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諏訪雄二敲了敲面前的大門,景風則躲在墻后裝作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偷偷觀察師傅的一舉一動。
“你好…”一名傭人裝束的女人打開了大門。
“你好,我是諏訪雄二,前來拜訪丸傳次郎先生,之前我有在電話里預約過。”
“好的,請您先在會客室等候,家主目前正在和別人談生意。”傭人客氣地把諏訪雄二引了進去。
等到他們離開了門口,景風便選了一個較低的坡度,趁著沒人注意一個起跳落在了丸傳家的院子里。
據他的技能觀察,此時丸傳家中似乎只有五個陌生人——
除去正廳內有兩位正在交談,另一側房子里傳來了輕微的呼吸聲,還有一個正在清掃的傭人和那位引領諏訪前進的傭人。
值得一提的是,她口中所說的會客廳并不是景風之前探查的另一側的房間。
也幸虧丸傳家的墻壁大多使用木質材料構成,這種材質的優點嘛,有助于抗震抗災,缺點也很明顯,這種輕質的材料對聲音的隔絕不是很好。
否則按照之前水泥澆筑的墻壁的水準,景風是絕對不可能如此輕易地觀察出房內有幾人。
待景風躡手躡腳地靠近了正廳,一陣激烈的爭吵從房內傳了出來。
“雖然是把名刀,但一千萬日元的價格我還是不能接受。”蒼老的聲音從正廳內傳來。
“哼!老家伙,你不是一直在求購名刀嗎?
這把‘菊千代’已經被業內人士鑒別過了,至少有三百年的歷史啊!
區區價格就把你給嚇倒了?
到你這個歲數還在乎什么,難不成你想抱著你那求刀的愿望進入棺材嗎?”一陣粗重的聲音也從房內響起。
“雖然我很想要這把刀,但是丸傳次郎啊,你以為我不知道它的來歷嗎?且不說你是如何搞到它的,就說你這價格…”
還未等老先生開始討價還價,那名招待完諏訪雄二的傭人便急匆匆地趕到客廳的門前說道:
“老爺,諏訪先生已經到這里了。”
“已經到了?”丸傳次郎有些郁悶地說道,“這家伙錢怎么湊的這么快。”
“要不,你先去招待新來的客人?”老先生語氣悠哉地說道。
“一口價八百萬日元,我不可能再便宜了!”丸傳次郎顯然有些著急。
景風聽到這話頓時有些怒起,他已經知道師傅來這里是為了什么了,雖然他不理解為何師傅不去正規的貸款機構,但是現在聽到丸傳次郎一副要賣掉名刀的口氣,他就很不得沖出去阻止這次交易。
但冷靜還是迅速占據了上風,景風現在對這件事情一點都不了解,無法知道師傅貸款的細節,也無法知道丸傳次郎交易的依仗,就這樣貿然沖出去可能會壞事。
“哈哈哈哈,正主來了。怎么,瞞不下去了嗎?”蒼老的聲音充滿了戲謔。
“嘿!老不死的,你到底要不要,就給你五秒鐘的考慮時間。錯過了這次,你這輩子就帶著遺憾進棺材吧!”丸傳次郎有些惱怒地說道。
“500萬!”老先生吐出了一個數字。
“不可能!”丸傳次郎有些憤怒地說道,“最低七百五十萬!”
“我說五百萬就是五百萬。”老先生笑著說道,“如果你是通過正規渠道搞到的這個東西或許我會同意你的出價,但從現在這種情況看來,這把刀似乎并不是一直屬于你啊。”
“老不死的!”丸傳次郎咒罵了一句,起身說道,“至少在離開這座屋子之前他就在我的手里,五百萬就五百萬,這次便宜你了!”
“很好!”老先生有些激動地說道,“錢我就放在這里了,拿到刀后我立刻離開。”
“哼!跟我來!”丸傳次郎沒好氣地說道。
景風的眼神已經變得冰冷,雖然他現在沒機會去詢問師傅關于貸款的事情,但是他也絕不能就這樣放走了師傅一直珍愛的寶貝。
「攤上這樣的師傅也算是我的命吧——當我知道你為我所做的一切后,那么你的事情我也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看著交易的兩人離開正廳,景風平息了一下心情也是默默地跳出了院子,來到門口等候那位老家伙的到來。
“誒呀呀!這不是諏訪先生嘛,怎么有空來我這里了。”丸傳次郎進入待客室有些高興地說道。
“丸傳先生。”諏訪雄二鞠了一躬,雙手遞上現金說道,“這里是我上次借貸的五百萬。”
“哎喲喲!快坐快坐。”丸傳次郎接過錢后有些高興地說道,“諏訪先生果然是有本事又守信的人啊,我就喜歡和你這種人做朋友,哈哈哈。”
“您客氣了。”諏訪雄二笑著說道,“我這次前來拜訪,是來贖回我之前抵押的那把刀的。現在贖金已經給你了,你看…”
“那把刀?”丸傳次郎裝作一愣神的樣子,隨即恍然大悟道,“哦!是那把刀啊,那把刀我前幾天就已經賣掉了。
可惜那把破刀根本就買不了幾個錢啊,所以,賣的錢就當做是借款的利息好了,謝謝了啊!”
“什么?!!!”諏訪雄二聽到這話仿佛遭受道晴天霹靂一般,話音都變得顫抖了起來。
而丸傳次郎完全沒意識到這句話對諏訪雄二的傷害有多的大,仍然心大的轉過身去數錢。
諏訪雄二看到了對方滿不在乎的樣子,低著頭默默地站起身,拿下了墻上掛著的一把武士刀,而丸傳次郎仿佛陷入了數錢的快樂中,對周圍的一切毫不在意。
此時的諏訪雄二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單手握住刀柄惡狠狠地盯著面前的人,不斷地將情緒融入接下來的這一刀中,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發泄心中那無可排遣的憤恨!
在諏訪雄二還未將刀勢蓄到頂峰時,丸傳次郎說了一句:
“不過不得不說你這家伙賺錢的速度有一手啊,我還以為還要等一個星期你才能湊夠這五百萬。”
“五百萬…”諏訪雄二似乎被這句話喚起了一些記憶,用著極為壓抑的口氣緩緩重復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