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真的有人可以這么笨…
雪之下、比企谷、妻夫木三人圍在桌前,看著截然不同的兩盤曲奇餅干,一盤依舊狀若焦炭,一盤色彩黃潤,明明是跟著步驟一步一步來的…
“完全不一樣——”由比濱沮喪地蹲坐下來,滿面愁容。
雪之下無力扶額,徹底說不出話來了。比企谷倒是小心地拿起一塊焦炭咬了一口,開口道:
“我說啊,你們為什么想做好吃的餅干呢?”
“啊?你想說什么啊?”由比濱滿臉不高興。
比企谷將整塊焦炭艱難地吞下去,拍了拍手,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10分鐘后再來這里,我讓你們見識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手工曲奇!”
王一眨了眨眼,端起一盤失敗的焦炭曲奇出了家政教室,雪之下和由比濱雖然疑惑比企谷的說法,但也同意地點點頭出去了。
雖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但王一還是選擇靜靜配合,比起那個,他比較關心另一件事情。
低頭看著盤子里的焦炭,王一拿起一塊,艱難地咽了口唾液,最終還是決定——吃下它!
“昂!咔擦咔擦,咕嚕!”一口咬掉,瘋狂咀嚼,猛地下咽,一塊餅干就被吃了下去。
“叮咚!受到毒素攻擊,存在抗毒差距,產生0.1%的毒抗差!”
“…居然真的有毒?”王一的眼角無意識跳動兩下,所以說焦了的東西不能吃嘍?好吧,這個不談,王一對自己的能力似乎又有了新的理解:
如果受到“攻擊”的是別人的技巧或者說某種好的東西的話,我會得到這種東西的0.1%,如果是某種壞的東西,我就會產生0.1%的抗性?
“那豈不是說…”王一低頭看了看手里的整盤焦炭,目光糾結,最后終于還是下了決心。
“昂,昂昂!”瘋狂抓起焦炭就往嘴里塞,總感覺有種要修煉成仙的快感,不信你聽:
“叮咚,叮咚,叮咚…”
“嘔——”終于,實在受不了嗓子里那股干燥難以下咽的味道,王一扶著墻干嘔了起來。
“阿雪,妻…妻夫木同學在…在干嘛啊?”剛出了家政教室就見到某人自虐行為的由比濱驚呆了,甚至有些害怕,于是她往雪之下那邊縮了縮。
“…應該是某種通過自虐而獲得快感的行為——吧?”雪之下皺眉,難以理解了。
還在干嘔的王一察覺到身后的動靜,一扭頭就對上了兩雙仿佛充斥著憐憫、驚訝、惡心…種種情緒的眼睛,于是他激動了:
“咳咳咳!”
卡在嗓子里的餅干碎屑居然從鼻腔里沖了出來…
“啊!妻夫木同學,你…你沒事吧?”由比濱滿臉不忍地看著狼狽的王一,連忙掏出紙巾跑過來遞到王一的手里。
王一接過,快速整理了下儀容,略有些尷尬地站到一邊,捧著空了的盤子暗自神傷。
他突然發現自己好蠢,吃下了100%的毒素就為了產生0.1%的毒抗,會不會在百毒不侵之前就掛掉啊…
“咳咳!”越想越不對勁,王一整張臉都臊紅了。所以說,修煉成仙什么的,萬萬不可信啊!
“好了!”終于,比企谷的聲音響起,解救了王一尷尬的處境,總感覺身后有兩道視線不斷掃視著自己,難受!
回到家政教室,雪之下三人看到比企谷端著一盤曲奇放到了桌上,那黑漆漆的外觀一看就沒有食欲,但想到他夸下“真正的手工曲奇”這樣的海口,雪之下和由比濱還是各自拿起一塊餅干嘗了嘗。
“這就是真正的手工曲奇?”雪之下的味覺受到了沖擊。
“不太——好吃呢!”由比濱略顯委婉。
見狀,比企谷繃著臉上前,準備拿走那盤曲奇,“既然這樣,那我扔掉好了,抱歉!”
“啊啊啊!”這下由比濱急了,連忙揮了揮手,“等等,也不是那么難吃啦!”話落,她將手里的餅干一把丟進了嘴里,露出一個稍顯難看卻溫柔的笑容。
“好吧,這就是你的曲奇!”比企谷這才轉過身來,看著兩人道。
“誒?”由比濱腦子宕機了。雪之下抬頭:
“什么意思?”
比企谷微微仰頭,這才解釋起來:
“這是我朋友的朋友的事情,某天似乎有個有什么事情跑來找他的女孩,他產生了‘絕對是喜歡我’這樣的想法,于是他下決心問了出來:‘告…告訴我你喜歡的人吧!首字母就好。’
‘誒,是…H…’女孩這樣說了。
‘H…莫非是我?’
‘呃…好惡心!別說了成嗎?’
大概就是這樣…”
“等等!”雪之下忽然出言打斷了比企谷的話,“從你的經驗談里…”
“喂,你這笨蛋,是朋友的朋友!”比企谷急了。
由比濱和雪之下同時露出無奈的表情,只好偏過頭去。
“所以說,要從這件事里引出什么道理?”
“也就是那個…男人是很單純的,被女生搭話就會誤會,只要是手工曲奇就會開心,所以不好吃也沒關系。”
“不好吃?”由比濱聽到這個評價,還是有點羞惱,從旁邊拽了些紙團什么的就朝著比企谷扔了過去,“八嘎,煩死了!”
比企谷不慌不忙,“總之,只要讓他明白你努力過了,就能觸動男人的心吧?”
“蹲家也會嗎?”由比濱忽然停下,低頭認真而小心地問了一句。
比企谷微笑,“超級會啊,還有,不要叫我蹲家!”
由比濱偷偷彎起嘴角,心情多云轉晴。
雪之下這時轉過頭來看著由比濱,開口道:“那由比濱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呢?”
“嗯——我打算用我自己的辦法試試,謝謝你呢,雪之下同學!”
團子露出了團子式的微笑,剛好夕陽的一抹余暉照射進來,打在她的側臉上,無限美好…
“呼!”王一嘆口氣,將手里的盤子輕輕放到桌上,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走到外面,王一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6點半了啊,那家伙不會殺了我吧?”
這樣想著,王一加快步子,回侍奉部拿了書包,又留下一張“抱歉,有事先走了”字樣的紙條,就去鞋柜換鞋了。然而當他打開鞋柜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鞋不見了,只留下一只死老鼠。
“又開始了嗎…”
王一輕輕關上柜門,陰影重新籠罩在那只死去的老鼠身上。
“所以說啊,我的青春主題,還是得回到生存上!另外,是不是有什么東西被遺忘了呢?”
拿著書包走進夕陽垂落的光輝里,王一有些郁悶地撓了撓頭。
“是有什么東西給忘了吧?”
沒錯,從雪之下包里搜出的那枚金屬追蹤器正舒適地躺在他的兜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