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陳靖剛剛踏入金丹境界的修為,哪怕是全力施為,也不可能對他造成得了什么創傷。
秦天海只說接陳靖三招,也并沒說他不能還手和抵擋。
“只怕他修為太低,到時候若震死了他,你可別后悔。”鐘舒陽冷笑道。
秦天海不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給你確定一點,你可以還手和抵擋,但有一個前提是,你只能被動還手和抵擋,不能主動出擊。你要能做到這一點,隨你怎么做都可以。”
“這話可是你說的。”
“我說的。”
秦天海說完,從身上拿出了一顆金蓮子丟給了陳靖:“吃了它。”
不愧是把陳靖看成了私生子,金蓮子說給就給。
陳靖也不客氣,不要白不要,他身上所受之傷,這顆金蓮子只要服用下去,要不了幾分鐘就能完全痊愈。
但他這會兒也疑惑地看著秦天海,雖然說讓他先出三招看起來是優勢,但兩者的境界擺在這里。
陳靖也很清楚地知道,就算自己全力出擊,也不可能傷得了鐘舒陽分毫。
金丹初成和金丹大成巔峰,這中間的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
就像個6歲孩童攻擊一個30歲的壯年男人,即便讓你全力打一拳,又能如何?
除非,陳靖利用魂玉,祭出元嬰,以元嬰之力與鐘舒陽斗魂。
一旦斗魂,他估計還可以有幾分勝算。
但如果這樣做,等于是完全暴露了自己,更會讓秦天海心有所疑。
因此,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魂玉暫且是不能亂用的。
可不用魂玉的話,那他憑自身的修為,也實在是差了一點。
此時,鐘舒陽雙手負背,身上劍氣沖霄,狂暴的劍氣幾乎形成了一個光圈,將他整個人都給籠罩其中。乍看起來就像是頂了一個魔法盾一樣。
那是劍氣護體,只有達到相當境界,以及劍術達到相當造詣的時候,才會做到如此地步,劍氣百變,能外放亦能內斂。
外放時鋒芒必露,千變萬化。
內斂時鋒芒歸藏護罩全身。
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僅僅是如此就料定陳靖拼命一擊,也破不開這劍氣護體。
“還愣著干什么?亮出你的武器來。”秦天海看著陳靖還在遲疑頓時提醒了一聲。
武器?
用什么武器?
禍天輪?
金輪蛇杖?
對付鐘舒陽這種級別的高手哪怕是用禍天輪配合禍天七絕,估計效用也不大。
‘就算是禍天七絕的第七絕,我覺得也破不開他那灼熱的劍氣護體。’
在天子望氣術下,陳靖發現鐘舒陽的劍氣護體里面裹藏著炙熱的炎陽。
那就像是被極度壓縮之后的巖漿。
他這邊一旦發動攻擊攻不破倒還罷了如果攻破,里面的炎熱之力可能還會爆射出來,形成反擊。
稍若不注意,便可能會被那炎熱之力灼燒致死。
當即,陳靖看向秦天海想向他請教,到底該用什么武器?
秦天海微微笑了一聲“對付鐘舒陽這種高手,當然要用你最厲害的武器你也無須客氣,亮出來吧。”
最厲害的武器?
陳靖心中微微咯噔這秦天海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知道我什么底牌不成?
然而下一秒一個出乎陳靖意料的東西驀然出現了——那是一面鏡子突然出現,懸浮在他的面前。
——昊天鏡!
這面鏡子的出現,幾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朝陽閣門口,阮青蓉見了,花容失色,俏臉瞬間煞白。
“昊天鏡?他要用昊天鏡?”她脫口失神。
陳靖自己也驚了一跳,敢情秦天海要他亮出最厲害的武器,居然是昊天鏡?
可這昊天鏡,不能算是他的武器啊!
鐘舒陽的老臉也變得嚴肅起來,先前的從容驟然消失:“秦天海,你幾個意思?”
“忘了跟你說,秦梟已得到了昊天鏡的認可。既然昊天鏡認可了他,那他就是注定的下一任日輪峰峰主。所以如今,他也算是昊天鏡的半個主人。既然如此,昊天鏡自然可以算是他的武器。現在他要用昊天鏡,也是理所當然的。莫非,你怕了?”
秦天海不屑地笑了笑。
“如果你怕了,可以自行離開,但你怎樣來我昆侖傷人的,待會兒我也會怎樣去你蜀山傷個把人。一報還一報,這叫公平。”
鐘舒陽眸光銳利道:“就憑他,也能得到昊天鏡的認可?”
人間螻蟻,昊天鏡怎會看得上他?
“哦?不信?”秦天海對陳靖使了個手勢,說道:“既然他不信,不妨你露一手給他瞧瞧,讓他嘗嘗昊天鏡的威力。”
“好。”
既然秦天海都開口了,武器都送到手上來了。
陳靖也不可能裝什么好心,當即也不著急,故意將手伸進儲物空間,瘋狂地摩擦吞天皿,握著它,前后摩擦,直到手掌發熱。
接著他裝模作樣的拿出一瓶水,倒出來洗了洗手。
在外人看來,他這么做是出于對昊天鏡的尊重。
畢竟昊天鏡是昆侖圣物,拿圣物之前,你不得洗洗手?
洗完之后,他又把水收回儲物空間,又瘋狂摩擦了一頓。
再接著,他將手掌一橫,做了一個“接手”的手勢。
那懸浮在半空的昊天鏡似受到了感應一樣,很快就輕飄飄地落在他的掌心之中。
這一幕,秦天海看得微微一笑,他是早就知道的。
而其他人卻是第一次見到昆侖圣物昊天鏡竟然真的認主了,一時之間,又驚又駭的人不在少數。
鐘舒陽也立馬將自己的本命劍給祭出來,懸浮在周身劍氣的周圍。
陳靖抓著昊天鏡,也當真就不客氣地發動了一束燼滅之光。
他的靈力沖進昊天鏡后,昊天鏡的鏡子面奇光大閃,刺眼的耀光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鐘舒陽沖了過去。
炸響瞬間傳遍整個曼陀峰。
鐘舒陽的本命劍嗆然一聲,從身畔被震飛了七百多米遠,周身的護體劍氣也砰然爆裂。就像是一個氫氣氣球被鋒利的銀針突然刺破,炸裂的聲音震耳欲聾。
鐘舒陽整個人更是雙腳貼著地面,直線向后滑行了60多米。
當停住之后,他的雙掌之上,浮現了一絲血跡,更有一股灼燒的焦黑。
這,就是燼滅之光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