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山頂,道玄一行人在此地落下身,山腳下便是金沙河,位于三水城的上游六十余里處。
遠遠望去,便可看見矗立于山巒之間的城池輪廓。
道通靜靜的望著十余里處的山脈,目光中滿是追憶。
那里便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陸家村。
曾經的自己雖然過得貧苦,但卻是幸福的。
有母親,有鵑兒,有家 “道通,回去看看吧,以后恐怕沒有太多的機會了。”菩提輕嘆一聲,拍了拍道通的肩膀。
道通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搖了搖頭。
“菩提兄,道玄師兄,我去報仇了,你們隨意逛逛吧,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說罷,心念一動,軒轅劍飛出劍鞘。
道通一個縱身,穩穩當當的落至劍身上,御劍飛向三水城。
道玄則從始至終眼神不離遠處的黑山。
“道玄兄,咱們兩個要不去城里嘗嘗美食。”菩提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道玄,卻見道玄不知何時已經騰空而起,飛向黑山方向。
手里還拿著心愛的小嗩吶。
“喂,你要去哪,帶上我啊!”菩提沖著天空大喊道。
只不過道玄絲毫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往遠處飛去。
菩提心有不忿,看了看遠處的三水城,目測了一下距離,罵罵咧咧的往山下跑去。
三水城內,街道上冷清無比,僅有一兩個行人在街上奔跑,似在害怕什么。
與曾經相比,現如今的三水城倒是看不見乞丐的身影了。
“大大大。”
“三個六,豹子,通吃。”
“今個兒是什么手氣,又輸了。”
“完了,我把我娘的藥錢都輸沒了。”
“砰”
賭館的大門被人一腳踹的粉碎,只見道通背著軒轅劍面如寒霜的走入賭館。
“什么人,砸場子是不是!”
“兄弟們,砍死他!”
賭坊中沖出十余名兇神惡煞的壯漢,手持大刀,不由分說的砍向道通。
道通未曾拔劍,對著沖來的壯漢一人一腳。
壯漢們根本看不清腿影,每一個舉刀欲劈之人都會結結實實的挨上一腳,整個人被巨力踢得騰空而起,撞壞一堆桌椅。
瞬息之間,十余名壯漢均倒地不起,不停的哀嚎。
道通的身形絲毫未動,依舊冷冷的注視著眾人。
一眾賭徒見有人鬧事,還三兩下將賭坊打手制服。
不知是誰人帶頭,賭徒們紛紛將賭桌上的錢銀攬在懷中,哄鬧著跑出賭坊。
對于這些賭徒,道通懶得搭理,任由他們離開。
“不知是哪路英雄豪杰來我大通賭坊,若是有什么難處,咱們坐下來好好談。
我劉某最喜結交英雄豪杰,今日終得一見,幸會幸會。”
只見賭坊內走出一名刀疤男,拱著手一臉訕笑走向道通。
“你可知劉殺豬是誰。”道通冷聲道。
刀疤男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道通,疑惑道:“這位少俠,三水城里殺豬的就那么幾個人。
不過姓劉的卻是沒有。”
道通沉默了一下,回道:“二十年前是殺豬的。”
刀疤男想了想,瞳孔一縮,轉而干笑道:“二十年前,劉某還只是一小孩,卻是不知。
要不少俠去別處問問。”
“你爹是干什么的。”道通冷不丁問道。
刀疤男一聽,面帶追憶之色道:“少俠這是在懷疑劉某父親了。
先父曾是一位教書先生,只不過在劉某六歲之時便被惡人所害。
劉某和母親自那時起便一直忍受潑皮無賴騷擾。
直到劉某十四歲時,拿起大刀,僥幸宰了數名惡人,這才沒人敢招惹劉某。
從那時起,劉某便悟出一個道理,在這個世上只有比別人狠,比別人惡,你才能不受人欺負。”
說罷,刀疤男抹了抹眼角的眼淚,灑然一笑道:“讓少俠見笑了。”
道通的神情緩和了下來,轉身往外走去。
那人到底在哪呢?
當初的客棧已經變成了賭坊,但人卻不在了。
那劉姓殺豬匠一介凡人,現在應該也有五十多歲了,莫不是死了。
惡人一般都會在哪里。
除了賭坊,那便是青樓!
只不過現在正值晌午,青樓還未開門,道通也不急,便在三水城中閑逛了起來。
城門處,幾個官差懶散的靠在城墻上,閉目假寐。
“這三水城怎么跟個死城一樣,人都沒幾個。”菩提來到城門口,皺著眉喃喃道。
只不過菩提因修煉注重肉身,嗓門自然比較大,幾個官差都聽得清清楚楚。
當即將刀拔出,惡狠狠道:“你這個.....和尚,你說的什么意思,哥幾個不是人啊。”
菩提撓了撓頭,這才反應過來。
自己因為修煉金剛不壞,毛發早已褪盡,被人誤認為和尚也是正常。
不好意思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見諒見諒。”
“見什么諒,你是不是進城。”其中一位官差嚷嚷道。
菩提點了點頭。
“進城費,一兩。”
菩提聞言,伸手從腰間掏了掏,掏出了一個大寶貝。
金燦燦的元寶一枚。
玄心奧妙宗的金元寶多得是,都在雜物間堆著,不配放進寶庫中。
官差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搶奪。
菩提將手一收,“別急別急,我再看看有沒有小的,這樣你好找錢。”
官差緊了緊手中的刀柄,咽了口唾沫道:“找什么錢,進城費一五枚金元寶。”
“你們這是當我傻啊,分明在看錢下菜。
既然這么貴,那我就不進城了。”菩提雖是第一次入世,卻也不蠢,轉過身裝作要走的樣子。
幾名官差互相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舉起大刀,朝著菩提的后背砍來。
看那架勢,分明是想將菩提砍成肉醬。
“叮叮叮....”
金鐵交加的聲音接連響起。
官差們盡皆驚愕的張開嘴。
只見大刀砍在菩提身上,盡然一絲一毫都砍不進去。
“這俗世的官差都是這副德行,百姓能過得好才怪。”
菩提氣極反笑,搖了搖頭,朝著四處看了看,沒有旁人在場。
憤怒之中,施展鞭山移石的運勁法門,由上而下一掌打在離得最近的那名官差頭頂。
那名官差連吭聲的機會都沒有,當場變成一堆肉泥。
紅的黑的白的黃的..
菩提將目光移至另外幾名官差身上,“你們都看的到,是他先動手的,對了,剛才你們也動手了。”
那些官差當場嚇得跪在地上,一把鼻涕的一把淚的求饒。
“大師!我不對,我不該鬼迷心竅,我佛慈悲,你不要殺我。”
“圣僧,我家里還有年邁的老母,嗷嗷待哺的孩子,我死了他們怎么辦。”
“活菩薩,剛才我不想砍你的,是他們要砍你,我不敢不合群啊。”
“爹!你長得跟我死去的爹好像,我爹在我一歲的時候就死了,我一直恨他為什么那么早走,拋下我和我娘。所以在見到爹你的時候,我就忍不住砍你。我現在已經后悔了,請讓我好好伺候你,爹!”
這都什么跟什么,比我還無恥,特別是叫爹的那一個。
菩提淡淡道:“我不是和尚,我不慈悲,我殺人不眨眼的。”
說罷,數指點出,一道道法力激射而出,刺破這些個官差的眉心。
“爹,該殺的也殺完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家了。”最后剩下的那名官差跪在地上,看面相似乎已經有點神經質了。
菩提朝著那名官差微微頷首道:“你真棒。”
“嘭”
紅的黑的白的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