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蹦蹦!
隨著楊虎的一聲令下,下一刻,數百士兵前排的弓箭手紛紛張弓搭箭,一時間,至少有數十只羽箭朝劉保富面前的持刀手下射了過去。
“啊啊啊啊啊!”
隨著弓箭手的射擊,頓時,一陣慘叫就響了起來。
弓箭,對于沒有穿甲和持盾牌的人來說,殺傷力不下于子彈。
弓箭之所以被淘汰,還是因為對穿甲和持盾的敵人沒有太多殺傷力。
而火器大行其道,主要還是因為火器能夠打穿厚厚的盾牌,射殺盾牌后面的敵人。
面對劉保富手下一百多號沒有穿甲的人,只是一輪弓箭,至少就有十幾個人被射殺。
見到這樣的情況,劉保富驚呆了,他沒有想到,眼前這些軍士竟然真敢射殺他的人。
然而,不等他回過神來,很快第二輪弓箭又射了過來。
弓箭的射擊速度,比起火槍射擊可是快多了。
如果不考慮準頭,一拉即放的那種爆發式射擊,一個正常弓箭手一分鐘之內射擊十幾箭都沒有問題。
而現在,雖然楊虎手下的弓箭手并沒有爆發式射擊,因為還要顧及不能射死了劉保富。
但是一分鐘六七箭的速度還是有的。
雙方相距不到十米,隊伍中的刀盾兵也做好了準備,只要劉保富的手下打手敢重上來,刀盾兵就會馬上撲上去。
然而,不等刀盾兵發揮作用,只是被弓箭手射擊了箭兩三輪,劉保富手下的上百打手頓時一片大亂。
所有人都認為以劉保富的權勢,官軍不敢隨便動手,然而現實卻打了他們的臉。
現在官軍就偏偏動手了,他們看到身邊的人一個個被射死時,頓時心就涼了半截。
沒有人愿意去死,這樣的情況下,導致沒有被射殺的人紛紛逃竄。
“停。”
見劉保富的打手們逃跑,楊虎這才下達了停手的命令。
此時的劉保富,完全已經驚呆了,他就站在那里,看著自己的手下人跑掉不剩,然后再看看全副武裝的廂軍士兵,他的兩腿都嚇得打顫了起來。
心有余悸!
“帶走。”楊虎一聲令下,頓時就有幾個士兵快速沖到劉保富身邊,把他狠狠地雙手反綁起來并且推著他走。
“你們,你們放開我,我兄弟是戶部侍郎,你們敢動我,信不信我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劉保富被兩個士兵像是對待犯人一樣架著,內心中只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
他朝楊虎呵斥,希望自己兄弟的官威能壓制眼前的一切。
“閉嘴,再敢大吼大叫,信不信我殺了你?”楊虎惡狠狠的朝劉保富呵道。
見到楊虎那兇狠的樣子,劉保富頓時就閉嘴了,就像是突然被捏住嘴巴的鴨子一般。
“大人,劉保富帶來了。”
很快,楊虎就帶著劉保富來到了張青峰面前。
“楊三郎,你敢這么對我,你…”
劉保富看到楊三郎后,原本被楊虎嚇得不敢說話的他頓時就再次跳了起來。
他兄弟是戶部士郎,大頭兵或許是二愣子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相信作為區區七品知縣的楊三郎肯定知道。
“讓他閉嘴。”然而,劉保富的話還沒有說完,張青峰就打斷了他的話語。
啪啪!
聽到張青峰的話,楊虎頓時上前狠狠地抽了劉保富兩個耳刮子,瞬間就讓劉保富閉了嘴。
“劉保富,我問你,你為何強行低價購買廂軍士兵的土地,人家不賣還縱容手下人打死十數廂軍士兵,你是想要造反嗎?”張青峰朝劉保富呵斥。
聽到這話,劉保富只是用恨恨的眼神看著張青峰,然后保持沉默。
“看來你是不準備配合我的問話了,來人,大刑伺候。”張青峰朝身邊的軍士喊道。
“楊三郎,你敢。”
聽到張青峰的話,劉保富終于憋不住了,他神色激動,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朝張青峰喊道:“你敢動用私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嗎?”
“聽說你是戶部士郎劉大人的兄弟。”張青峰淡淡說道。
“你知道我是戶部侍郎的兄弟你還敢這么對我,你信不信我讓你這烏紗帽不保?”劉保富氣急敗壞說道。
“我還真不信,我來夷州島的時候,朝廷給予了我先斬后奏的權利,你信不信我現在殺了你,然后說你殘害廂軍戰士想要造反,你兄弟都要受到你的牽連?”張青峰朝劉保富說道。
“我,我,我。”聽到張青峰的話,劉保富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
這時候,他終于想起了楊三郎是什么人,那可是臨安城中的傳奇人物。
皇帝趙構身邊的大紅人,宰相韓侂胄等朝廷大臣的座上賓,與他那戶部侍郎兄弟都是有交情的人。
如果他的兄弟知道他在夷州島得罪了楊三郎,很可能不僅不會幫他出氣,反而還會嚴懲他這個兄弟。
“我,楊大人,我并沒有強買強賣,他們一開始是答應了的。”劉保富指著下面與自己有糾紛的十幾個廂軍士兵說道:“后來,他們嫌價格低了又想反悔,我自然不同意,后來就打起來了。”
“楊大人,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我們根本沒有同意,是吳大頭同意的,我們并沒有同意。”聽到劉保富的話,一群廂軍士兵頓時喊道。
“誰是吳大頭?”張青峰朝他們問。
“吳大頭是我們開荒隊的隊長,他勾結這個劉保富把我們開墾的田地賣了,我們根本都不知道,也沒有得到認可一分錢。”一個廂軍士兵說道。
“開荒隊長?”聽到這話,張青峰皺了皺眉頭,說道:“沒有你們自己的同意,開荒隊長也不能把土地賣掉吧?這可是有地契的,地契上有你們的名字。”
“可是我們就是不知道啊,劉保富拿著衙門的地契找到我們讓我們離開,我們自然不同意,他欺人太甚。”一個廂軍士兵說道。
“劉保富,你怎么說?他們都說不知道。”張青峰朝劉保富問。
“我也不知道,是吳大頭找到我,說想要賣給我一些土地,然后他拿了很多地契去衙門過戶給我,我則是付錢給他。”劉保富說道。
“吳大頭在哪里?”張青峰朝所有人問。
“回大人,吳大頭幾天前就已經跑了,坐船跑了。”一個小吏朝張青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