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刻痕一路走著,慢慢的接近了刺樹林的位置。
上次探索到這里,發現果子之后就返回了,但是之后又發生了很多事情,一直沒有再往后探索,現在倒是正好。
奇宿背著剩下大半只的四不像淌著雪往前走,身邊嗚嗚的風不斷刮著,堅硬的雪渣打在臉上,雖然不痛卻很是煩人,視線都被遮住了。
舉目望去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唉~,現在這種情況已經不太適合趕路,應該停下等風雪停息的,可停留在原地不知要等多少時間,萬一風雪越來越大自己這點食物可撐不住。
頂著風雪繼續前進,順便在刺樹林里摘了不少果子填充一下物資。
接下來的路途幾乎是千篇一律,除了雪就是樹,跟之前的別無二致,整個世界也是冷清的很,這么多天也才只碰到過三種動物。
大貓、松鼠、四不像,其他的就是植物,然后就沒了,要不是自己精神夠強大估計真的堅持不下來。
抬頭瞅了一眼前方,低下頭沉下心接著趕路。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現了不一樣的景象,一大片的林間空地。
等奇宿來到樹林邊緣才發現,這哪是什么空地,分明就是結冰的河流。
整條河很寬,大概有二三十米,冰面上覆蓋著一層平整的積雪,將整條河流變成了一條現成的道路。
河道上的積雪比樹林中的要薄一些,踩上去只覆蓋到小腿肚,走起來省不少力氣,而且這里的冰也厚的很,在感知中有將近兩米了,比自己還高,走在上面一點也不用擔心會掉下去。
將手冰上的雪掃除了一部分,下面的冰竟然還散發著淡淡的藍色熒光,不過很微弱,比冰壁那里差遠了,看來這里跟冰壁是連著的。
透過冰什么都沒看到,奇宿也沒失望,那種藍色的光蟲也就冰壁那里才多,這里的冰才兩米厚,看不到也正常。
對了,差點忘了要干什么了,感受一下水的流動方向!
不過隔著厚厚的冰面實在是很難感受到水的流動,沒辦法,只能整個身子貼上去,全方位的感受了。
漸漸地透過耳朵和手掌,一股淡淡的波動和隱約的汩汩(gu,三聲)聲被感受到。
“這個方向...”
奇宿沿著水流的方向看了一眼,直通平原,不過前面不遠處就是一個轉折,希望不會通向那里。
原始湯的爆發讓微生物呈現出爆炸性的增長,各種各樣的真核生物、原核生物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在那里繁衍,如非必要實在是不想往那里去。
暫時就先沿著這條河走吧,如果真的通往平原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畢竟沿著河流找到出路的可能更大啊!
至于源頭,在這地底下通過源頭出去的有點不太現實。
陸地上發生了大地震,裂縫都通到海里去了,不然自己也不會被逼的進了這個地下世界。
雖然這里看起來沒有受到什么影響,可那些可能存在的裂縫和溶洞就不一定了,稍微塌上那么一點就徹底堵死了,挖都挖不動,所以一開始就沒想過這個。
領口不小心松了一點,頓時灌進去不少冷風,身體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雖說身體已經適應了,可冷不丁的一股冷風吹進去還是會不自覺的打哆嗦的。
將領口緊了緊,然后血液微微一熱驅散了僅剩的一點寒意。
身體的秘密正在被逐漸揭開,雖然目前的連冰山一角都算不上,可已經能夠做到很多事了。
比如說精細掌控,就像剛才那樣讓血液稍微熱一熱驅散一點兒異常狀態,還有局部的爆發等等很多,都是在熟悉身體的那幾天里一點一點摸索出來的。
不知不覺走了小半天了,沿著河道東拐西拐的,最后斜著繞了個圈,沒有延伸向平原,可以不用跟那里的那些微生物們打交道了,畢竟它們長得實在是有點鬼畜,還很危險。
繼續走了一段時間,周圍還是那樣子,風、雪、樹,一成...,也不能說一成不變,還是有點變化的。
原始湯爆發的時候那道接天連地的光流,看起來沒有實體,可卻流出了真實的湯水,那溢散在空中的部分隨著風吹遍了整個地下世界,帶來了隱隱的變化。
雖然那變化實在微小,以至于自己都差點忽略掉了,不過再怎么微小也確實帶來了改變,只是不知道是好是壞。
“呼~,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快到晚上了。”
雖然地下暗無天日,不過靠著還算精確的生物鐘也能勉強辨別黑夜白天。
醒了就是白天,快睡覺了就是黑夜,簡單實用。
看了看兩邊的樹林,都沒什么扎營的好地方,再往前走走算了。
就這樣接著往前走了一段,突然間一股莫名的被窺視感傳來,濃濃的惡意包裹著奇宿的軀體。
皺著眉左右掃了兩眼,緩慢的世界中可以一點點的搜尋著那些不一樣的動靜,就算是突襲也能反應過來。
質變之后的神經速度已經徹底超越了普通生物一個時代,以往大貓那鬼魅般的速度現在看來也顯得慢吞吞的,但是能先發制人提前做好準備又為什么要被動呢?
樹上,雪中,甚至連空中都查看了一個遍,唯獨腳下...
奇宿瞇了瞇眼,腳下的冰層太厚了,除非整個身體貼上去全方位的感受,不然根本發現不了下面有什么。
這樣萬一四周真的有危險就失去反擊的最好機會了,不過就算這樣辦法還是有的。
將手貼到冰面上,警惕著周圍的同時精神集中到手部,微微的刺激一下,只覺得手部微微一麻,然后傳輸到腦部的信息激增了數倍。
手背被寒風吹拂的冰冷,血液在血管中的流動,還有那被自己體溫一點點融化的堅冰,以及那從手下傳來的細微震動。
那有節奏的震動正是水在冰下流過的聲音,只是這聲音中夾雜了一絲的不協調,有東西正在冰下游動。
可惜目前的感知還是太弱,那怕刺激了手部的感觸還是只能判斷出冰下有東西,但是那東西有多大就感受不出來了。
從它只是在冰下游弋來看顯然是沒有破開冰的能力,畢竟兩米厚的堅冰可不是說說的,確定了情況后奇宿松了一口氣,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清楚了也就不怕了。
就像黑暗一樣,你只是害怕黑暗中的未知,而不是本身。
恰巧這時風突然大了起來,將積雪都吹飛了,奇宿遮著臉微微側頭打算上岸找個地方建個營地。
可這陣風有些奇怪,吹了一會兒就停了,只把附近的雪吹了個干凈,露出了光滑的冰面。
奇宿拍了拍身上的積雪,無意中看了眼腳下泛著藍光的冰面,頓時一股惡寒從尾巴骨躥了上來,瞳孔縮成了一個針尖。
“這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