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克勝搖頭道:“你父母并不知情,我們都有著嚴格的保密協議,絕不能向外界透露,包括你這一次進入羅布荒漠,都不能說。”
肖凌唔了一聲,心里已經放棄了追究周克勝這種說法真偽的想法。
他覺得這件事現在看來,越來越不尋常,也越來越詭異,也由此引發了他更大的興趣。
“不管了,反正就此返回,不化解慘白大手帶來的劫難也是個死,還不如跟著他們一起看看,看這所謂的雙魚玉佩和這羅布荒漠,到底有哪些離奇古怪的事件,就算因此死了,從死亡的價值上來說,也好過被莫名的事故意外弄死了。”
肖凌心里有了這個想法,心態就慢慢平和下來。
既然橫豎最多也就是個死字,回去是等死,跟著周克勝他們一起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個死,好歹還有一群人陪著自己一起,萬一周克勝說的是真的,自己還有一線活命的希望。
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肖凌重新上床,外面的風嘯聲并沒有減少,這顯得并不堅固的木板房,一直在微微搖晃,發出輕微的咯吱聲響。
一直快到凌晨,風嘯聲終于漸漸消停,肖凌這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他是被周克勝叫醒的。
醒來后就感覺饑腸轆轆,肖凌揉了揉眼睛,此時已是清晨,天色放亮,他有些睡眠不足,走出木板房,外面一片狼藉。
他無法猜測昨夜外面那狂風之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地面上出現了一條條如同犁出來的深溝,縱橫交錯,肖凌看在眼里,有些觸目驚心。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無疑就是其中一間木板房幾乎被連根拔地,殘留下來東倒西歪的桌椅。
這間木板房正是昨晚他們一起用餐的房間,肖凌曾經在房梁上突然看到靜靜懸浮著那只慘白色的大手,之后周克勝讓眾人都各自回屋,現在看來,果然這房間出現災難,好在昨晚沒人留在這房間里,并未出現傷亡。
肖凌簡單洗漱用過早餐后,眾人都聚集在了外面,五輛四驅越野車一字排開,陸續有人提著沉重的野營背包,塞進越野車后備箱。
這一個個的野營背包里塞滿了各種裝備,有干糧、淡水、照明設備、通訊設備、急救物品、防身用品等等。
除了大量物資外,還有備用汽油,這種荒漠深處,沒有加油站,只能自己準備好備用的汽油。
這一趟深入羅布荒漠深處,尋找那離奇詭異的裝備雙魚玉佩,眾人準備充足,背后更有巨大勢力在支持著,各種設備都極為先進。
孫濤和張爽正在一絲不茍的檢查著各種設備。
龐艷也在小心的試擦著自己的攝影器材。
一切物資檢查完畢,眾人陸續上了車,五輛越野車,每車都坐著五人,駛離了這個臨時的休息點,揚起一路風沙,駛往羅布荒漠深處。
一同前往的隊伍除了肖凌和周克勝這十一位主要的科考成員外,余下的十四人皆是一些青壯年,都穿著迷彩服,肖凌無意從他們帶著的野營背包里看到了一些黑沉沉的槍械彈藥,竟全都是軍火,心里立刻明白,這些人只怕都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人,目的應該就是保護他們的安全,如此看來,這一趟尋找雙魚玉佩的行程,絕不安全。
羅布荒漠,看起來無始無終,單調枯燥的景物讓車上的眾人都顯得昏昏欲睡,肖凌大多時間都閉目養神,不再觀看外面的景物。
旅途單調而枯燥,三天后路面越來越崎嶇,車已經無法再行駛,眾人不得不棄車依靠步行。
這三天,二十多人吃喝都在一起,隊伍里比肖凌強壯高大的有不少,但論飯量肖凌卻是第一,他一個人吃的能抵兩三人的份量,讓不少人都十分側目,暗暗驚奇這哪來的飯桶,偏偏還長不胖。
肖凌也有些尷尬,但沒辦法,這陣子以來,他感覺自己的消化系統越來越好,飯量越來越大,動不動就感覺到饑腸轆轆。
每天肖凌都要使用手機和家人發一次信息,保持信息暢通,讓父母知道自己一切平安,以免擔心。
周克勝告訴他,一旦深入羅布荒漠深處,信號全無,便再也無法和家人保持聯系,而深入這羅布荒漠深處尋找雙魚玉佩到底需要多久才能返回,他也不能肯定。
這讓肖凌很苦惱,思考該找什么樣的借口來安撫父母,好讓自己幾天不與他們聯系,他們也不至于太過擔憂。
他感覺自己不論說什么借口都無法解釋,只能將這個難題再拋給周克勝,讓他和自己的父母解釋一下。
周克勝沒辦法只能親自打電話給宋鳳琴,解釋說他們這一趟的旅行將深入偏遠深山,與世隔絕,用以鍛煉病人的獨立自主能力和精神心理方面的承受能力,所以在這段時間是不能與家人聯系,加上偏遠深山沒有信號,讓宋鳳琴如果暫時無法聯系到肖凌和他們,不用擔憂,這一趟的深山鍛煉,初步計劃半個月時間才能結束。
宋鳳琴聽得周克勝的解釋,意味著在接下來的半個月中,肖凌和周克勝這一行將會與外界失聯,她雖然憂心,但現在也無可奈何,無法阻止或改變什么,只能同意,叮囑肖凌照顧好自己,又將肖凌拜托給了周克勝。
周克勝自然滿口答應,當掛了電話后,才摸了摸額頭,苦笑點頭,告訴肖凌,算是暫時搞定了他父母那邊的問題。
根據周克勝的估計,如果接下來的行程一切順利,半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們返回走出羅布荒漠。
前方的道路崎嶇,車輛無法通行,二十五人將各種裝備物資都從車上搬了下來,眾人都陸續換上了全身裝備,戴上配有探照燈的頭盔,背上野營背包,開始途步深入荒漠。
羅布荒漠的晝夜溫差很大,白天太陽高照,溫度很高,而到了夜晚,溫度又會變得很低,自然條件惡劣,目光所至,整個天地之間,一片荒涼蕭瑟,而他們這一行人似乎是這片死亡荒漠中唯一活著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