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凌輕輕吸了口氣,想不到這些泥鱷之前隱藏在活泥深處,連他都聽不到半點動靜,此刻突然集體活動,沖了上來,連肖凌都變了臉色。
四周到處都是活泥潭,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一腳踩了進去,就算是肖凌也要格外小心,只短短時間,至少有五條泥鱷從四周的泥漿里沖了出來。
又是連著兩聲慘叫,又有兩人被咬住拖了下去。
肖凌嘴里發出一聲低哼,手里的突擊步槍抬起,轟地一聲,一個剛剛沖上岸想要襲擊劉大江的泥鱷被肖凌一槍轟掉腦袋。
還活著的獵人完全混亂了,生死之間,他們就算是經驗豐富的獵手,也經受不住這種恐懼。
“別亂跑——”肖凌看出不妙,話剛出口,就有一個獵人混亂逃亡,失足踩進活泥中,驚恐掙扎,卻往下陷得更快。
那劉大江忙著將身上的繩索取下,還想擲出繩索去救,那活泥中突然泥漿四濺,一只泥鱷出現,血盆大嘴叭噠著就將這人腦袋咬住,沉進泥漿之中,消失不見。
劉大江渾身冰涼。
曹明義發出一聲怒吼,突然響起“轟隆”一聲巨響,他將一枚手雷擲了出去,將不遠處的一處泥潭完全炸了開來,泥漿之中混合著血肉,里面藏著的一條泥鱷被炸得支離破碎。
肖凌身影如電,“眼識”開啟,捕捉四周環境,將地面和活泥分辯出來,準確無誤的奔走于地面之上,手里的突擊步槍連著響起。
每一槍都轟掉了一頭泥鱷的腦袋。
很快他連著殺死了六條泥鱷,曹明義再次擲出一枚手雷,炸死一條泥鱷,四周這才終于安靜下來。
滿地一片狼藉,除了肖凌三人外,其它還活著的人全都面色惶恐,滿身泥漿,大口喘著粗氣。
“走…快逃…這里是地獄,不能再待下去了!”有獵人狂叫起來。
只短短時間,包括馬永在內,連著五人喪命,還活著的九個獵人,近乎完全崩潰了。
“這些鱷魚是沼澤王的使者,我們惹怒了沼澤王,再待下去都會死的,快逃!”
這一次劉大江幾人沒有再詢問周克勝的意思,直接掉頭就逃往回去。
還活著的九個獵人,全逃走了。
肖凌看著周克勝道:“怎么辦?”
周克勝苦笑道:“還能怎么辦?只能由著他們了,原本還指望他們在,我們會安全些,想不到這就嚇跑了。”一邊說一邊搖頭:“就這還是經驗豐富的老獵手?”
曹明義白了他一眼道:“你以為每個人都是從‘黑火訓練營’里出來的瘋子嗎?連命都不要了?他們能堅持到這里,我倒感覺到了稀奇,你一開始就不該找他們,讓他們憑白犧牲了。”
周克勝道:“人多總是安全些,萬一遭遇危險,他們也能當個墊背的,雖然殘酷…但我也是不得不如此。”
這話一出,曹明義也不說話了,雖然知道周克勝說得殘忍,但處于這危險詭秘之處,
多些炮灰就意味著他們會更安全。
周克勝招募這些獵人的真實用意就是拿來犧牲的炮灰,所以才出了那么高的酬金,說白了,那些酬金就是用來買命的。
“可惜你算錯了,他們只是普通人,再貪財,終究還是性命更重要。”曹明義嘆了口氣。
看著劉大江和郭朋九個幸存著的獵人逃了回去,消失在了遠方的濃霧之中,周克勝沒再說話,只是看了看四周滿地的泥漿,道:“咱們走吧,希望那‘神農宮’就在前方。”
現在只余下了他們三個人,每個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肖凌打開了背上的盒子。
曹明義看著這盒子里放著一柄刀,臉上抹過一絲異色。
肖凌將其中的子劍取了出來,母刀依舊放入盒子背中,現在他手上拿著突擊步槍,暫時不需要使用母刀,子劍則是用來防止有猛獸和危險近身,那時候突擊步槍反而沒有子劍好使。
失去了那些獵人當炮灰,三人在曹明義的帶領下,小心的避開地上那一個個活泥潭,繼續往里深入。
“老曹,這么多年了,你還記得這地形嗎?”周克勝跟在曹明義身后,手上拿著沖鋒槍,一邊觀察一邊詢問。
曹明義道:“幾乎沒什么改變,我還有印象,當年我們也曾經遭遇過羬羊和這些泥鱷,那時候我們幾十號人,準備充分,那些羬羊倒沒能傷害到我們,在碰到這些泥鱷的時候,傷了幾個人。”
曹明義停頓了一下,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猶豫神色,才繼道:“當時我們也在當地了解過,知道這沼澤里真有關于沼澤王的傳說,不過我們那一次并沒有見到什么沼澤王,我記得那時候這里有很多泥鱷,我們那次殺了不少泥鱷,后來沖到了一處泥鱷的巢穴,到處都是泥鱷,其中還有比泥鱷更可怕的東西…我這半張臉就是毀在那東西手上,只是此今我都不知道那東西是什么。”
曹明義說到這里,他臉上微微露出恐懼神色,慢慢將自己的帽子拿了下來,露出那半張可驚可怖的臉。
肖凌看到他半張臉皮幾乎被撕掉了,顯得觸目驚心。
“還好我練過一點功夫…這才僥幸逃過一命,這十幾年,無時無刻不在做著噩夢,想著那些死去的隊友,總是想著有一天,我要親手替他們報仇,想不到…這次還真的又故地重游。”
曹明義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禁不住抓緊了手上的沖鋒槍。
“你都沒有見到那傷你的東西?”肖凌微微皺起了眉頭。
曹明義通過剛剛的一番戰斗,見識到了肖凌的身手很是敏捷了得,意識到了他的不簡單,倒沒再小瞧他,聽得他詢問,點頭道:“是的,泥鱷雖然數量多,但還不算可怕,我們當時準備充分,還能應付得了,但是那泥鱷之間不知隱藏著什么,真正可怕的是那東西,甚至我懷疑那就是當地人嘴里傳說明的沼澤王。”
肖凌點點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