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陳家,除了陳明漢之外,他現在是第二個偽小純陰體。
族長在時,對其相當重視,便是在鬼谷里,大部分長老都得讓他三分。
“小子,滾開。”陳文橋掃了他一眼,喝斥道。
如無必要,他還是不想對陳明軒出手的。
因為陳家另外一個偽小純陰體陳明漢也許這次將回不來了,所以,陳明軒作為最后一個偽小純陰體,是有存在的價值的。
“文橋長老,你們這是做什么?”陳明軒尚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但他跟陳文友關系很不錯,眼看著陳文友要被鎮壓,他當然也不能袖手旁觀。
卻還沒等陳文橋開口,一旁的陳文暉忽然指著陳文友說道:“小子,給你個機會,陳文友背叛家族,罪無可恕,你現在只要殺了他,家族將會記你一功。這可是送上門的機會,你要不要?”
聞言,陳明軒驚了一跳,陳文友背叛家族?
怎么可能?
他可是堂堂族長之子,至于要背叛家族?
連陳文橋也同樣是心中一驚。
不管怎么說,陳文友作為族長之子,身份還是擺在這的。
陳文橋可以借族法懲處他,但也沒想過要殺他。
陳家要換掌門人,他沒意見,只要對他有利,他自然支持。
只是,換人就換人,可如果要搞得內部自相殘殺,那也絕非他本心了。
不由地,他看向了陳文暉,質疑的眼神也似在詢問,這么做是不是太過了點?
陳文暉卻一副一不做二不休的冷淡表情,對陳明軒又道:“機會,只有一次,這也是你站隊表忠心的唯一機會,你若把握住,以后陳家上下依舊捧你。可若是你把握不住,那么陳家能把你捧起來,也就能再將你重新摔回原點。怎么做,你自己選。”
陳明軒看著重傷的陳文友,又看著已經被好幾位長老聯手鎮壓下來的大凌先生。
便是個傻子,也看得出這大概是發生什么事了。
“站隊?表忠心?說什么文友叔背叛家族,依我看,是你們想謀權篡位吧?”
陳明軒拎著刀一步跳到陳文友的前面,橫刀一擋。
“我陳明軒雖然沒什么出息,卻也懂得做人不能忘本的道理。你們將文友叔逼到了這一步,就不怕族長回來找你們算賬么?”
陳文橋面無表情,陳文暉卻是面浮冷笑。
陳文友扶著巖石,緩緩站起了身,道:“族長和陳明漢,怕是都回不來了。”
“這到底怎么回事?”陳明軒問。
陳文友也來不及多解釋什么,那陳文暉冷笑的表情,忽然出現了一抹陰鷙,手中一把鐵扇出現,搶前3步,一扇子就朝陳明軒撩去。
他想要的,是聽話的人。
既然陳明軒不肯聽話,那也就沒有留著的價值了。
“小心。”
眼看著那逍遙扇橫掃過來,陳文友目光尖銳,第一時間發現之后,推開了陳明軒。
而陳明軒自從被改命之后,而今也不再是吳下阿蒙了。其各方面能力,比以前,都提升了一大截。
便是不用陳文友提醒,他也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長刀斜立,劈砍而出。
生銹的長刀在擋上逍遙扇的刃氣之后,整個刀身猛地一震。
紅黑色的銹跡,在震顫中,銹跡脫落,露出青黑色的本體來。
此刀,乃是當年他高祖陳星河當年用過的刀,號星河斬馬刀。
此前,一直在他們家的兵器庫珍藏著。
在他改命之后,一直找不到趁手的兵器,偶然想起這把刀,才讓他父親將之送來。
得到此刀之后,陳明軒也選修了陳家高等典籍——心火兩儀刀。
此法講究以情緒而入刀,所謂心火,其實反而是怒火,施展這套刀法,怒氣值越高,威力也就越大。
“也好,早就想找個長老挑戰一下,今日還真是機會來了。”
陳明軒刀法展開,心火兩儀刀劈出四式,火光獵獵,竟在虛空燒出了一個太極圖案來。
“不自量力。”
陳文暉伸出手掌,那鐵扇在掌心當中如暗器一樣高速旋轉。突然脫手,鐵扇就疾射了出去。
陳明軒再次橫刀一砍,怒撼之。
火光迸現。
鐵扇被擋了回去,可陳明軒這一次卻被震退了四五步,一雙手,也幾近發麻。
“明軒,你不是他的對手,此事你別管了,你能走就走。立刻離開鬼谷,去找陳靖,只要找到他,陳家的事情或許還有轉機。”陳文友咬牙挺身出來。
“陳靖?他都失蹤好長一段時間了,我也聯系過他好幾次,一直都聯系不上。”陳明軒皺眉道。
也不止是他,連他父親,甚至陳靖的父母也都聯系不上。
盡管陳靖當初離開前,說過要去辦什么事,可也沒說這一去要這么久。而且期間連個消息也沒有。
“離開鬼谷?你們也不用多想了,對于不配合的人,今天一個也別想走。”
陳文暉是真的已經動了殺心。
忽然逍遙扇的殺招施展出來,猱身而上,以近距離放射出360度的鋒利刃氣。
他以煉氣大成的修為施展絕招,陳明軒也根本擋不住。
盡管陳明軒已經是單命格了,可實力境界,卻不是這么短時間就能提升上來的。他如今僅僅是接近煉氣大成,還未真正踏入煉氣大成領域。
被同樣是高等武學的逍遙扇逼迫得連連敗退后,眼看要受傷之際,陳文友再次將他推開,替他挨了一下。
逍遙扇的刃氣斜45度角掃過,陳文友的肩膀到胸口位置這條線立刻迸出了一條血淋淋的傷口。
“文友叔!”陳明軒看得目眥欲裂。
怒氣值再度增加,星河斬馬刀上都冒出了淺淺的火焰。
一刀怒砍而去,一旁的陳文橋卻突然閃身而來,一掌打在陳明軒的背后,將他轟出了二十多米遠。
“別以為你是偽小純陰體,就可以任性妄為,若對家族無用,也是同樣可殺的。”陳文橋閉上了眼,走到了這一步,他也只能順著陳修岳他們的意思,該果斷就要果斷了。
這事情不能拖,要做,就要以最短的時間最高的效率給做完美了。如此才能將后續的影響給壓到最低。
“你們做得這么絕,就不怕被秋后算賬?”陳明軒掙扎著站起,抹去嘴角的一絲血跡。
“呵呵,秋后算賬?誰算誰的賬?”陳文暉冷笑地問。
族長和陳明漢已經回不來了,還有誰能算賬?
陳明軒喝道:“就算族長和陳明漢回不來,你們也別忘了,明字輩還有陳靖,陳明修等人。你們若以為這樣就可以謀權篡位,從此掌控陳家,那是妄想。”
“陳靖?陳明修?他們若是不聽話,也一并除掉就可以了。堂堂陳家好幾萬人,也不在乎缺這幾個。尤其是陳靖,區區一個外家子,仗著有點奇遇,就沒大沒小目無族法。如今,算他幸運沒露面,一旦他要是露面,陳家上下必將以極刑懲處他。”
陳文暉蔑視了一眼已經重傷被鎮壓的陳文友,再次轉向陳明軒時,朝他招手,道:“來,你剛才不是說想跟長老動手么?我成全你,用上你最厲害的招,讓我看看你的斤兩。”
陳明軒怒吼一聲,狂奔而來,心火兩儀刀在憤怒的情緒之下,火焰四射。
“招式夠華麗,威力卻不夠。”
陳文暉再次猱身而上,逍遙扇僅一式峰回路轉,就在陳明軒的胸膛上留下了兩道血痕。
同時,逍遙扇一個上撩的手勢,狠狠一撞,竟撞中刀柄,將星河斬馬刀從陳明軒手里撞飛十數米。
“連刀都握不穩,還敢說挑戰長老?誰給你的勇氣?”
陳文暉斜腿一踢,踹中陳明軒腹部。
陳明軒幾乎是趴在地上,朝后面滑退了七八米,嘴巴一張,苦辣咸的膽汁混合著血水一并從咽喉涌了出來。
“再來啊,身為陳星河的后代,如此無用,用他的刀,你也不怕丟了他的老臉?”
陳文暉也不再給他機會,舞動逍遙扇,就踏步向前,一道刃氣劈向陳明軒的天靈蓋。
要結果他性命。
卻也正值這千鈞一發之際,虛空里,突然一道炎熱的氣息突兀地迸閃而來。
只聽叮地一聲,一把火色的長刀,憑空而現,從天而降,落在陳明軒的跟前,插入了堅固無比的青石板中,入石三分。
火色長刀焰火彌漫,它一出現,周圍的空氣,立刻在熾熱的溫度帶動下急劇升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