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葉子形狀的飛行法器上,褚繼紅真人和石開坐在靠后的位置上,江源則在法器的最前邊操控著方向。
十日前,在秘密山谷中休息的眾人,終于等到了暗衛傳遞過來的消息:魚已咬鉤,可出!
為了縮小目標,暗衛中也只有江源親自護送二人上路。
甚至為了符合三人喬裝的散修身份,也僅僅使用了一件普通飛葉法器代步。
于是,為了不耽擱行程,褚繼紅真人和江源二人,便輪流操控法器,一刻也不停歇地趕路。
隨著時間的推移,山脈和河流迅速的被甩在身后,應該是誘餌戰略的成功效果,三人到目前為止竟然沒有碰到任何意外。
可石開心中卻焦急異常,要是一路無事發生,又該如何脫身呢?
于是心中不禁大罵:三大宗這幫蠢貨,不過是個簡單的虛虛實實之策,你們就沒個人看明白嗎?
而褚繼紅真人則正在法器前部全力操控法器趕路,心中不停禱告不要出現意外,此行一定要順利。
褚繼紅真人要是能聽到石開心中之話,定會大怒之下,也顧不得什么姑侄之情了,直接將其打成灰灰了事才解恨。
不過,前方突然掠出一道飛劍向飛行法器襲來,唉,果然還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還未等褚繼紅真人和石開有所反應,那江源早一步輕拍儲物袋,喚出一對少見到長鉤靈器,直接激到空中,雙鉤盤旋之下,截住那飛劍,叮當幾聲,雙方靈器在空中連續多次對撞。
而江源的奇門雙鉤,招式特別,顯然是針對飛劍設計的,那飛劍果然被壓制的毫無反擊之力。
再加上那飛劍材質雖好,卻也不如江源的雙鉤,竟在多次碰撞之下,劍身上出了缺口,劍光一下暗淡下來,悲鳴敗回。
見那飛劍飛走,江源并未追擊,而是將雙鉤靈器退在身前,并在空中不斷前后呼應,守護著飛行器。
但是那飛劍消失后很長一段時間內,竟然再無意外發生。
褚繼紅真人心道,還真是擔心什么就來什么,于是眉頭一皺,對江源問道:“江執事,可看出敵人路數?”
江源沉吟一下,這才答道:“回稟令主,根據咱們掌握的情報,再加上對方的劍招普通,應該不是三大宗的人,我們很有可能是碰到盜修了。”
江源一邊說話,一邊警惕地盯四周,又道:“令主大人,咱們的飛行法器不是法寶,幾乎沒有什么防御力,而且敵暗我明,剛才敵人一番試探之后,必有后招,我看我們還是降在地上安全些,到時再做計較吧?”
褚繼紅真人點點頭,道:“江執事說的對,我們就給他們來個以靜制動。”
說完又對石開關心道:“開兒,一會你就待在我身邊,姑姑定會護你周全!”
石開聽言,心中感動,連忙稱是,卻在琢磨一會見機行事,最好可以直接脫身。
正在石開盤算之時,江源已將飛行法器落在地上。
江源對二人點點頭,便直接頂在隊伍前面,雙鉤法器依舊在四周盤旋。
褚繼紅真人則將石開推在中間,自已也喚出一把極品飛劍靈器護在身后。
石開則在儲物袋中取出幾張初階防御符箓,以備不測。
三人以此隊形前進了十幾里丈,進入一片繞不過的密林之中,剛深入里許,突然之間,密林之中人影閃動,更有群鬼夜哭之聲傳出,那鬼哭之聲甚是凄厲,仿佛如厲鬼索命般直貫眾人神識,三人中石開修為最弱,在這鬼哭聲中,頭痛難忍,識海之中更是傳來陣陣撕裂之感。
就在石開痛苦得想要大吼之時,突然自頭頂傳來一聲鐘響,那鐘聲古樸悠遠,仿佛瞬間就將眾人安置于千年古剎之內。
石開抬頭看時,就見一口古樸巨鐘懸在頭頂,傳出陣陣聲波,瞬間便將那鬼哭奪魂之聲攪了個稀爛。
石開只聽得遠處一聲哀鳴,鬼哭之聲瞬間消散。
這時,江源仿佛想到了什么,立刻神情凝重的回頭提醒道:“敵人是南疆十三煞。”
江源的話音剛落,還未等褚繼紅真人答話,就聽到一個老者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想不到我們南疆十三煞潛修多年不出,此處竟還能有人一下子就將我們認出。哼,想必你們也不是什么無名之輩,何不報上名來,興許我們還能不必兵戎相見了!”
褚繼紅真人對這南疆十三煞并不了解,便看向江源,示意江源答話。
江源微微點頭,腰桿一直,站如亭淵,雙目之中再無混濁,整個人氣質一變,立刻威風盡顯,然后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身份牌來,石開離得很近,一眼就看到令牌上無華宗三個字,只見江源將令牌在手中揚了揚,笑道:“本座早就聽過諸位在南疆時的赫赫威名,今日在此相遇也是緣分,本座手中的身份牌就足以證明本座的身份,哪位現身來取走一觀啊!”
這時,一個沙啞到聲音笑道:“看來你還是不了解我們南疆十三煞的風格,要是你看到我等的樣子,難道我們還能讓你們活著離開嗎?你把身份牌朝我的聲音擲過來吧!”
江源嘴角一揚,諷刺道:“爾等還是先看看這身份牌,再發狂言吧,此處不是你們蠻荒的南疆,而是東晉,本座縱橫東晉上百年,還沒哪個能隨便留下我性命呢!”
江源說著手腕一抖,身份牌玉牌嗖的一下沒入遠處。
這身份牌投出后,對方竟然良久沒有應答,可江源卻并未急躁,還是一副智珠在握的神色!
石開見褚繼紅真人也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更是佩服二人演技,于是便也心靜了下來。
這時傳來之前老者的聲音,那聲音再不是依附法力傳來,而是語氣中帶著恭敬道:“原來閣下居然是無華宗執事殿的長老,我等失敬失敬!”
江源微微一笑,大度道:“好說,好說。諸位道友,今日之事,諸位是打算化干戈為玉帛呢?還是打算上我無華宗的任務誅殺榜呢?”
江源話音剛落,對面就傳來一女子聲音,喝道:“你休要張狂,無華宗我們的確惹不起,但是如果將你們三人都滅了口,無華宗又能如何知曉?”
“十三妹,休的胡言!”未等江源開口,那老者直接對那女子斥道。
然后又對江源賠笑道:“我家師妹脾氣不好,還請江執事勿怪,哦,對了,我與貴派的內門長老李文忠,曾有一面之緣,不知道李長老近來可好啊?”
江源冷笑一聲,直接點破道:“你這蟊賊還學會試探了,果是奸猾之輩,你說的那李文忠,我無華宗確有其人,不過卻不在內門當長老,而是在外門。怎么樣?這回相信本座身份了嗎?”
那老者被江源罵了一句,不但沒生氣,反倒更加恭敬道:“看來尊駕身份屬實,今日之事就是個誤會,還請江執事不要放在心上啊!”
江源一聽此言,也臉色緩和道:“好說,本來本座本來也沒有和諸位動手的意思,而且我們執事殿也經常需要和諸位這樣的高人合作,所以,本座還是很高興能認識諸位的,今日認識,沒準以后還真有合作的機會呢!”
那老者聽此言,立刻低姿態道:“多謝大人看得起,小人等要是能跟無華宗合作,那真是三生有幸了。大人的令牌還請收好!”
說著,一塊令牌自遠處緩緩飛來,江源心中滿意,畢竟此時有任務在身,能不動手才好,這時令牌臨近,江源右手一抄,剛要裝在儲物袋中,忽然,手指竟然一麻,令牌竟自手中滑落。
江源一驚之下,臉色一白,再看手指之時,五根手指竟瞬間染為墨色,甚至還在迅速擴散,眼看就要蔓延到整個手掌。
褚繼紅真人一直在身后戒備,背對江源,并未發現異常。
而石開距離江源最近,心中震撼之下,剛要有所動作,就見江源的右手已經被盤旋在空中的自己的長鉤斬斷,整個黑色右手剛一落地,就瞬間化作一團黑氣消散了。
這時天地之間傳來無數的笑聲,那老者的聲音更是嘲笑道:“嘖嘖,江大執事果然行事果決,不過也對,貴宗乃是東晉三大宗之一,那門中想必是不會少了斷肢重生的靈藥的,不過可惜了,恐怕江大執事是沒有機會去拿了!”
江源斬斷自己的手掌后,瞬間控制斷腕處血脈止血,并撒上靈藥,然后怒罵道:“狗一般的東西竟敢傷我,真是給臉不要臉了,好,今日你們就都留下吧!”
說著江源向空中甩出一枚信炮,砰的一聲,那信炮在空中瞬間炸成一團紅光,半個天空都仿佛被映紅了一般。
這時南疆十三煞那邊一個聲音急道:“不好,這是無華宗重要人物才有的紅色示警信炮,快撤!”
那老者咬牙道:“奶奶的,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南疆十三煞直接嚇得落荒而逃。
江源見南疆十三煞逃走,眼中竟然一陣眩暈,身體竟然有些站立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