被徐明的話激怒,在他眼里徐明無異于送死罷了。說完,他也不顧及顏面,提刀就奔徐明而來。

  二十丈、十五丈、十丈、八丈…隨著距離拉近,鐘泰寧的速度越來越快,而徐明居然動也不動,他仔細計算著距離,在鐘泰寧奔入他兩丈距離內時,徐明雙腿猛的一夾坐騎,踏雪無痕受驚,四腿猛一蹬地,迎著鐘泰寧跳去。

  也就是在這一刻!徐明雙眼瞪起,快速提起玄冥戟,對著鐘泰寧胸口直刺過去,動作之快,算計之精準,分毫不差。

  “噗呲……”鐘泰寧的刀還沒有掃過來,就被徐明這一突擊刺死馬下。

  “你…你…”落地的鐘泰寧連說兩個你字,便一口老血噴出,一命嗚呼。

  “好!真乃呂布轉世!”城上的穆長川見徐明之一回合就刺死鐘泰寧,頓時大喜。

“王差,呂布是何人?”邵永詫異“呂布乃是一神秘劍修,你沒聽過也正常。”穆長川呵呵一笑,扯道  見是劍修,邵永自是沒興趣,不過徐明的厲害他卻是震驚無比。那鐘泰寧,就是邵永自問也沒把握能戰勝他,這徐明只一回合就刺死他,何其恐怖。

  感到同樣震驚的還有梁軍,一名萬人將,居然被千夫長一合刺死,這臉丟得也太大,一時間全軍鴉雀無聲。

  朱秉言面如烏云,鐘泰寧是梁軍中少有的悍將,剛被調任鶴城軍萬人將,若非對鐘泰寧有信心,他也不會讓其出戰,自取其辱。如今悍將隕落,朱秉言心情極差。

  “傳令,準備攻城!”朱秉言是名智將,知道既戰敗,拖的越久士氣越低落。

  “遵令!”隨軍校尉領令去傳鼓。

  “咚咚…”

  “嗚嗚嗚…”

  徐明剛回城,梁軍的戰鼓號角就響起,六架近二十丈高的拋石機被緩緩推出來,停在鐘泰寧落馬處,徐明還好,沒有割下其首級,任由梁軍將鐘泰寧尸體搶去。

  “這拋石機居然敢在如此距離備拋!”穆長川駭然,一般的拋石機拋射距離在七十丈便已是極限。

  “弩手準備,計量基數,第一輪準備!”宮敬銀大聲喝道,首批守城的是他部下甲士。

  “諾!”眾甲士依言,將三指粗細的弩箭,架在床弩之上,每弩兩名甲士齊拉牛筋,放城墻上的床弩,射程可達兩百丈。

  “射!”待眾甲士滿弩,宮敬銀再次大聲喝叫,“噔噔…嗖嗖…”牛筋回彈,十枚弩箭破空朝梁軍飛去。

  “啊!!”弩箭射過,穆長川瞧見離拋石機數丈遠,十數名梁軍甲士,被弩箭射穿,有一枚弩箭居然同時射穿三名梁軍甲士。

“距離沒調好!”穆長川眉頭一皺  “王差,走吧!”邵永勸道,第一波弩箭射空,接下來就該梁軍的拋石機反擊了。

  穆長川點點頭,轉身就往城下走去,待他下城后,眾甲士均背靠墻壁,準備躲避拋石機攻擊。

  “徐明,你跟我來!”穆長川見拉著兩匹馬站在門后的徐明,便大聲喝道。

  “諾!”徐明牽著兩匹馬,尾隨穆長川往府衙走去,幾人沒走多遠,就聽到“轟…轟…”接二連三,巨大的撞擊聲,地面微微顫動。

  “啊!”破碎的石塊,擊中垛口探頭的兩名甲士,甲士腦漿崩裂,立時就沒了生機。

  “趕緊,重新調整弩機!”宮敬銀對躲在墻后的甲士,咆哮。

  拋石機第一輪是預投,目的是用來校正目標,對守城甲士來說,威脅最大的是第二輪、第三輪拋射。

  滕軍要與梁軍搶時間,眾甲士趕忙再度調整弩機角度,并上箭滿弩。

  “射!”

  “噔噔…嗖嗖…”這一次還好,射翻兩架弩機邊上的甲士。

  “規避!”宮敬銀見其余幾架拋石機的石塊,紛紛飛來,便大聲喝令。滕軍甲士無比緊張,紛紛躲在墻后,在這般力量面前,便是重甲步卒,也給你砸成肉泥。

  巨大的轟擊聲,再次響起,這次梁軍的拋石機準確多了,巨石紛紛落在城墻上,地面晃動的更加厲害。

  踏雪無痕四蹄亂走,鳴叫不止,顯然受到驚嚇。譚未趕緊接過徐明手上的韁繩,免得踏雪無痕失控傷人。

  “沒想到,你還給自己撈匹坐騎回來。”穆長川瞟一眼徐明手中的白馬,這白馬雖沒有踏雪無痕神駿,卻也是匹上好的白馬,更加難得的是,面對拋石機的攻擊,它并未驚慌。

“稟將軍,我喜歡白馬,就順手將它牽來。”徐明憨笑道  “嗯…日后有機會,給你弄匹夜照白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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