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商場如戰場,廝殺與鮮血淋漓整片戰場。而大家族的爾虞我詐,卻是一場沒有絲毫硝煙的戰爭,用盡心機,明爭暗斗,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即便是親妹妹也能夠毫不猶豫的傷害毒倒,這或許就是大家族本該面對的悲哀。
許博藏氣得青筋直冒,他心里想要辯解,例如唐逸血口噴人,想要栽贓陷害他,可是話到嘴邊,當他接觸到唐逸冰冷目光,仿佛是在警告他,若膽敢再說一句不是,便將二夫人所記載的書簿公之于眾。
許博藏從來都不是逆來順受之人,作為許家二當家,這些年來他自認為能力比許榮富強,許家應該是交由他管理才是。
但是,許榮富的身前一直是二夫人在掌管著一切,女人素來對使手段都拿捏得非常好,這些年來,二夫人之所以能夠穩住整個許家的局面,絕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她掌握了許家幾個當家的軟肋,使得無人敢忤逆二夫人的意思。
“你們以為自己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許伯父都不知道嗎?當初許伯父感染破傷風的時候,整個許府躲得躲,跑得跑,猶如躲避瘟疫一般。畢竟從名義上來說,許伯父是許家的家主,他若是真的倒下的話,所謂樹倒獼猴散,你們向著后路離開許家也是可以理解。
但是,如今許伯父將許家掌舵位置交給蠻蠻,你們若是覺得有意見的話,便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才是,不服氣的話就證明自己有能夠掌舵整個許家的商事。”
唐逸平淡的目光掃了圍觀眾人一眼,說道:“我作為一個外人已經看過二夫人記載的那本書簿,你們認為許伯父會沒有看到嗎?還有,難道你們真以為這些年來,二夫人的所作所為許伯父都不知曉?
他早已是知道的。”
眾人聽完之后,無不駭然變色。許榮富早已是知曉二夫人跟徐管家行茍且之事,既然已是知曉,為何置若罔聞。這件事情無疑是令眾人陷入了迷茫當中。
“你們可知曉一個想要形成譜系有序、輩分分明、有史可據、規模龐大且屹立不倒的家族需要付出多大什么?
規矩。”
在這個時期,家族對于古人的意義,不過即便是再怎樣去變,有些東西還是化成血水,流入到中國人骨髓中的,因此也很難去改變,而家族的淡化,主要還是因為在古時候,等級嚴明,階級明顯,家族的興旺往往會帶來很多的便利,一個人如果能夠出人頭地,子孫后代,整個家族都會因此而站在頂峰。
眾人陷入更加迷茫當中,唐逸直接說道:“為了許家規矩不被破壞,為了許家不被淪為眾人的笑柄,許伯父才選擇了沉默。”
當初唐逸想要揭發二夫人之事,許榮富便說過“恩斷義絕”四字,可以說為了維護許家的臉面這些年許榮富才會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即便如今知曉許家有人吃里扒外,許榮富依舊選擇漠視。
“畢竟是血溶于水的一家人,蠻蠻雖然從小實在溫陵長大,但一直以來都是將許家上下視為自己的家人。二夫人三番五次想要陷她于困境,許伯父才不得不將她送到溫陵,這件事情蠻蠻心里邊也能夠理解。
只可惜,有些人永遠只顧著眼前的利益,只顧著眼前利益的得失。雖然對外聲稱是許家之人,但暗地里卻總是做著陷害許家與不仁不義當中。
陸家跟龐家估計暗地里邊給了你們不少的好處。這書簿里邊可是將你們私底下一件件事情記載得清清楚楚,許伯父將你們視為許家一份子,蠻蠻將你們看作自己的家人,所以這些事情他們總是選擇隱忍下來,畢竟事關許家的臉面,也事關整個家族以后的發展與生計。”
唐逸從旁邊搬來一張椅子坐下,抬起頭來,看向眾人說道:“活血養肌粉的消息,想來是直接影響到另外兩家的生意,所以才會讓你們忍不住對許蠻蠻出手…至于你們都是為哪家服務的,又是誰給蠻蠻下得毒…現在仔細一想的話,其實用腳指頭都可以猜出來了。”
“漬漬漬…我真替蠻蠻不值,你們都是一群吸血吸髓的廢物。暗地里邊做著吃里扒外的事情,明面上卻給自己冠上一個個為許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其實這就是大家族的悲哀吧,畢竟家主的位置也沒法坐,如果不趁著現在多撈一點好處的話,誰知道許家什么時候不會忽然轟的一聲倒塌呢。”
“夠了。”
許榮富揉了揉有些頭疼的額頭,心里邊巨大愁緒開始在縈繞,這是一種非常苦悶之感,這些年來為了許家能夠安穩發展,他選擇忍氣吞聲、甚至將許家大權交給二夫人,將經營大權交給徐管家。
徐管家跟二夫人也算是懂得收斂,至少明面上沒有陷許榮富與不義當中,且將許家打理得井井有條,許榮富并非是一個傻子,這些事情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二夫人沒有做出過分的行為,只要徐管家沒有覬覦許家的掌舵位置,甚至沒有出現動搖許家根基之事,許榮富都可以選擇漠視,只要許家能夠永遠昌盛下去就行。
這些事情許榮富都是選擇一個人承擔著,即便是二夫人跟徐管家行茍且之事東窗事發之后,許榮富無疑是那個遭受非議嗤笑最多的人,但是,他依然是選擇沉默下去,令他沒想到,這些事情唐逸竟然都看在眼里,更是當著眾人的面點破出來。
唐逸看著許榮富,非常平靜的說道:“人的欲望總是不知足,一味的忍讓,只會縱容了他們。這樣既縱容了惡,也傷害了真正的善。蠻蠻被他們毒倒在床,下一個便是你被毒倒…到時候你真要將許家落在這個紈绔敗家子的身上?”
唐逸指著許晉說道:“今日我定是要打斷這個吃里扒外的混賬,撕開許家偽善的面目,讓整個姑蘇瞧瞧…這是天大的笑話!”
許榮富臉色難看得可怕,唐逸說道:“我之所以讓你今天出現在廳堂里邊,就是想讓你親眼見識,你用一生名譽去維護的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