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加薩尼·維克斯伯爵的突然遇刺身亡,使得六皇子與九皇子無心再戰,直接帶著各自的人馬撤回老家爭起了家產。
所謂的討逆聯軍自然也因此名存實亡,士氣徹底崩潰,全軍上下再無一點斗志。
灰心喪氣的蘇扎尼只能帶著剩下的兵馬退守帝都,決心與本德大公死磕到底。
而反觀本德大公那邊當真是一時人生高光時刻,光是每天前來求見投靠的大小貴族們差點沒把他家的門檻都給踩爛了。
然后不知道從哪里傳出謠言說本德大公打算讓自己的外孫大德帝禪位給他,讓他也過一把當皇帝的癮。
雖然這則謠言立即遭到了本德大公嚴厲批駁,更將其歸咎到蘇扎尼頭上,認為是他在故意潑臟水,污蔑他堂堂武神弟子的名聲。
但是這則謠言卻越傳越廣,甚至其中許多細節還有鼻子有眼的很詳細,讓無數吃瓜群眾都是將信將疑的。
“這個奸佞難道真要破壞祖制,冒天下之大不韙?”蘇扎尼手中捏著一封密報,臉色很凝重。
陳凡湊近好奇問道:“大哥,這密報上寫了什么?”
蘇扎尼隨手將密報遞給他,說道:“我派遣潛伏到本德大公府上的特工發現這奸佞近日連番宴請帝國舊臣,并且當眾許以高官厚祿。”
陳凡捧著密報驚訝道:“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司馬昭是誰?”蘇扎尼疑惑道。
陳凡隨口道:“這是我家鄉古代的一個名人,也是一個成功篡位的奸臣,這位在篡位之前就連路人都知道他要篡位了,所以就留下了這個典故。瞧樣子這位本德大公似乎也有同樣的想法,只不過這手段卻不怎么樣,太急太糙了。要是換做我來肯定是先要把其他有繼承權的皇族全都宰光以絕后患,然后再讓自己的外孫得隱疾而無法坐堂,那么大權自然就會落入掌中,如此就能不用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坐那張金椅,也能暗中掌控整個帝國成為一個真正的帝皇。等將來外孫子長大了,如果自己快死了就還政于帝,再多找一些史學家給自己吹噓一下,說不定死后還能得一個中興帝國的賢臣之名,豈不美哉?”
蘇扎尼一臉古怪的盯著陳凡,說道:“幸虧你不是我們薩莫爾人,要不然真是帝國不幸。”
“老哥你這話就不對了。”陳凡反駁道:“如果真按照我的劇本來演似乎對于你們英沃爾帝國才是最佳結局吧?總比現在幾個皇帝互相打做一團,直接鬧到分裂帝國要強吧?”
蘇扎尼一時啞口無言,只能徒留一聲長嘆。
自從他討伐本德大公失敗后,那些個皇子與貴族大臣就再無一人肯聽命于他,真切的印證了樹倒猢猻散這句話。
關鍵是他還背下了一屁股債,天天被陳凡帶著幾個師兄堵在門口逼債…
“行了,行了,讓我清凈一下。”蘇扎尼開始趕人。
但陳凡卻死賴著不走,軟磨硬泡道:“大哥,要我走也行,你總得把我那幾位師兄的工資給結一下吧?你要是再不給錢,他們賭氣一走,本德大公趁機故技重施派人來暗殺你,可就沒人護你安全了。”
“沒錢!”蘇扎尼梗著脖子硬氣道:“我的那點家底都快被你給掏光了,你再逼我信不信我死給你看啊!”
陳凡無語道:“大哥,小弟我是那樣的人嘛。你沒錢可以拿東西抵債啊,比如房子地產古董之類的啊,要是這些都沒有你還可以找人借啊。”
“我現在還能找誰借去?我現在手頭上的軍餉都快發不出了!”一提起這個蘇扎尼就來氣,自從他敗退回帝都后,城中那些大大小小的貴族就跟避瘟神一樣躲著他。別說是借錢了,就是上門蹭吃蹭喝說不定都會被趕出來。
所以蘇扎尼心中那個后悔啊,悔不該當初聽這混蛋忽悠,腦子一發熱就起兵去討伐本德大公,以至于搞到現在里外不是人。
陳凡嘿嘿一笑,面帶壞笑道:“大哥這都什么時候了,本德大公的大軍隨時有可能殺來,你怎么還婦人之仁?”
“你什么意思?”蘇扎尼擰起眉頭。
陳凡面色一獰道:“大哥,這城中的貴族不說十成,起碼有成肯定已經暗中竄通了本德大公,就等著城頭變換大王旗了。你要是不想被這些貴族推出去當替罪羊,最好拉他們一起下水才是自救之道。”
蘇扎尼心頭猛跳,卻猶豫道:“我可是神裔,就算兵敗那奸佞還敢殺我不成?”
陳凡無語道:“大哥,亂軍之中隨便死個人太正常不過了,況且你們家也不是只剩下你一個。只要對方給你們家留個種,到時候再推出幾個替罪羊平息你家那位祖宗的怒火,這事不就揭過去了。”
蘇扎尼臉色數變,各種念頭紛至沓來,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的心境似乎正在滑向一個無底的黑暗深淵之中。
陳凡湊上前如魔音灌耳般循循善誘道:“大哥趁著你現在手上還握著兵權,還能震懾住那些大小貴族,應當及時動手才是。要是再晚些你手底下的那些士兵因為缺餉而鬧起來,你想再行事都晚了。”
蘇扎尼臉色忽明忽暗,時而掙扎時而猙獰。
陳凡瞇起眼睛,嘴角一勾添上最后一把火道:“大哥,那個本德大公既然敢做初一,就別怪我們做十五。這盤棋局還沒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您說是不是?”
蘇扎尼臉色駭然驚變:“你要做什么?你可千萬別胡來!那奸佞可是武神弟子!”
陳凡面色變冷道:“大哥你當爭天下是過家家嗎?成王敗寇可不是照著劇本來演的戲曲!小弟我現在也給你撂句實話吧,我在大哥你身上砸了怎么多錢可不是在做慈善。你要是敗了,我也吃不到好果子。所以這盤棋你必須下到底,而且要不擇手段的去贏!”
“你!!!”蘇扎尼臉色數變。
陳凡一拍他的肩頭,盯著他的眼睛,緩緩道:“史書都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只要你贏了,想要后世之人如何稱頌你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蘇扎尼雙眼變得空洞失去了靈光,片刻后才恢復正常,立時充滿了高昂斗志,惡狠狠道:“賢弟你說的沒錯,大丈夫成大事豈可婦人之仁。你說吧怎么做?大哥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