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陳靖一早起來仍是按照慣例先用準確率判定了一下雨晨姐她們的安危,確定沒事之后,他才會閑出功夫去做其他的事。
在準確率的判定中,蜀山被派去人間的那一批人,雖然沒有找到雨晨姐她們,可卻對陳家動了一些手腳。
其實在陳靖上次去人間的時候,就已經跟陳文友以及陳明漢說過了。
也跟他們提到了天域,提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如今的天域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一家獨大。所以,陳靖讓他們盡可能的低調一些。
陳家這一低調,那原本覆滅的幾大家族余孽也就悄然的結合了起來,形成了一股反抗勢力,最近也經常在明里暗里與陳家做對。
而陳家也次次忍讓,為的就是做戲給天域的人看。
在準確率的判定中,陳家有不少人被天域提問,在打探陳靖的消息。
而陳家的一般人也壓根不知道關于陳靖的太多事情。
至于陳文友、陳明漢他們,只要與陳靖稍微關系近一點的,如今要么是選擇了隱秘地點閉關了,要么就被陳靖傳授了規避真言幣的方法。
所以,也不會懼怕被提問。規避真言幣的方法,其他人沒有魂玉的協助,效果可能不會那么明顯,但只要半真半假,基本也就不會露出什么破綻了。
鐘舒陽越是這么做,也就越讓陳靖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報復心態。
也是陳靖如今的修為不如他,如果修為能超過他,那也不用忍耐什么,直接就能與他硬杠了。
‘鐘舒陽還沒什么可怕的,像他這樣派人去尋找,短時間內不可能找的到雨晨姐她們。倒是他的老婆,實在需要提防一下。’
阮青雯的預言夢,實在太神奇了。
指不定下次,她又悄無聲息地把西南縣城的那個小別墅的位置給夢了出來。
地人洞,主臥室。
“夫人,你就吃一點吧,從昨天到現在,你一點東西也不吃,這可怎么行?”侍女映雪關切地在一旁勸導。
阮青雯坐在床上,失神一般,悵然若失。似也沒聽到映雪的話一樣。
“夫人?”
侍女映雪喚了好幾聲,才將她從失神里喚過來。
“怎么了,映雪?”
“夫人,你這幾天怎么總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修煉上出現問題了?”
“我…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
主仆談話間,這臥室里忽然又進來了一人,仙風道骨,發色黑白參半,臉上微顯老態。
“老爺!”映雪一見他,恭恭敬敬地退到一邊,垂頭待命。
阮青雯見了他,稍稍一驚,一起身來,微微作福:“夫君。”
這男人,正是鐘舒陽。
尋常時候,他很少會來這里。
跟一般的少夫少妻不同,少夫少妻少不了恩恩愛愛,如膠似漆。
但到了他這年紀,對女色其實已經看得很淡了。
再加上他一心修行,心中的所有重點都在境界的突破上,對于男女之事,向來很少經營和關心。
“青雯,最近有做夢嗎?”
鐘舒陽雙手負背,就堪堪走進了門口,并未深入其中。
似乎,僅僅只是想問兩句話就走人的。
阮青雯稍稍猶豫,她在夢中與其他男人碰面的事,她自然不能告訴夫君。
只得微微搖頭:“未曾。”
“你上次做的夢,很不錯,位置很準,只可惜,讓目標先走了一步。你后續若是再有類似的夢,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
說完話,鐘舒陽果然就退走了,的確沒打算留在這里過夜。
見他一走,阮青雯心中然而沒有如往常一樣失落,反而有一種慶幸和松了一口氣。
‘果然,我終究還是受到影響了。’
若在往常,她也會像尋常妻子那樣,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多陪自己一會兒。
可如今,她再也沒那種想法了。
‘我的決定是對的,我不能再和那個男人見面了。若再錯下去,遲早會對不起夫君的。’
當天下午,她照往昔那樣入定,一切如常。
她的心態好像也真的恢復過來了,能達到心無掛礙的境界。
再次日,也依舊可以。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心中好似生出了一種牽掛。
牽掛著那個神秘男人,很想再見一見他。
但理智告訴她,不能見,絕對不能見,若是見了,恐怕自己又要控制不住那被動的情感。
這一天,她是糾結的,心情也是復雜的。
勉強撐過一天,那種思念未曾減少,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深刻。
終于,到了第三天。
她在白天的時候再次入定,夢境又來了。
這一次的夢,她似在夢里,又不似在夢里。
因為她看到了那個男人,卻遠隔天涯。
冰雪世界的遠端,海市蜃樓的畫面里,那個神秘的男子,癡情地一個人走遍他們曾經一起走過的地方。
最后,他一個人坐在孤島上,心傷地喝著悶酒,用手一遍一遍地在沙灘上寫下她的名字。
然后又擦去,再寫,再擦去…
也許,愛情對于女人而言,真的是一劑無法拒絕的毒藥。
看著他如此的傷心,她的心中也一陣陣的揪痛了起來。
‘為何你要如此。’
阮青雯咬著嘴唇,心中百感千回,一時之間,涌上了千千萬萬的念頭。
她忍不住地又一次回憶起與這個神秘男人的每一次相逢與經歷。
然后心中居然也拿出與丈夫鐘舒陽在一起的時候,作為對比。
相形見絀,高低錯落,兩者之間的落差,她忽然發現竟是如此巨大。
鐘舒陽曾經是她心中的英雄與偶像,他高高在上,其實更像個前輩。
與她始終有一種距離感在心中。
而這個神秘的男人,卻更像是與她兩小無猜一起長大的情郎。
“青雯姑娘,此生如再見不到你,那我又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夢境里,陳靖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阮青雯的情緒變化。
他露出頹廢的一面,頂多只能讓阮青雯感受到一種感同身受的傷心。卻未必能讓她再重新跨出那背叛丈夫的越軌一步。
‘只能放大招了。’
陳靖掐算好時機,然后就在夢中割腕起來。
用自己的血,在沙灘上寫下青雯姑娘我愛你這七個字。
反正是夢境嘛,血放干了也不會死。
但這一幕看在阮青雯的眼里,她的心卻是震顫的。
那七個字,剛寫完,陳靖深情地演繹出一個癡情郎的哀傷,然后倒在地上,露出虛弱的一面。
失血過多,理應如此。
阮青雯在遠處看著,到這會兒終于忍不住了,哭著就朝這荒島上奔來。
落在這男人身邊,又慌又急又擔心地將他的頭抱在自己的大腿上,邊哭邊喊:“你怎么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