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操作?’
姬承慧完全看不明白陳靖這是什么意思。
明明都已經動手了,卻只打一拳就跑了?這樣打草驚蛇有什么用嗎?
“你…這就走了?”忍不住的,她開了口,問道。
“嗯,我若不走,難道留下來嗎?”陳靖速度不減,風馳電掣,路上還特意繞開了一點,并不走直線路。
“可…可我們不是要殺六王嗎?”
打一拳就跑,不殺了嗎?
“六王現在不好殺,八王剛死,按照你說的如果八王的嫡子去投奔了一王,那么一王現在肯定會警惕起來。而我在六王這邊搞出了動靜,現在所有人估計都認為我要對六王動手了。
但他們越是這么想,我就越不這么做。三王離一王那邊近,我猜他們誰也料不到,我會丟下六王,在這個時候去偷襲三王。”
這,就是兵法當中的聲東擊西。
陳靖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有多懂兵法,但對這群講武德的帝族人而言,三十六計幾乎隨便對他們使用,也能奏效。
現在他也是嘗試,如果這一招真的奏效了,那么他就能試試其他更加大膽的想法了。
這會兒,其實八王的嫡子姬承復也恰巧就在六王的府邸當中。
他從八王領地想趕到一王領地去,那中間距離跨度太大,短時間內是過不去的。
也因六王和八王同屬于一王黨,所以他就先去尋了六王,既可讓六王護佑自己,亦能讓六王這邊傳訊給一王。
方才,他前腳剛到六王府邸,才把八王宮所遭遇的事情說了一遍,后腳就聽到六王宮外傳來了轟鳴聲。
六王作為這一片領域當中的王,任何動靜的發生,都逃不過他的感應。
那震耳欲聾的聲音才響起,他就知道是有人在攻擊六王宮的城郭。
“放肆,何人在外造次?”
六王一喝,立馬就有護衛匆匆來稟告:“回稟主上,方才王宮左墻受到了轟擊,但并沒看到任何可疑人物出現。”
六王眉頭一皺,還未說話,就聽姬承復說道:“六伯,肯定是那人,那人之前在我們八王宮也是用了這套手法。
他剛才的試探,必是投石問路。
六伯你千萬不要打開禁制,不然的話,他絕對會第一時間闖入進來的。”
聽了姬承復的話,一向謹慎的六王眉頭皺得更加深刻了。
“那神秘人到底是誰?”他問。
能夠有實力擊殺八王的人,除了少數幾個王之外,他真的想不到其他人了。
“侄兒也不認識,那是個從未見過的人,但他一頭白發,也是我們木帝一脈的容貌。必定是某一脈的人,只是不清楚他具體屬于哪一脈。”
“你說他手中還拿著甕雷錘?”
“對。”
“你確定是甕雷錘?我們木帝一脈的第一神器甕雷錘?”
“對,絕對沒錯,父上就死在甕雷錘之下,侄兒親眼所見,必定不假。”姬承復肯定道。
在姬承復的身邊,那幾個親兵也是篤定地點頭:“沒錯,那人手中的確掌握著甕雷錘。”
“我們幾個也是親眼所見。”
“絕對不會認錯的。”
聞言,六王捻動著手中的一串珠子,說道:“此事,必須要告訴一王才行。連甕雷錘都出世了,可我們這些人居然一個都不知道,這是巨大的變數。”
當即,六王從身上拿出了一塊靈玉來,血脈之力一驅動,那靈玉就化成了一面鏡子。當場橫跨數個疆域,與一王通訊起來。
在鏡子當中,一王渾身散發著光環,卻正在一個封閉的密室當中閉關,突然見到六王的傳訊,他顯得有點不悅。
“老六,你有何事?”
一王最近很忙,跟他同樣忙的,還有十一王。
因為他們都在忙著消化圣果,圣果的服用,也在他們的體內造成了終極之血。
但這些終極之血也是封印的狀態,目前他們要做的,就是盡快解封這些終極之血。
一王現在跟老十一比的就是誰更快把終極之血給解封掉。
誰更快,誰就更有把握獲得新木帝的位子。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王自然是不希望別人隨意來打擾自己的閉關。
“本不想驚擾你,我也知道你最近到了關鍵時刻,但今日所發生之事,卻是不告訴你也不行了。”
六王態度溫和,不急不忙地將姬承復拉到身邊,然后將他之前說的有關八王宮的事又復述了一遍。
一王聽聞之后,聲色不變,只是那鋒利的眉頭稍稍向上提起了20度。
“那神秘人是誰?”
“不知,據說誰也沒見過他,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我們木帝一脈的人。”
“他手中拿著甕雷錘,你確定?甕雷錘在地下帝陵當中,當年連我都進不去,你確定如今突然現世的是甕雷錘?”一王問。
六王看了姬承復一眼,姬承復很會意地點頭:“大伯,那絕對是甕雷錘,我們無數雙眼睛親眼所見,絕對錯不了。”
“那神秘人不但掌握著甕雷錘,而且剛剛似乎還來到了我六王宮外,發動了襲擊。”六王說道。
姬承復亦道:“那神秘人之前也是以這種手法攻擊我們八王宮的,只怪父上太輕敵了,也未料到此人如此卑鄙。在他亮出甕雷錘后,我們連救援都趕不及,父上就被他給擊殺了。
現在他出現在六王宮外,肯定也是想打六王宮的主意。
大伯,此人弄不好,乃是橫空出世,想跟你搶位子的。”
“豈有此理,跟我搶?他也配?”一王大怒,然后隨手在虛空里一畫,竟凝聚出一個人臉相貌來,問道:“你說的那神秘人,可否是這個模樣?”
一王所凝聚出的人像,正是當初在木帝神宮當中,先他們一步摘走圣果,并搶走一大半的人。
那人與葬神棺勾結,來歷神秘,一個人獨吞了半個圣果,而他跟老十一只分了另外一半。
當時也還好及時闖了進去,若是再慢半秒,便是連那四分之一的圣果都搶不到了。
每次想起,都不由生恨。
“這…大伯您認識此人?”姬承復一看到那畫像,整個人猛然一僵,目光大驚。
“我問你到底是不是他?”一王卻沒耐心多說。
姬承復咬牙切齒狂點頭:“就是他,就是此人,他化成灰我也不會認錯。”
“原來如此,也好,我本還想著找他,既然他主動出現了,那少不了要會他一會。”
一王冷哼一聲,然后喊了一聲老六,六王立刻發出血脈之力,在那鏡子上形成了一個咒文羅盤。
接著一王在另外一端也發出血脈之力,進行了空間連接。
當兩邊的能量一連接好,一王整個人往那鏡子里一穿,只見白光一現,然后一道身影竟然就橫跨數個疆域,直接就降臨到了六王宮來了。
這降臨之人,正是一王。
一王降臨,圣光暴漲,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強橫的威壓,不由自主地生出臣服之心。
“那人在哪里?”一王雙手負背,橫跨一步,整個大殿的空氣幾乎都凝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