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凌晏挑挑眉，眼中絲毫不見怯意。
“什么都行，只要是讓我感興趣的東西。”程何樹答道。
凌晏眼珠轉了轉，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耐人尋思的笑容：“我能先問問你是從事什么行業的嗎？”
程何樹沒想到凌晏會突然問他這個，愣了愣后便道：“姑且…算是從商吧。”
還真是從商？凌晏眼中光芒一閃，他本來不過是抱著隨口問問的目的，沒想到這男人的回答正中他下懷。
“那或許我這里還真有讓你感興趣的東西。”凌晏笑的很從容，他將之前收在空間手鏈里的滑雪裝備取出，在程何樹疑惑的目光下將其現場穿戴好，邊穿戴便解釋這身裝備的功效。
“…所以，這是用來滑雪的？”程何樹單手摩挲著下巴，他對于凌晏剛才短短幾句所描述的滑雪運動很感興趣，商人的頭腦告訴他，凌晏這個想法很有搞頭。
“嗯，如果投入生產的話，短時間之內肯定能賣出許多。”凌晏道，“不過肯定沒辦法做出一模一樣的，但是我能保證效果不會有太大差距。”
“哦？這么說來，你早就有這打算了？”程何樹愈發對凌晏有了興趣，“不過只是這些的話，恐怕還沒辦法讓我滿意啊。”
果然是只老狐貍。凌晏暗罵一聲，面上不顯：“這些都是次要的，關鍵在于場地。”
“場地？”程何樹略微想了想就明白了凌晏的意思，笑容愈濃道：“你是想開辟滑道？”
“不用我開辟，眼下就有現成的。”凌晏道。
“在哪？”
“我如果現在告訴你的話不是虧大了？”凌晏瞟了眼程何樹，不屑道：“虧你還是做生意的，這點道理都不明白么？”
被一個十四歲的少年這么說，程何樹卻沒有絲毫臉紅的意思，他勾了勾嘴角，思忖片刻點頭道：“我確實對這個很感興趣，不如我們進去后詳談？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凌晏笑了笑，揚起下巴道：“那就帶路吧。”
站在他們另一邊的保安見程何樹一個眼神投來立馬會意，面對著凌晏瞬間就換上了另一副嘴臉，點頭哈腰道：“這邊請！”
開什么玩笑，他在這任職這么多年，什么人沒見過，程何樹的來頭更是不一般，此刻居然都對一個少年如此刮目相看，那此人豈是他能輕易得罪的？
面對著前后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保安，凌晏并未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他心里清楚對方對他態度的改變是因為程何樹，而不是因為他自己這個人。
所以，無需趾高氣揚，也無需露出小人得志的嘴臉，那樣反倒落了下乘。
看著表情并未有變化的凌晏，程何樹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個少年表現的果真和一般人不一樣，包括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側的那個同齡人，雖然從頭至尾都沒怎么開過口，可也看得出來是個極為沉穩的人。
至于剩下的那兩孩子，倒是沒看出有什么出眾的地方。
“我叫程何樹，做的小本生意，新冬市本地人，有些資產。”程何樹一邊做著自我介紹，一邊把車鑰匙扔給保安，示意他把車子開上去，自己則親自陪同凌晏幾人上山。
凌晏看到這一幕后雖然沒有說什么，可對眼前這男人的性格卻有了個大概的判斷，這是個非常謹慎又聰明的人，在生意場上最吃得開，會做人，情商也高。
“我叫凌晏，他是我哥哥凌麒，我們兩…來自外地。”凌晏也簡單介紹了下許諾言和安梓，對于他們的來處卻一概不提。
程何樹心知凌晏不想交待便也沒多問，只是笑道：“你們為什么會想來新冬市？據我所知，你們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最不喜歡的就是冷清的地方，新冬市一年四季都在下雪，說起來也無聊的很。”
“因為新冬市離我們家鄉最遠。”對于這一點凌晏倒是沒有隱瞞，坦然道。
程何樹目光中閃過了一絲驚訝：“難道你們是離家出走？”
他又看了看安梓和許諾言，見兩者只是走著路也不與他說話，神情泰然自若，雖然還是不覺得有多出眾的地方，但隱約間還是與其他孩子有所不同，便道：“該不會是四個人都和家里鬧了別扭吧？”
“我們是一家人。”凌麒這時終于開口了。
程何樹笑了笑沒再繼續追問下去，開始了別的話題與凌晏閑聊著。
當聊到關于修行的話題時，程何樹道：“這度假村的老板也是新冬市為數不多的強者，否則光憑財權是無法在這個地段盤下整座寒霧山的，不過他在村內的時間也不多，你們大概是見不到了。”
“有多強？”凌晏好奇道。
“已經踏入登星期很多年了。”程何樹笑道，“那家伙是個武癡，每次出山都是去找人打架，不務正業。”
“聽上去你們很熟的樣子。”凌麒淡淡道，他們在山上徒步走了半個多小時，終于看到了皇塔蘇度假村的牌子，很快就有幾個保安打扮的人上前與他們打招呼，同時還派了一輛小車請他們坐進去。
“度假村很大，光靠我們用腳走恐怕天黑了都不一定能到，還是上來吧。”程何樹坐上了小車，凌晏幾人也緊跟其后。
“為什么一路走來都不見個人？寒霧山不是還有一部分不在度假村范圍之內嗎。”凌晏問道。
“一般人誰會來寒霧山溜達？真有人也只可能是那些住度假村里的家伙，不過他們大部分人都喜靜坐，一個安靜的環境就很適用了，他們才不喜歡到處走來走去。”
“另外，你別看這里這么大，實際上你在里面住上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見得到一個人。”程何樹笑道。
“這又是為什么？”
“你到了就知道了。”
小車一路直行，開進了種滿鮮花綠植的庭園中，又繞過了好幾個天然形成的瀑布，依山傍水之處總是有零星建筑點綴，可謂是借著地勢開辟出一座度假村來，一切看上去都很自然，沒有什么現代工藝加工過的痕跡。
整個皇塔蘇度假村都流露出一種和諧純天然的氣息，宛如隱士高人居住的地方，讓人光是隨意坐在一處就可以欣賞到一副獨特的景致，處處皆可入畫，古樸又自然。
小車最終停在了一棟小木屋前，這座小木屋是鑲嵌在一座山體中的，旁邊還有精心修剪出的一小塊花圃伴著清泉，在小木屋的左手邊還有一座小閣樓，正好適合凌晏四人居住。
“滿意么？不行的話還有別的地方。”程何樹推開小木屋的門，空間不算特別大，里面的陳設雖然也很簡單，但是看得出處處都是用心設計過的，每一樣家具都造價不菲，端的是返璞歸真的意境。
“就這了。”凌晏很滿意，他原本還在擔心萬一皇塔蘇度假村到處都是金碧輝煌的反而還不習慣，這么一路走來早就放心了，同時也暗嘆度假村的老板品味果真清雅脫俗，能在不破壞寒霧山原本景致的情況下將一座商業化的建筑群修建的如此有意境。
“那么我們就來好好聊一聊我們的合作吧。”程何樹微微一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