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旋的仇,已經報了,我也不打算再活下去了。我現在只剩下這半條命,你要的話,就拿走吧。”聶釗閉上眼。
“我要你命干什么?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要欠賬不還。你前前后后欠我的人情可不少,若拿命來還,一條都不夠,半條哪夠啊?”
陳靖一邊嗑瓜子一邊說。
聶釗默然了十多秒,忽然睜開眼,問道:“你有什么展望?”
“展望啊?多著呢。”陳靖掐著手指一一數道:“首先,下個月就是無雙盟會了,我肯定是要去露個臉的。
其次,其實走到我這一步了,想歸于平庸,普普通通的過日子也不可能了。所以也只能朝更高的方向走。我雖然是陳家人,可大家族里的成員貌合心不合,我一個外家子,勢單力孤,一個人的路可不好走啊。
另外,修道這條路,要么就不干,既然干了,干脆就干到頂峰。把這個世界上我所有看不爽的人,都干趴下。
無論什么陳家、張家、李家、陸家,看誰不爽就弄誰。
再然后嘛,修道肯定就要修個長生,有了長生,再有個三妻四妾,享受個齊人之福。
嗯,大概這樣也就差不多了。
所以,我要走的路還很長,要做的事情還很多,但我信得過的幫手卻不多,你要是就這么死了,我找誰去?”
聶釗面癱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長生?三妻四妾?這個目標,可不容易。”
“一句話,幫不幫吧?”
“看得出來,你如今的實力,已經高到了一種我無法想象的地步了。我恐怕也幫不到你什么。”聶釗道。
“我也不否認,你現在的確是弱了點。但是,你的弱并不是你自己本身的原因。當年你能夠在萬星盟青訓營成千上萬的殺手當中脫穎而出,這早就證明了你的天賦和潛力是相當不錯的。關鍵原因,其實是你沒有足夠的資源來培養自己。
就像智商200的天才孩童,你如果不好好培養他,他也未必能成得了才。
當初我給了你一小塊靈石,你就引靈成功了。之后,你更是自行踏入了煉氣小成的門檻。
我敢斷定,只要給你足夠的資源,你達到煉氣大成,也將是遲早的事。
到那個時候,你不就能幫得上我了嗎?”
聶釗如果成功達到煉氣小成,滿足靈線60厘米。那他能幫到陳靖的,也十分有限。
只有他達到煉氣大成,能獨當一面的時候,那才算得上是個重量級的幫手。
“資源,談何容易?”聶釗嘆息,“即便你是陳家人,就算是你,也無法得到太多資源吧?”
“資源是要自己爭取的,如果靠家族施舍,那肯定是沒多少的。”
陳靖當著聶釗的面,忽然從口袋里拿出一塊又一塊的靈石,一連拿出了10塊。
然后松開手,那靈石就跟下雨一樣,稀里嘩啦落在聶釗的胸口上。
聶釗先是一陣驚愣,條件反射地就伸手接住。
隨后,他錯愕地呆滯了五六秒,才做夢般地看著陳靖:“你…這…靈石…”
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
“都是真靈石,可不是假的。這些應該夠你修煉到煉氣大成了,若是不夠,等你用完了,可以再找我要。”陳靖笑道。
他如今的天子望氣術可以尋找5米深的靈石,若是靈石缺乏,他完全可以去別的礦場搜尋一番。
反正,從今以后,靈石是不缺的。
聶釗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震驚的心情,都不知道該怎么描述和形容。
靈石,何等珍貴,這陳靖隨隨便便就拿出了10塊,更是隨隨便便就全丟給了他。
這讓他感覺就像在夢里一樣,一切都不太真實。
久久之后,他才吐了一口氣,坦然收下了這十顆靈石:“好,既然你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就只有盡量試試看了。”
這些靈石是哪來的,陳靖身上還藏著什么秘密,這些,他都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從現在起,他這條命,算是徹底賣給陳靖了。
“起來吧。”陳靖對他伸出手。
聶釗抓住他的手,就站了起來。
回到船上后,只見幽吟號上,那兩個一絲不掛的女人,仍是一動不動地躺在甲板上。
旖旎無限。
她們的眼睛,被黑布蒙著,雙手也被繩子銬著。
聶釗走上前去,摸了一下她們的脈搏,說道:“這兩個女人被封了聽覺,眼睛也被蒙了,從頭到尾,應該也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要滅口嗎?”
“算了,也是可憐人,不需要了。”
陳靖解開她們的繩索,至于被封的穴道,兩三個小時之后會自動解開。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重回先鋒號,原路來,原路回。
半個多小時之后,他開著先鋒號回到了陳家碼頭。
剛下船,就見岸上有個人在等他,是陳明延的二叔。
畢竟張立德的消息是他給的,陳靖此次出擊,不管成功還是失敗,他都需要擔一定的責任。
所以,他老早就過來了。一直等在這里。
當看到先鋒號回歸以及陳靖安然無恙的從船上下來,他容色稍展。
在陳靖之后,聶釗也跟著從游艇上下來。與陳靖相比,他這一身頗顯狼狽,還血淋淋的,傷的不輕。
陳明延二叔陳文懷見此,便猜測這次出擊恐怕是未盡全功。
‘也對,像張立德那種老牌強手,他的金剛銅人體造詣極高。便是老一輩的張家人,也沒幾個能強得過他的。陳靖雖然如今貴為2號種子,但實力方面,恐怕還稍有差距。
這次雖未殺得張立德,但只要人沒事,便已算好。’
陳文懷心中如此想著。
隨即,他便開口安慰道:“此番沒能成功也無妨,交手之后,起碼也應該是知道了對方的一些優劣點。以后再交手時,多加針對他的弱點,也未必不能勝。”
“族叔你說什么?”陳靖說著,將一個黑色塑料袋遞給他。
陳文懷感慨一笑,暗以為年輕人好勝心強,安慰的話,或許是多余的,便搖頭道:“也沒說什么。”
黑色塑料袋里沉甸甸的,他以為是海貨,便打開來看看。
卻才打開,只見里面裝的赫然是一條血淋淋的小腿。
他猛然一驚,差點丟在地上:“賢侄,你拿條腿給我作甚?”
陳靖聳聳肩道:“張立德只剩下這條腿了,尸體沉海了,沒辦法,就帶了條腿回來。這玩意,應該可以拿給家族邀功吧?”
“張…張立德?這是張立德?”陳文懷身軀一顫,再次打開黑色塑料袋,看著那腿毛又黑又粗的腿。眼皮一直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