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爽快的小迷妹,還是讓人挺喜歡的。
沖鋒舟速度不夠快,陳靖就叫上小迷妹,拿著一根塑料船槳,兩邊劃動了起來。
路上,她說了她的事,陳靖也大概地說了一些自己的事,并且也讓她幫自己保密,她都信誓旦旦的答應了。
然后,她也傳授了洛神縹緲步的要訣給陳靖。
洛神縹緲步屬于靈活多變的閃避步法,適合應用于戰斗之中。
如果只是單純的跑路,那么白鶴彈翅功還要更快一點。
此法也如她所說不差,只有練過《白鶴長生經》的人才用得上,沒練過的絕對用不上。
陳靖得到了要訣之后,記住了步法的關鍵點,只在心中推演了十幾遍,就差不多學會了。
對于小迷妹的其他幾個絕技,他倒是沒什么想法。
因為無論是《半月刀》還是《追星箭》,從風格和屬性來說,都不適合他。
最后他們聊到了稱呼問題,兩人經此一役,也算是從陌生變成了熟悉,且多了份交情。
“我…可以跟你干姐姐一樣叫你阿靖嗎?”小迷妹顯得有點羞澀。
“當然可以啊。”陳靖頷首,然后對于她,他卻是不知道該怎么叫。
雖然她是小迷妹,可實際上她22歲,比他還要大3歲半。
叫生疏了不太好,叫太親昵了更不好。
“那…你就叫我靜婷好了,朋友都這么叫的。”她紅著臉。
“好吧。”
與她的羞澀不同,陳靖是一臉的尷尬與愧疚。
如果不是因為妙手桃花真言術,瞿靜婷對他還會是這樣一個態度嗎?他很多次在心里這樣問自己。
也所以每次看到瞿靜婷小迷妹般的閃亮眼神,他都覺得很慚愧很心虛。
沖鋒舟在兩人奮力劃動之下,速度倒也是極快了。
可盡管如此,他們趕到原本的坐標點的時候,也花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
并且,當他們趕到這里之后,張家貨運船已經不在這里了。
但是,數公里外,卻隱約有轟響聲音傳來。
陳靖傾聽辨認了一下方位之后,就繼續駕船往聲源方向進發。
當越離得近,那轟響聲就越清晰。
“這前面怕是發生了不小的事啊,為保險起見,咱們還是走水路吧。”
“嗯,好的。”
陳靖招呼著瞿靜婷跳下沖鋒舟,將沖鋒舟放了氣,收回芥子囊里。然后兩人都含著避水珠,鉆入水里,準備從海水下面接近過去。
瞿靜婷的避水珠是祖上傳下來的,她說在清代乾隆年間的時候,這避水珠還有雞蛋那么大,傳到她這一代后就只有彈珠那么大了。
這玩意,都是來自500年道行的水族生靈體內,生靈死后,這內珠無論怎么保存,它都會漸漸消散。
保養得再好,也只不過是稍微延緩一下它消散的速度而已。
陳靖的這顆避水珠,比起剛得到的時候,如果拿去稱,也會發現已經少了那么零點幾微克了。
下水之前,他弄了個人皮面具給她,然后也讓她在人皮面具外面蒙了面,做好雙層防護。
潛下水之后,越往聲源地帶靠近,這水中飄散的雜物就越多。
各種各樣的東西,還包括尸體。
海水的浮力很大,人死之后,不會直接沉入海底,而是會在一定深度懸浮。
在這些尸體里,陳靖看到了很多穿西裝的。
這些人,其實應該是萬星盟的人。
七大世家做這種押送之事,一般都是讓自己家族人為主,萬星盟的人為輔。
‘萬星盟也的確是很不容易啊。’陳靖心中一嘆。
再往前一點,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黑寡婦!
她死了,斷了一條腿,連頭顱也被砍掉了。
只剩下無頭尸體在水下七八米的位置懸浮著。
在另一邊,他很快也看到了野牛、白狼等尸體。
他們這次臨時組成的隊伍,恐怕除了他和瞿靜婷之外,此刻都已經死光了。
嗡嗡嗡嗡 更前方一些,忽然冒起了無數的氣泡。
陳靖和瞿靜婷驚訝地看到一艘大船在下沉,往水底沉下去。
那艘船,也赫然正是張家的貨運船。
‘怎么回事?張家的船竟然沉了?’
按照他們之前離開時那船上的情形,乃是張家占據絕對優勢的。
既然如此,那又怎么可能會突然沉船呢?
當時的情況,張家方面人多勢眾,而且還有張立辛和張立元這兩個重要角色鎮場子。
以屠夫、黑寡婦這些人,不可能挑得起風浪的。
張立辛和張立元也不可能允許貨運船沉海。
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陳靖忽然決定游到水面看看情況。
當他和瞿靜婷兩人聯袂破水而出,卻竟然看到二十米外,有另外一艘船停在這里。
船上,依舊站著人字形的兩排人,為首的一個,戴著黑白相間的京劇臉譜。
他們兩人的突然出現,似乎讓船上的人也感到了驚訝。
那些戴白色面具的人,紛紛亮出了槍械,遠程瞄準了陳靖和瞿靜婷。
只一瞬間,陳靖和瞿靜婷的頭上、身上,皆布滿了紅外線瞄準器的紅點。
“呵呵,沒想到,你們兩個居然還活著。”
戴面具的龍頭語氣很意外,他雙手攀在欄桿上,吹著海風,姿態愜意。
陳靖凝視了他好一會兒,淡淡道:“龍頭,你這什么意思?”
龍頭擺了擺手,示意身后那些人撤開槍械,然后說道:“做事要有做事的規矩,行動過程里,作為成員,你永遠不能對領隊龍頭問問題。這規矩,難道沒人教你嗎?”
陳靖沒說話,因為他此刻的目光看到了更令自己驚訝的一幕——張立元和張立辛的尸體被掛在輪船側邊,四肢都被斬斷了,只留下帶頭的軀干,在滴著血。
那死不瞑目血淋淋的樣子,簡直看得人頭皮發麻。
“張家這次來了三個高手,那其中的張立卓,之前追著你們兩人去了。現在,你們兩個既然回來了,那他何在?”龍頭雙手趴在圍欄上,居高臨下地盯著陳靖。
那黑白相間的臉譜后面,讓人無法看清他是什么樣一張臉,更看不出他是什么樣一副表情。
“死了。”陳靖淡淡答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