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當然沒意見,也就陪她打了幾局。
她玩的是刺客,陳靖選了個戰士。這種低端局,對陳靖來說根本沒什么壓力。
也就處處讓著她,每次有擊殺的機會,也都故意留給她。
如此一來,幾乎每一盤,她都能拿到超神擊殺,最佳MVP。
這也讓她越玩越自信。
玩了兩局后,還不忘夸了陳靖一句:“還是你輔助得好,以前那些人,根本就不會玩,難怪我老是輸。”
陳靖也打著哈哈夸了她一句:“其實是你意識好反應快,換成別人,絕對沒你這么厲害。”
柴姑娘聽這一夸,心情頓時就好多了。
在即將要打第三盤的時候,一輛保時捷卡宴忽然開過來了。在他們邊上停了下來。
車窗落下,張立人的面孔傲然地伸了出來:“柴小姐,你不是說那玉面雙虎在鐘鳴山上么?既然如此,為何你不親自帶隊去抓他們?”
柴碧菡聽到這話,忽然就來氣了。
手機一關,她就氣呼呼地指著張立人說道:“我早就聯系你了,想讓你張家出點人手,可你理都不理我。我也只能等著我爺爺調派人手過來,可等我爺爺派人來之后,已經晚了一步了。
你以為我不想親自去抓他們嗎?本小姐雙腳受傷了不方便而已。”
說著話,她將褲腳撩起,只見她白皙的小腿上有著好幾條紫色的勒痕。
陳靖見了也這才意識到,柴姑娘這幾天都是被鋼絲繩緊緊綁住的,這長時間的捆綁,即便鋼絲繩不鋒利,但繃得太緊也會影響血液循環。
‘這勒痕看著不輕,換成普通女孩子怕是站都站不起來了,可她當時一脫困,居然還發動了凌空四連踢,不得不說這姑娘性子也的確是很要強。’
陳靖心中暗暗感嘆。
張立人隨意瞥了一眼,眼神里并沒有什么憐香惜玉,反而冷淡地說道:“玉面雙虎的事,我本就交給你們萬星盟去處理了。若是處理不了,這只能證明你們難堪大用。若是隨便什么事,都想讓我張家出手,那我們張家扶持你們萬星盟還有什么用?”
這話,就好像主子訓奴才一樣。
柴碧菡咬著嘴唇,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按照她原本的脾氣,聽到這種話,那肯定是不能忍的。
但是,她也記得她爺爺對她的警告——對張家人,絕對不能亂來。
不但是張家人,七大世家的任何一個人,他們萬星盟都得罪不起。
“你怎么也在這里?”
張立人這會兒目光又瞥向了旁邊的陳靖,問了一聲。
陳靖這邊,還沒想好怎么回答。就聽到柴碧菡已經搶先開口說道:“他在這里關你什么事?”
張立人淡淡一笑:“看起來,你們兩個的關系似乎不錯?”
“要你管?之前叫你你不來,現在你又跑過來干什么?”柴碧菡很生氣地說。
“我只是聽說你們搞出的動靜很大,連山都燒起來了。可人卻還沒抓到。你們這樣的做法,實在是令我很失望。”張立人說道。
柴碧菡實在忍不住了,就叫道:“有本事你自己去啊,站著說話不腰疼。漂亮的話誰都會講。”
“柴姑娘,說話之前,注意你的身份。便是你爺爺在這里,也不敢對我這樣說話吧?”
張立人的目光看向了別處,淡淡說道:“我不希望你們在公眾眼里把事情攪得太大,20分鐘之內,我也不想看到鐘鳴山成為明陽市今日的焦點。
另外,在明陽市這個地方,如果你們萬星盟的主事人不是洪字輩的,那么你們就最好不要再輕舉妄動。”
居高臨下的丟下這句話后,張立人就漠然地關閉了車窗,保時捷卡宴也隨之從這里離開了。
他這話的言外之意其實很明顯,擺明了是諷刺今日到場的這些人都是烏合之眾。
除了丟臉,還能干什么?
而萬星盟洪字輩的人,指的就是教官級別以上的人。
張立人的意思,等于就是說,柴洪懿不在這里,你們就不要再丟人現眼了,要抓人,就讓柴洪懿自己來帶隊。
有了張立人這話,那位之前跟柴碧菡交談的男子,也開始打電話吩咐人手回撤。
張家人既然已經發話了,那他們就只能先撤走了。
而柴碧菡這邊,她狠狠地瞪著遠去的保時捷卡宴,一雙美眸當中,淚水也忽然吧嗒吧嗒,就像斷線珠子一樣,止不住地一顆一顆滴落下來。
她心里只覺得很委屈。
可這種委屈,沒辦法發泄,只能默默承受著。誰讓對方是張家人呢?
“你們剛剛在說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明白?”陳靖這會兒故意打破了沉寂。
“沒什么,你不用去明白。”柴碧菡抹去了眼淚,看了他一眼:“你若有事,就先走吧。”
陳靖點了點頭,見她這情緒,游戲肯定也玩不下去了。也就推起了自行車,騎上去就順著下坡路溜走了。
柴碧菡蹲在路邊上,扯下一根狗尾巴草,似乎把它看成了張立人,生氣地扭成一段又一段。
扭完了之后,還用石頭砸了兩下。
張立人在她心中的第一印象本就很不好,她也一直懷疑張立人是殺了單玉山、單玉澤、柴玉賢的兇手。
所以這段日子,她也一直瞞著爺爺,在到處搜集相關證據。
也因此,她才落了單,被玉面雙虎抓到機會給綁架了。
說起來,其實她爺爺柴洪懿也懷疑過是張立人干的。但是柴洪懿又偏偏讓她不要去深究調查。
她問過為什么。
柴洪懿當時告訴她說,就算是張立人干的,萬星盟也不能把他怎么樣。
反而,若是真這樣,到時候萬星盟還得反過來給張家道歉。
還得自己這邊譴責單玉山、單玉澤、柴玉賢這三個人不懂規矩,給張家添了麻煩。
為什么?
因為萬星盟目前還沒這個資格和能力去撕破臉!
所以無論張家做了什么事,他們都得笑臉承受。
柴碧菡越想越憋屈,心中也愈發感到委屈。
爺爺這次帶她出來說是長見識,可見識沒長多少,委屈卻受了很多。
她忽然也決定了要離開這里,回滬海市去。只要見不到張家人,自己也就不用那么生氣了。
眼不見為凈。
想著想著,她就站起了身,準備立刻出發。
可一扭頭時,她發現了旁邊松軟的泥土地上,有著幾個腳印。
而其中一個,莫名令她有了一種眼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