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慕的死亡。
讓李城與袁緣都有些沉默了。
他們沒有過多聊些什么,在看出那卦象是空白的之后,李城便讓人來收拾贏慕的尸體了。
君臣兩人隨意說了幾句話,袁緣便出宮而去了。
走在皇宮外的一條道路上。
袁緣表情一直都是木訥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眼中還有著一絲絲畏懼。
他走了許久,來到一條空蕩的小巷上,才回過了神,轉身望向皇宮的方向。
“陛下啊陛下,您到底身上有什么秘密…”
袁緣喃喃自語。
他看得出來,贏慕之死,并不是因為壽命的事情,也不是因為被大唐國運反噬的事情。
而是因為…
天譴!
贏慕是死在天譴之下的!
至于為什么會遭到天譴…
恐怕和皇帝要贏慕占卜的事情有關。
皇帝想要占卜的事情,是一件秘辛,而且是能夠引起天譴的秘辛!
袁緣念頭劃過,內心掀起了一陣波濤洶涌。
說實話,他對皇帝的認知,也僅僅只是覺得,皇帝是一名雄才大略的君王而已,并不覺得這位皇帝有什么特殊之處。
算來算去,唯一的特殊點,也就這位皇帝的靈魂方面很有天賦而已。
可現在看來。
皇帝顯然遠不止那般平凡,很可能身上藏著什么秘辛,足以引起天譴的秘辛。
袁緣走到小巷子的角落下蹲著,思索了起來。
這位皇帝從出生到如今,一切的信息都十分簡單。
出生在皇宮,成為二皇子,從小到大都很平庸,不起眼。
先帝對于這位二皇子,也是沒怎么關注,一心培養大皇子,這也讓人覺得,繼承皇位的,鐵定是大皇子了。
可就是這平庸的二皇子,在先帝駕崩之后,繼承了皇位,沉寂了一段時間后,一鳴驚人,帶領大唐開創了另一番盛世。
可是這明明很平庸的二皇子,卻能在短時間變得雄才大略…
甚至令大唐龍脈都再度復蘇。
這其中一定牽扯著一件驚天秘辛…
袁緣瞇了瞇眼,內心無數想法開始浮現而起。
他曾經看過一部書籍記載。
他們修行之人,修到一層程度,加之自身功德無量的情況下,隕落之后,上蒼感念,會允許其轉世重來。
會不會當今陛下的前世便是這種,擁有大神通者,且功德無量的人?
然后陛下轉世,意外的成為了大唐的二皇子,本來記憶沒蘇醒,所以才表現得平庸,等到記憶蘇醒后,便開始崛起,一鳴驚人。
這一切就都能解釋得通了。
為什么皇帝能夠令大唐龍脈復蘇…
為什么皇帝能夠召喚神石…
為什么皇帝能夠那么輕松的就令上蒼降雨…
這一切的種種。
在這一瞬間。
都得到了解釋。
袁緣眼中閃爍著明悟,苦笑一聲:“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我就說,陛下為什么靈魂那么強大,為什么能夠那么輕松的學會占卜之數,原來如此啊…”
想通了一切。
袁緣感到渾身豁達,心靈上的一種舒適。
他轉身就想要回去皇宮,將這些全都說清楚。
可剛剛邁出一步,便停了下來。
既然皇帝沒有選擇和他述說明一切,而是選擇隱藏,恐怕皇帝是有其他意思的,或者不想讓他知道。
他貿然去問,不管出自哪方面,都不太好…
罷了罷了。
既然皇帝不想讓他知道,那他就裝作不知道就好了。
袁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似乎因為解開了這個疑惑的原因,他十分開心,心情也變得很好。
哼著小曲,從小巷子中走了出去…
三天后。
在江東地區靠海岸邊,一艘艘比之先前江東還要巨大的戰船靠在邊上。
一名名士兵正在準備登上船去。
嗚嗚嗚…
屬于大唐水軍的尖銳號角聲在吹響著。
在岸邊的一處。
周瑾與孫江兩人遠遠站著,望著這邊士兵們忙碌的場景。
孫江看了一會兒,微微皺了皺眉頭,道:“大都督,這離出征就剩下一個時辰了,水軍的物資還沒來嗎?”
不得不讓他感到疑惑。
三天前,周瑾便說,水軍的物資快到了。
可是三天后,還是不見物資。
沒有物資,大軍如何出征…
這讓他很想不通。
周瑾卻是一臉淡然,雙手背負,說道:“沒事,很快物資就到了,倒是你,喊什么都督,直接喚我名字就好了,再不濟以兄稱之也行。”
孫江連忙搖頭,道:“你我雖為故交,但是此刻在軍中,當然是要以官職稱呼。”
“軍中?誰說在軍中的?”
周瑾笑著說了一句,眼中有著寒光閃爍。
孫江愣了一下,剛想問話。
遠處卻有一名士兵走了過來。
“大都督!”
周瑾抬了抬手,示意對方可以說了。
那士兵拱了拱手,看了一眼孫江,低聲道:“大都督,一切都準備好了,全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周瑾微微點頭,面朝那士兵,伸出手掌。
那士兵恭敬的解開直接的佩劍,將佩劍交到了周瑾手上。
周瑾拔出佩劍,很果斷的一劍揮向了孫江腦袋。
孫江根本毫無防備,完全沒有想到周瑾會突然出劍,驚恐之余,只來得及退后一步。
可這退后一步,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周瑾一劍照樣刺了過來。
刺啦…
鮮紅色的血液灑落地面。
一具無頭尸體倒在了地上。
那士兵看著這一切,低著頭,也不敢說話。
“給這人換上一套敵軍衣服,埋了吧。”
周瑾擺了擺手,將那柄染血的長劍遞出。
那士兵連忙接過長劍,應了聲好。
周瑾思索了一下,又道:“記得把那一千人也埋了,給他們都換上敵軍衣服,然后我們準備出征。”
士兵再次點頭答應了下來。
周瑾見狀,這才轉身離開。
在離開之前,他目光帶著寒意的看了一眼那無頭尸體。
他們的確是故交。
但是…
他更在意的,是大唐,是朝堂,是他效忠的君王。
既然他們是在對立面的,他就沒有留手的可能性,即便他們是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