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在肖凌的指使下,藍色天幕裹著堆滿了人的月亮船,全速朝著遠方而去。
很快就將那天道之城遠遠拋到了后方,一直確認到了安全距離,稷才停了下來,藍色天幕收斂,將這些月亮船放了下來。
血帝皇和神主等人趕了過來,看著肖凌,他們既是驚詫又是感激。
感激的自然是肖凌出現救了他們,驚詫的卻是短短時間不見,肖凌的強大已經讓他們刮目相看。
不過肖凌心里想的全都是蕭寒和那天道之樹的戰斗,只讓血帝皇他們留在這里,自己便再次朝著遠方沖射而去。
血帝皇幾人雖然都是主宰,但明白蕭寒和天道之樹的戰斗層次實在太高,他們接近隨時都有可能喪命,根本不敢接近,只能目送肖凌遠去。
肖凌有稷護體,倒是不懼,很快就再次看到了那株通天般的天道之樹。
而蕭寒和天道之樹的戰斗,越發熾烈。
隨著出現了一對黃金巨掌,其攻擊威力再次提升,不斷朝著天道之樹攻擊,雖然天道之樹四周聚集出了越來越多的天地靈氣,但天道之樹的攻擊并不強大,被動防御,漸漸落入下風。
此刻不論是天道之城的執法者又或是使者,還是那些抓捕過來的人,要么已經遠遠逃走,要么就被卷進這恐怖的能量波動中,飛灰煙滅。
這樣的戰斗,就算是那中位主宰巔峰的十字架老人,都難以插手,只能遠遠避開。
肖凌再次出現的時候,就看到了前方出現了一團血光,卻是之前被蕭寒重創的土著生靈魁,它再次出現了,不過它沒有再插手攻擊蕭寒,而是同樣遠離了戰場,然后它看到了肖凌和稷,深深注視著他們一眼,之后這魁騰空而起,消失在了遠方。
對于魁而言,它重獲自由,這比什么都重要。
肖凌看著這魁消失了,再轉身看向遠方的戰斗。
虛空上一只黃金巨腳出現重重踩中了越來越明亮的天道之樹。
大量的樹枝斷裂,發出了咯嚓咯嚓的脆響。
至此,兩只黃金巨掌、兩只黃金巨腳都出現了可以說除了軀體四肢都出現了其黃金之力越來越強大,將四面八方都籠罩了連堪稱無盡大陸源頭的天道之樹,都被其壓制了。
“實在是太強大了蕭寒獲得的那白銀之心中到底隱藏著什么樣的力量,難道說,他真的將傳說中的黃金諸神召喚降臨了?”
肖凌看著這出現的黃金四肢,很懷疑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黃金諸神,只是軀體還不夠完整,顯然戰力還沒有達到真正巔峰,只饒是如此已經可以輕松鎮壓魁和天道之樹。
天道之樹的強大顯然更在魁和稷這樣的土著生靈之上,但此刻依舊難以與這黃金之力對抗。
那一對黃金巨掌不斷拍了出去天道之樹震蕩不休其疾射出來的白色樹根無法接近其中的蕭寒而蕭寒則不斷跨步朝著天道之樹的下方接近。
終于,那一對黃金巨掌抓了出去,猛地將天道之樹抓住,然后往上拔去。
天道之樹下方傳來了咯咯的刺耳聲響大量白色樹根拔地而起,蕭寒控制著這一雙黃金巨掌,竟要將天道之樹連根拔起。
這一幕可以說是十分震撼,不只肖凌遠遠看著感覺到了震驚,那些審判者和執法者們更是目瞪口呆,只是他們也無力阻擋,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遠離戰斗中心,然后觀戰。
“想不到天道之城…就這么毀了…”十字架老人,喃喃自語著,他雖然是中位巔峰主宰,但現在連自己的十字架都被打得粉碎,對于他來說不亞于損失了一個分身,讓他實力衰減,心痛之極,但面對這恐怖戰斗,他根本沒有插手的念頭。
隨著刺耳的聲響,天道之樹搖搖晃晃,被兩只黃金巨手抓得拔得越來越高,下方密密麻麻的白色樹根都被拔了起來,眼見著整株大樹便要被他拔離出無盡大陸,突然間,下方沖射出一道混沌神光,重重劈中其中一只黃金巨手。
這黃金巨手一震,禁不住松了開來,那天道之樹趁勢重新落了回去,讓蕭寒之前的努力功虧一簣。
蕭寒雙眼神光一閃,注視著下方,似乎并不意外,反而發出了淡淡的笑聲:“你終于忍不住要現身了嗎?找了你這么久,終于出來了…”
肖凌遠遠聽得這話,心想看蕭寒這樣,他似乎知道這天道之樹下方還隱藏著某位存在,難道他的真正目的,正是這一位存在?
他心里涌出一絲好奇,卻見那重新扎根于無盡大陸的天道之樹表面,白色的光芒漸漸收斂,無窮盡的天地靈氣就像聚集到了一點,形成了一道靈液,順著這天道之樹的表面,滾滾而下,如同一條奔騰著的河流。
靈液形成的河流沖刷而下,很快這條靈液河流翻騰而起,豎了起來,再猛地變化著,很快就形成了一尊高達千丈波動不休的液狀人形。
這純粹由靈液形成的千丈人形,表面出現一道道的光波,一股巨大的意識釋放了出去。
“年輕人…驚擾吾…你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蕭寒抬頭看著這千丈靈液人形,兩只黃金巨掌和兩條黃金巨腳正懸浮在了他的四方,他神色平靜的道:“撒旦,你的陰謀不會得逞,你想要獻祭整個無盡大陸,以來達到自己的野心…這的確是大手筆,可惜…”
蕭寒笑著搖搖頭:“可惜我來了,注定了你將要失敗。”
聽得蕭寒稱這液狀人形為撒旦,肖凌心頭重重一震,猛地想到了一件事。
他曾經和天帝閑聊,說起來撒旦拿,天帝告訴過他,撒旦拿之所以在黃金宇宙被困于巔峰至高神靈的境界近乎一個紀元也不能突破,只因為他的未來被奪走了,而他那被奪走的未來,與撒旦拿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那便是…撒旦。
那時候的肖凌境界修為不到,無法完全理解天帝話里的意思,現在他萬萬沒料到蕭寒會突然稱呼這從天道之樹底下出現的液狀人形為撒旦,這到底是巧合,還是說眼前這液狀人形真的就是撒旦拿那被奪走的未來?
“一直以來都很疑惑,為什么撒旦拿的未來被奪走了,撒旦又是什么…想不到會這么巧,這…難道就是撒旦拿的未來嗎?他竟然要獻祭整個無盡大陸,簡直不敢想象,他想要獲得的到底是什么?”
肖凌遠遠看著這液狀人形,便想到了撒旦拿。
說起來之前他救走了那么多人,他的親人朋友都在,血帝皇、神主和金剛王等人也都在,但卻并沒有注意到其中的撒旦拿在不在。
“年輕人…天真…以為借來一點黃金神的力量,便能…阻止我撒旦…天真…”
這液狀人形發出了一絲低沉的笑聲,突然高高抬起了其中一條靈液手臂,隔空朝著蕭寒抓了過來。
蕭寒意念一動,一條黃金巨手伸了出去,迎著這靈液手臂打去。
兩條手臂同樣龐大,在空中撞擊,發出了“轟隆”巨響,黃金巨手的力量明顯占優,頓時就將那靈液手臂打得崩潰,重新化為了大量靈液濺了出去。
不過自稱撒旦的液狀人形并沒有退縮,反而從其液狀身體里凝聚出現了更多的靈液手臂,一眨眼至少就生出七八條手臂,連著朝蕭寒抓來。
“在無盡大陸上…吾就是…無所不能的主…就算你借來了黃金神的力量,那又如何?”
撒旦發出了大笑聲,突然間仰起頭來,對著天空發出一聲大吼:“雨來——”
隨著他一聲暴吼,天空轟隆著巨響,立刻就生出閃靈,烏云堆積,剎那間,便是狂風暴雨傾盆而下。
這些傾泄而下的暴雨,全都是由靈液形態,這是真正的靈液雨。
這一幕十分震撼,令人看在眼里,皆感覺到了一絲寒意,對于這撒旦的手段,有了認知。
肖凌看著四周全都是靈液化的雨,而在遠方,更恐怖的一幕已經出現,這無盡的靈液之雨,每一滴都在撒旦的控制之中,便等于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是他的細胞,是他的毛發,歸他役使。
蕭寒突然間像陷入了極為險惡的情況之中。
“只是雕蟲小技而已,撒旦…”
蕭寒卻不為所動,依舊神色平靜,只是兩只黃金巨掌猛地拍了過去。
“撒旦,你太瘋狂了,你雖然成就了上位主宰,但卻墜了魔道…你的存在,只會讓這個世界偏離軌道,所以今天,我要殺你!”
蕭寒一邊說一邊伸出雙手,猛地一拍,啪地一聲脆響,一對黃金巨掌之間,黃金光沖射而起,將傾泄而下的靈液雨逼開,形成了一個絕對真空,在真空之中,一只黃金巨腳抬了起來,朝著撒旦踩了過來。
撒旦并沒有閃避,這黃金巨腳踩穿了他的靈液軀體,但是撒旦卻咯咯大笑,那散開的靈液纏住了這只黃金巨腳,化為了一條靈液巨蟒,順著黃金巨腳而上,猛地朝著后方的蕭寒撲來。
撒旦明白,蕭寒才是關鍵,只要打倒蕭寒,他就勝了。
蕭寒沒有閃避,一只黃金巨手從后方無聲無息出現,將撲過來的靈液巨蟒截住,再重重一拍,啪地一聲,就將這靈液巨蟒打散了。
之后蕭寒不斷接近,朝著天道之樹而去,伸出一指,指頭上射出一道黃金光,遠遠的刺中天道之樹,發出刺耳聲響,將那天道之樹打出一個窟窿,里面有血紅色的鮮血流淌出來。
“哼…”撒旦隱隱發出了一絲痛苦的聲響,似乎天道之樹受傷,他也遭了殃。
蕭寒已經看了出來,這靈液顯化的軀體只是他力量化身,他真正的本體,還在天道之樹內,所以他攻擊的真正目標,依舊是天道之樹。
“吾現在做的…便是黃金神想做又沒敢做的事…卻不想…快要成功…你們卻來阻止…”
撒旦的語氣隱隱有著一絲不甘心,蕭寒剛剛刺穿了天道之樹的舉動,明顯讓他語氣收斂了很多,意識到了蕭寒的強大,遠超乎他的想象。
“這撒旦果然是真正的上位主宰,說起來,這還是我親眼所見的第一位真正的上位主宰,石羽雖強,但畢竟狀態不對勁,也不知是死是活,蕭寒的真正修為應該還達不到上位主宰,不過他似乎通過某種方法,借來了黃金神的力量,所以才如此強大,而土著生靈雖然能夠與之匹敵,但畢竟還不是真正的上位主宰。”
相比較下來,這撒旦,才是他見到的真正的上位主宰。
上位主宰的強大,自然是不可想象,撒旦一聲吼,漫天都是靈液雨,緊跟著這些靈液雨匯聚,一尊接一尊高達千丈的靈液人形聳立而起,那天道之樹上奔騰著往下洶涌而來大量的靈液,撒旦的戰力,還在攀升,似乎無窮無盡。
“這整個無盡大陸,都是吾力量的來源…你怎么…和我斗…”
撒旦遠遠的伸出一只手臂,那一尊尊的靈液人形都朝著蕭寒撲來。
蕭寒揮開一對黃金巨掌,重重拍了出去,兩尊靈液人莆被拍散,但卻有更多的靈液人形出現了。
這每一尊靈液人形的實力都遠比那十字架老人更強大,甚至近乎于能夠與土著生靈匹敵。
而這些不過是撒旦意念之中便凝聚召喚出來的。
這撒旦的戰斗之強,簡直是達到了匪夷所思。
而蕭寒借來得黃金神的力量,同樣恐怖到了極點,面對這堪比土著生靈的一尊尊千丈靈液人形,一對黃金巨手,拍到哪里,哪里的靈液人形便崩潰了,那一對黃金巨腳,更是從天空踩了下來,目標正是后方的天道之樹。
“小子…欺人太甚——”
撒旦的聲音越來越大,充斥著憤怒,他召喚出來的靈液人形雖然強大,但依舊難以抵擋蕭寒的黃金之力,眼見著靈液人形一個個的崩潰,而那一對黃金巨腳踩了下來,天道之樹頓時便震動著往一邊傾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