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后。
遠在南牧地區,牧城內的韓羽也接到了關于諸葛無明送來的信件。
在牧城城主府大廳內。
“殺一部分,震懾一部分,再以朝堂之人的世家,填充進來,掌控南牧地區最關鍵的產業?”
韓羽喃喃自語著。
他看完也是陷入了沉默。
他是認可這個計策的。
南牧地區的各種產業,可以說都是靠著各大世家撐起來的。
若是真的把南牧地區的世家全部殺了。
那南牧地區恐怕會在一瞬間亂了。
而這個計策…
殺一部分南牧地區最頂尖的世家,將那些一直與朝堂作對的世家全部干掉。
又震懾一部分不算頂尖的世家,讓其對朝堂產生敬畏,也是為了確保能讓南牧地區繼續運行,不讓其遭受到更大的沖擊。
又將朝堂自己人的世家填充進來,補全南牧地區最頂尖的世家空缺,從而將整個南牧地區牢牢掌控在朝堂手中。
這個計策…
很妙。
韓羽也是暗自點頭,不過又想回來。
這么說…
要殺一部分頂尖的世家才行。
可是這些世家可都投降了。
雖然現在被關押著,但是名義上已經算是俘虜了。
殺俘虜,怎么看都不太行。
韓羽皺緊了眉頭。
殺這些世家之主,還真的需要一個理由。
而且需要的理由,還是特別充足的,要能夠直接鏟除一整個世家的理由才行。
這就有點難搞了。
這要弄個什么理由才行?
韓羽苦思著。
忽然,大廳外一道聲音傳來。
“將軍,那些俘虜又在搞事情了,天天吵著要見您,您看怎么處理才好?”
一名副將從大廳外跨步走了進來。
韓羽隨意轉頭望去,目光很巧的落到了副將的步伐上,親眼看著副將邁腳走入大廳內。
他突然眉頭一挑,想起了什么,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是啊。
他差點就忘記了,皇帝陛下的那些理由了。
關于左腳邁進殿,還是右腳邁進殿的事情…
“什么?你說那些世家之人,想要見我?”
韓羽笑了,笑得很邪惡。
走進來的副將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身子,莫名感覺面前的將軍變得有些恐怖,但還是點了點頭,道:“是的,將軍,那些人一直吵著要見您,還仗著我們不敢殺他們,試圖強闖出來見您。”
不敢殺?
以前是不敢殺。
現在…
嘿嘿。
韓羽又笑了,他擺手道:“你先在旁邊站著。”
說完,他從旁邊取出一張紙,放在面前桌案上,提起狼毫筆,開始書寫了起來。
待在南牧地區這一段時間,他也了解到了南牧地區大大小小各個世家了。
哪些該殺,哪些不該殺,他再清楚不過。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在紙卷上寫著。
足足寫了將近二十個名字,他這才放下狼毫筆,將紙卷遞給那副將。
韓羽開口說道:“將這上面的寫著名字的人,等晚上都叫到這里來,另外叫人晚上準備一場宴會。”
副將接過紙卷,也沒觀看,心里雖然疑惑,但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他還是很清楚的。
他點了點頭,便準備退下去執行韓羽的命令。
還沒等他走下去。
韓羽又補充了一句:“還有,順便叫兩百個弟兄,晚上也過來一趟,再通知南牧地區各個城池,準備鎮壓世家叛亂,嗯,咱們東征軍也派遣五萬兄弟出去,做好鎮壓世家的準備…”
副將腳步頓時停住,嘴角瘋狂抽搐,他還很好奇,將軍為什么要請這些世家之人赴宴呢。
敢情是一場鴻門宴。
看起來,還是聲勢不小的那種,都要派人做好鎮壓世家的準備了。
副將瞪大了眼睛,看著韓羽。
韓羽反瞪回去,道:“看什么看,還不快去?”
副將聞言,連忙邁開腳步,向著外邊走去。
韓羽看副將離開,伸了伸懶腰,正打算去休息一會兒。
他還沒離開大廳。
迎面一名士兵走進大廳,單膝跪地,道:“啟稟將軍,城主府外,有人求見將軍!將軍,這是拜貼!”
他將一封拜貼呈了上來。
韓羽挑眉,很好奇在這牧城之中,還會有誰想要來見他的。
還這么禮貌的遞上拜貼。
韓羽接過拜貼,打開掃視了一眼。
這封拜貼的內容很簡略,說的大概就是一個叫‘糜郎’的男子想要與他見一面。
而且這個糜郎,在拜貼上,還述說了身份,是什么…
關中地區商會會長?并且簡略說了一下商會意思,就是關中地區所有商人組建起來的一個結合體,而糜郎是一個頭頭。
“商人?”
韓羽皺了皺眉頭,他是不太想見什么商人的。
在大唐,商人地位算是挺低下的了。
不過,他還是打算見一見。
這也就是他了,換做別人,根本不可能見一個商人。
韓羽畢竟是普通百姓出身,對見商人沒有那么大的抵觸,才會選擇見一見的。
韓羽擺手,讓士兵將人帶進來。
而后,他重新走回了位置上坐下來,靜等這個商人到來。
大概過了一會兒。
士兵才將人帶了上來。
那是一名略微發胖的男子,身穿錦衣,瞇著一雙眼睛,有一種富態的氣質。
這男子‘糜郎’在看到了韓羽后,當即拱手行禮,道:“糜郎,見過韓將軍。”
“說吧,你為何要來見本將。”
韓羽微微抬眼,很是平淡的道了一句。
他的身份,是朝堂二品征東將軍,面對一個商人,自然不用太客氣。
“既然韓將軍都開門見山了,那我也就不客套了,韓將軍,我想要入駐南牧地區,成為南牧地區的世家之一!”
糜郎見狀,也不含糊,瞇了瞇眼,笑著說道。
他的語氣十分淡定,像是在述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韓羽聞言,卻徒然雙眼微微睜大,望向糜郎,道:“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
糜郎從袖子中取出一張紙卷,遞上去,說道:“韓將軍看完這些再說不遲,這紙上寫著的,是我能為南牧地區做的事情,以及我在關中成立商會后的所作所為…”
韓羽拿起那張紙卷,皺著眉頭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