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慕一邊推算,一邊聽著眾多老者所言,他倒是搖頭笑著,用一種平淡的語氣道:“放心吧,這也是那人同意的,若是那人不同意,我們如何能用他之名占卜?那人想必也是對皇帝的壽命,非常關注的,我們一起占卜,這不也是為了盡快得出結果,相信那人肯定會諒解的。”
聽著他的言語。
那些白發老者也就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么。
反正一切麻煩,是贏慕替他們兜著,他們只管占卜就完事了。
其中一名老者,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將自己的龜殼拿了起來,抬頭詢問道:“一個人的壽命終究是有限的,贏老弟,我們這么算,那人的壽命,恐怕根本撐不了多久,如果我們算到那人壽命歸天,還沒有算出結果要怎么辦?”
這次的占卜,他們這些人合起來,都占卜了數千次了。
可是真正的‘結果’依舊沒有出來。
這讓他們感到濃濃的震驚之余,也更加的燃起斗志。
大有一定要將皇帝的壽命算出來的樣子。
不過,他們有斗志歸有斗志…
可他們知道,被他們記賬那人,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等到那人掛掉,他們又該怎么占卜?
那自己的壽命去占卜?
拉倒吧…
他們可不想做個短命鬼。
贏慕聞言,也是皺了皺眉頭,沉默了好一會兒,而后才開口,說道:“沒事,那人的村子,歷任村長似乎都對皇帝的壽命非常感興趣,他們村子上一任村長,也是找我占卜過皇帝壽命的,若是到時候這人沒了,那就再去找一下他們村子的下一任村長吧。”
眾多老者聽完,表情都有些怪異,但是都沒說什么。
以他人之壽命占卜。
這種占卜之術,他們師門并沒有,因為這是贏慕自創的。
若是付出一定代價,他們師門自然也能從贏慕手中獲取這種占卜之術。
只是他們師門不屑于這種占卜之術…
畢竟是要以他人壽命占卜。
用一句俗話說,就是這是‘邪門歪道’,他們師門身為‘正道’,不能用這種占卜之數。
不過…
不屑歸不屑,用起來還是蠻舒服的。
叮叮當當…
場上的占卜還在繼續。
叮叮當當聲響徹不絕。
贏慕看到這群人都不再說話,也不多說什么,繼續拿著龜殼搖晃起來,進行占卜。
就在眾人做好‘長期戰斗’的準備時。
忽然,一人走了進來。
眾多老者看到那人,紛紛停下手頭上的動作,站立而起,齊聲喊著。
“掌門!”
走進來掌門沒有回應,臉色有些陰沉,他走進院子,看了一眼贏慕,隨后又看了一眼眾多老者,這才緩緩的道:“徐老,壽元盡了。”
嘩啦啦!
場上所有老者都變了臉色。
就連贏慕都不由瞳孔一縮。
徐老,他也聽說過。
占卜之術一道中。
徐老自稱第二,絕對無人敢稱第一。
就連他也對這位徐老的占卜之術,感到佩服不已。
可是這位占卜一道的奇人…
沒了?
他來的時候,可是還見過這位徐老的,他也請過徐老幫他一起占卜出皇帝的壽命。
只是這名徐老不肯幫忙,覺得他的占卜之術是邪門歪道。
贏慕在思索著。
眾多老者也沒干愣著,紛紛詢問出聲。
“掌門,為何徐老會無端端壽元盡了?”
“之前我等不是早就為徐老占卜過壽元了嗎?明明徐老還有十幾年的壽元!!不可能這個時候就盡了…”
“掌門,這根本不可能!徐老不可能這個時候隕落,是不是發生什么意外了!!”
他們一個個都露出焦急之色。
掌門抬頭看著院子內,那滿地的銅錢,幽幽的道:“徐老知道你們聯手想要窺探出皇帝的壽命,表面上說不肯一起,實際上徐老在其他地方,以自身壽命一同占卜著,因為徐老過度的占卜,導致自己壽元盡終…”
眾人聽著掌門所講,紛紛愣在原地,回不過神來。
徐老因為占卜的事情…
將自己的壽元全部耗盡了?
贏慕更是感到頭有些眩暈,他在占卜一道上佩服不已的徐老,居然是因為這種原因而隕落。
“徐老臨終前,也給你留了一封信,自己看看吧。”
掌門督了一眼贏慕,從袖子中,將一封信取了出來,丟給對方,臉色有些不好看。
畢竟徐老的隕落,與贏慕多多少少有些關系,他能給好臉色那就怪了。
贏慕穩穩的接著信件,拆開仔細看了起來。
看了一遍,他就大概明白其中意思了。
這封信,是述說了徐老以自身壽命占卜出來的各種結果,全都是兩千一百零四年,嗯,全都失敗了。
另外,徐老還勸他,不要在繼續執著于皇帝的壽命了,皇帝有紫薇帝氣護體,他們根本無法占卜得出來。
贏慕看完之后,整個人都沉默了,他雙手緊緊握著那張信件紙,雙眼閃過不甘。
現在放棄?
不可能,他都付出這么多了。
不可能就到這里放棄了。
要么成功,要么他換個人記賬,繼續占卜!
沒有失敗一說。
贏慕深吸了一口氣,感慨萬千,他并沒有將信上的內容與這些老者述說,而是將話題轉移到徐老的占卜結果。
而后又聊了關于徐老的‘葬禮’什么的。
這場占卜,也總算停了下來。
都在為徐老的逝世而感到悲哀。
另一邊。
在又過去兩天后。
東征軍在經過‘千辛萬苦’之后,終于繞過了最后一座城池,抵達了望城之外。
就在即將抵達望城,與望城內的太平道碰面時。
沒想到望城之內的太平道,卻沒有做守城的準備,而是全軍出了望城,似乎打算在野外與東征軍一戰。
并且太平道這次是傾巢而出。
連那些信徒都全部跟上了,浩浩蕩蕩的,至少有五六萬人。
望城郊野。
一場‘大戰’一觸即發,太平道與東征軍都在對峙著,誰也沒有全軍出擊的樣子。。
也就每天都有兩百人從各自軍營而出,在兩軍營地之間罵來罵去,愣是沒動手…
大有在敷衍天下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