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氏族曾經輝煌過,威震諸天,平過動亂,踏過禁區,甚至最巔峰時候,他夏族之祖,都曾經跟在那個人身后。
他無法想象,曾經的古薛氏有多恐怖,底蘊無盡,鎮壓一個時代。
猶記得。
古書上有記載,古老歲月,號稱最璀璨的一代,仙體林立,皇體遍地,便是圣體都有數十尊,可古薛氏的那個人,卻依舊一鼎鎮壓山河,一鐘橫掃諸天大敵。
世間誰可敵?
可,現在。
老者搖搖頭,嘆口氣。
曾經那個在傳說中混沌深處都稱得上是傳奇的古薛氏徹底落寞了。
連自家的驕子都保不住,被數個仙帝逼迫,要交出混沌天脈。
直到現在,他還清晰的記得,數天前,自家閉關無數年,不知道多少代的老祖宗都出關,要去保古薛氏驕子。
可,終究還是沒有保住。
大敵太多,有人不希望這個曾經橫壓諸天的氏族崛起,連一點希望都不愿意給。
若不是那個人無法確定生死,古薛氏早就被滅了。
“歲月如刀割,即使曾經的輝煌大族,也抵不過歲月凋落,世間,究竟可有永恒?我夏族,可長存世間否?”
老者心間深深自語,蒼老的眸子,透著一抹迷茫,不過很快,便一閃而逝。
隨即,向山老微微一拱手,道“我乃神州夏族護法長老夏十三,此番帶我夏族兒郎參加古地試煉,卻是要打擾貴部族,暫時讓我族落腳”
夏十三很客氣,沒有平時霸道。
古薛氏和夏族關聯很深,雖然無數歲月不曾聯絡,但族里有曾經歲月還長存的老人,時常念叨起古薛氏,言語間,竟然還有尊敬,他作為小輩,自然不敢有什么不滿。
而且。
眼前的老者,曾經也很不凡,和夏族上上一代的一個驕女有牽連,甚至有血脈遺留在夏族,如今已經成年,隱隱有其父母當年之風。
只是,這些都是族內的大秘,常人甚至就連薛氏部族的這個老人都不知道有血脈流落夏族。
“老夫薛氏部族祭祀,歡迎夏族在此落腳,只是條件簡陋,希望貴族不要嫌棄”
山老回禮,言語間很是平靜。
他老了,不在是曾經的他了,為了部族,為了身后這些孩子,曾經和夏族的糾葛,便放下吧。
只是,他年邁的身子,卻更加佝僂了。
笑呵呵的,看向夏族帶來孩子,眼眸流露出一絲羨慕和復雜。
“都是好小子啊,不愧是神州第一族,皆有道種之風”
山老稱贊,語氣認真。
他不是在恭維,夏族帶來的二三十個孩子真的都很不簡單,各個渾身氣血仿佛欲要沖天。
只是靜靜站在那里,就有道韻透出,顯然,在其中有道種存在。
只有這種妖孽天驕,才能在十歲左右的年級,身上有道韻流轉,這是刻印在他們骨、脈、血里的法。
兩老在交談,時不時笑著,氣氛看起來很融洽。
可,在兩老身后,兩族的孩子們卻互相看著,眼神間,盡皆透著敵意。
都是要參加試煉的。
到時候,全部都是競爭者,甚至會有生死相向,尤其是,都是十歲左右的孩子,心高氣傲,誰都不服誰。
“古薛氏,不過如此”
終于。
目光間的對壘已經滿足不了這些熊孩子,夏族孩子們中,站立在最前方的其中一個當先開口,背負雙手,高昂著頭,冷冷道。
言語中,毫不掩飾著帶著藐視。
“祖里有老人說,古薛氏曾經威震世間,哪怕如今這個時代落寞了,可亦不凡,可我并沒有看到你們所謂的不凡”
他還在繼續說著,神色間竟然還露出一抹失望,很是看不上薛坤等人。
隨著他話語落下,山老和夏十三對視一眼,然后不說話了,陷入沉默,只是朝著邊上走了些,讓雙方孩子徹底的相對。
都曾年少過,這是孩子們之間的事情,他們不干預,并且樂的于此,不經歷重重競爭,將來如何無敵。
“哼,神州第一族,好大名頭啊,優越的環境,怎么就培養出你這種金玉其外的人”
薛坤和蕪幾個大點的孩子沉默著,沒有開口,倒是小奶娃忍受不住了,直接開口。
他人不高,本來站在后來。
現在卻屁顛屁顛跑到最前面,仰著頭,手里提著一把五百均的石劍,高舉而起。
可惜,開口說話的夏族少年沒有理他,反而目光看向蕪“夏族夏天河,看起來你便是古薛氏這一代最強的了吧?”
“呵呵”
蕪撓撓頭,憨憨一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看起來憨,卻不傻,薛氏部族已經沒落了,他不愿和九州的大族逞口舌之爭。
“怎么,現在這個時代了,古薛氏沒落無數歲月,古人已經凋落在歲月,難道你等還當是我夏族之主,不屑回我等的話?”
見蕪不開口,夏天河有些稚嫩的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繼而追問道。
此言一出。
空氣瞬間凝固,這個話題一定程度上,是個禁忌。
現今,這片大地上,有數個大族古老歲月都跟隨過那個人,一定意義上來說,是古薛氏仆從、追隨者。
可現在,他們都佇立巔峰,這個話題,就顯得忌諱了。
蕪臉色有些難看,小奶娃還舉著石劍,一時之間,也不敢接話。
他雖然小,卻很聰慧,這個話題,無法接。
“唉”
薛坤嘆口氣,搖搖頭。
還真的是些熊孩子啊,這個話題是能隨便說的嗎?互相裝著不知道不好嗎?
那個人誰知道是死是活?
所以,這些大族誰都不敢去否認曾經的歷史,就是怕有一天,那個人再回來。
而,薛氏部族,也在有意識的避開這個話題,不提先祖之榮光,畢竟薛氏終究是落寞了。
這個世界,終究是靠實力的。
說出來難為了別人,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處?或許還會有大禍。
薛坤上前一步,擋在蕪和小奶娃面前,慵懶的樣子,帶著些吊兒郎當,卻語氣嚴肅無比的說道“熊孩子什么的,實在是讓人頭疼”
然后,他看向夏天河,呵斥道“夏天河是吧,你猜你若還能活著回去,會不會挨揍?”
“你···”
夏天河一窒,他已然反應過來,這個話題太沉重了,是禁忌,不可言說。
現在,卻讓他無意提出來了。
回到家族,一頓家法是無法避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