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也別說我。”
胡澤天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反駁了：“您至今不也連萬影功的第一層都沒有摸清楚嗎，上回還和我說這都是命要我看開之類的…”
“你！”被徒弟突然揭了老底，林長老氣的直吹胡子：“孽徒，孽徒！你既不肯虛心受教，又不肯以身作則，枉你還是北衡宗的大師兄！真是氣死我了！”
“您還是長老呢！我聽說您在我這年紀的時候還只是個負責灑掃的小弟子，連萬影功是啥都不知道…”
“孽徒！你還有理了！”
“明明是您先說我在先。”
凌晏趁著師徒二人吵嘴的功夫偷偷開溜了，走出山門時便見守門弟子親切地和自己打招呼，那眼神簡直就像看到了偶像一般。
凌晏撓了撓頭，在對方十分熾熱的眼神中下了山。
幾天后凌晏就收到了去天水城的許可通知，接下來只要安靜等待后天的行程就行。
和待業的凌晏不同，許諾言已經準備好去學校了。
因為凌晏并沒有告訴程何樹自己很快就要離開新冬市的消息，所以對方也把自己的入學手續辦好了，連校服都發到了手上。
看著已經穿戴整齊的許諾言，凌晏突然萌生出了一種也想去逛逛的想法。
于是他也穿好了校服跟著許諾言一起來到了他本該待三年的“青御學院”。
青御學院是新冬市最好的中學，能進這里的學生都是自身條件過硬的，凌晏和許諾言作為插班生，本該也要通過入學考核，但因為程何樹的面子上校方連這一步都省了。
今天正好趕上了周一的晨會，凌晏和許諾言見完班主任后就連忙趕去廣場參加晨會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班級所在的位置，二人站在隊伍最末，踮著腳尖去看主席臺。
原本在他們這年紀還屬于初中生的范疇，可是程何樹硬是把他們弄到了高級班，所以隊伍中站著的都是比凌晏高一截的少年，他們兩人就像是蘿卜頭一般東張西望。
“你后天就要走人了，現在還來干什么？”
“閑著也是無聊，多感受兩天普通中學生的日常唄。”
“哈，我看那個班主任對你還挺好的，你一走指不定人家要多失望。”
“你知道為啥他對我好嗎？”
“因為你長得帥？”
“不，因為程叔叔已經和他透了底了。”
許諾言這才一臉恍然大悟。
“所以搞半天，這是你粉絲？”
“噓，低調，低調，主席臺上有人了。”
凌晏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主席臺。
此時那上面站著個披著藍色鵝絨小斗篷的少女，她的兩邊鬢發都編成了細細的麻花形固定在腦后，剩余的發絲則很自然地披散著。腳上一雙過膝的白色鹿皮長靴俏皮可愛，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青春的氣息。
少女的出現使得臺下烏壓壓的人群里頓時出現了騷動，不少狂熱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甚至還有人在下面高呼她的名字。
“楊樂學姐！”
“是楊樂學姐啊！好久沒看到她了，感覺又變漂亮了好多！”
“你們有沒有感覺學姐的身材變得更好了。”
“我女神真的太美了，一想到今天是她來演講，我就激動地困意都沒了。”
“你們閉嘴吧，我要聽不清學姐在說什么了。”
“啊啊啊女神看這邊！”
許諾言聽著身旁接二連三的議論聲不免癟了癟嘴，小聲念叨道：
“一群沒見識的家伙。”
說罷，他的眼睛也忍不住往臺上亂瞟。
凌晏忍不住出聲提醒道：“你可以站到前面去，這樣看得更清楚。”
“你懂什么，美人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距離產生美。”
“可你站到前面去也不算褻玩啊。”
“呃…我估計前面也沒我的位置，還是站在這里比較好。”
“遠遠看著是還行，近看就很一般了。”凌晏淡淡道。
許諾言聞言瞪了他一眼：“又在胡說八道，你近看過？”
“…你在度假村住了那么久，難道就沒見過她？”
“沒有，我每天除了睡就是吃，不怎么走動。”
“…好吧，當我沒說。”凌晏聳聳肩，不再多言。
這時他們倆才開始聽楊樂在主席臺上的講話。
“…以上，就是我們學生會下個月的活動部署，有異議的同學下了晨會后可以來找我商量。另外，今天也是我們建校一百五十周年，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凌晏聽了一大堆發言稿后感覺困意陣陣，可他看向身邊的男生一個個都精神爍爍，聽的一個比一個認真，還時不時點頭表示贊同，就差沒有掏出筆記本做筆記了。
凌晏感覺自己在這個時候睡著很有可能會引起眾怒，便強打著精神站穩，但還是免不了哈欠連連。
在凌晏打了第十個哈欠后連許諾言都不好意思了，他拽了拽凌晏，示意他注意點形象，因為周圍已經有好幾道異樣的目光投來了。
凌晏這時大腦除了困已經沒有其他感覺了，他覺得這事情真的很神奇，想他通宵研究星技星武都不會有絲毫困倦，現在反倒是聽了會兒毫無意義的演講稿后倒是迅速喚醒了他想睡覺的。
所以凌晏也沒意識到自己在全場安靜的瞬間又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許諾言臉上有些掛不住，他很想當眾帶著凌晏鉆到地縫里去。
主席臺雖然離凌晏的班級很遠，可站在上面的楊樂卻還是聽到了凌晏這一聲突兀的哈欠聲，這就像是當眾給了她一耳光一般讓她很是難堪。
想一想，在所有人都聚精會神滿眼崇拜地聽自己講話時，偏有一人要與眾不同地打哈欠，這不是在掃她顏面是什么？
特別是當楊樂循著聲音向那位置看過去時，她的表情變得更加怪異了。
居然是那個可惡的小子。
雖然已經聽自己的父親說了凌晏會和自己一個學校，但是楊樂很快就把這事拋到了腦后，現在才突然反應過來今天就是凌晏報道的日子。
楊樂暗自磨牙。
她永遠不會忘記這可恨的小子對自己做了什么過分的事，那件事情現在讓她想來都還會臉頰通紅。
虧她爸還一個勁的在自己面前宣揚凌晏有多好多好，在楊樂看來這臭小子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無賴。
現在更好，居然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挑釁自己身為學生會會長的權威！
楊樂低了低頭，對著話筒聲音清冷道：
“那位同學，請你上來。”</di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