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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高人相助 葉一生亡

  歐陽鋒抬頭死死的盯著黑黝黝的槍口,瞳孔近乎縮成一根針。

  真的要死了。

  “砰”

  夜靜的嚇人,寒風拂過歐陽鋒被汗水浸透的衣衫。

  “呼”

  沒死。

  歐陽鋒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哪怕武功絕頂,但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還是心有余悸。

  只見剛才囂張不已的葉一生此前握槍的右手手腕出現了一道孔洞,可以看見里面血肉白骨。

  流焰槍掉落在地,同時地面出現了一個細小的孔洞,以及兩枚深嵌于泥土中,被切成兩半的鉛彈。

  有高手!

  膽裂心驚的葉一生,不敢低頭去撿,透支潛力運轉輕功,身形化作一抹幻影往外逃去。

  整個開封只有兩個地方安全,皇宮和全真太學。

  “狗官休走。”

  伴隨著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喝,洪七面戴閻羅面具從遠處奔來。

  在經過歐陽鋒和黃藥師的旁邊時,瞄了眼地面的那把流焰槍,未曾停留,追了上去。

  黃藥師點穴將血止住,然后捂著大腿,走到屋頂邊,單腳一躍,落至地面,一瘸一瘸的來到趴在地上的歐陽鋒面前。

  歐陽鋒劫后余生之下,緊繃的心神一松,整個人昏了過去。

  黃藥師四處望了望,沒有發現人影,對著天空拱手道:“多謝前輩相助。”

  然后手指對著一根略微粗壯的柳枝彈出一顆石子,柳枝齊根而斷。

  黃藥師將柳枝用來做拐杖,背著重傷昏迷的歐陽鋒往白駝醫館而去。

  “踏踏踏…”

  葉一生在街道上倉惶逃竄,腳步也失去了往日的輕靈,逐漸沉重凌亂。

  剛才那道無形指力洞穿了手腕的血肉骨骼后,還殘留著鋒利至極的真氣在傷口處,致使葉一生無法止血。

  一路上都是葉一生灑落的血液,連成一道紅線,葉一生明顯感到身體愈發虛弱,真氣也是即將耗盡。

  葉一生雖離皇宮越來越近,但內心卻愈發凝重。

  身后之人的輕功并不高明,定然不是那身在暗處的高手。

  但對方明明可以追上身受重傷的自己,卻偏偏保持在數丈之外吊著。

  太謹慎了,連拼死一搏的機會都不給自己留。

  再跑一段路,恐怕自己就要遭受一擊必殺。

  “閣下,還請放過葉某一馬,你要什么葉某都可以答應你,哪怕是葉某以后聽命于你都可。”

  葉一生停下腳步,轉身對著同樣停下腳步的洪七跪了下去,哀求道。

  葉一生見那閻羅面具之人就這么靜靜的看著自己,也不說話。

  當即連連磕頭道:“錢財、權力、美人、武功,只要閣下想要,葉某上刀山下火海也給你拿來。

  求求你,葉某愿意做閣下的一條狗。”

  忽然,一股強烈的勁風襲來,帶著些許龍吟之聲擊向葉一生的頭顱。

  葉一生仿佛并未察覺,依舊低著頭。

  猛然,

  葉一生抬起因充血而通紅的臉,猙獰的笑著,左掌迎向洪七的掌。

  為了這一掌,葉一生強行透支生命潛力,剎那間的掌力已經可以比擬先天巔峰。

  不要我活,死都要崩掉你一顆牙。

  “膨”

  洪七被震飛出三丈遠,一口瘀血從嘴角溢出。

  “是你,洪七!”

  葉一生面如金紙,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著洪七。

  洪七謹慎的與葉一生對視著,盞茶時間后,見對方沒有動靜,才警惕的走了過去。

  一探鼻息,早已氣絕身亡。

  洪七伸手在葉一生的胸口輕拍了幾下,確定這件內襯里沒有藏有什么秘籍之類的東西,這才轉身離去。

  寒風鳴鳴地回響在街道中,像是有一個人在扯著嗓子喊叫。

  蕭瑟的開封街道上,只留一名身著白色內襯,跪在地上,雙手吊垂,瞪大著雙眼直視前方的尸體。

  洪七亦是有點內傷,不過身為武林中人,這種傷太過常見,用真氣調理,休養幾日便可痊愈。

  所以并沒有去葉府,也沒有去白駝醫館,而是回到分舵之中。

  翌日,天空剛剛破曉,萬里晴空,白晝將黑暗緩緩向天邊逐。

  運功療傷了一夜的洪七睜開雙眼,傷勢已經好了許多。

  從懷中摸出了數本秘籍。

  逍遙游掌法、混天功、鐵帚腿法等,均是從葉一生書房中偷取的。

  洪七隨意翻閱了幾下,找了個地方將秘籍藏了起來,走到窗邊,目光深邃的望著東邊。

  藍色的天空開始微微發紅,在東邊最遠的地方,如同臼成千上萬只彩色的探照燈,發射出萬丈光芒,把洪七臉龐映照的一片血紅。

  葉一生的尸體已經被人發現,隨后還發現其府中的家丁護衛盡皆被屠殺殆盡,此事轟動整個開封。

  陛下震怒,派大量人手查明真相,甚至邀請全真太學之人幫忙查探。

  白駝醫館內,黃藥師正在給昏迷的歐陽鋒熬藥。

  黃藥師雖學醫不久,但勝在天資聰穎,又得歐陽鋒這種醫道圣手相授。

  在醫術方面已經可以算是入了門。

  復雜的癥狀治不了,但外傷還是能治的。

  小小的一間屋子內,左邊床上躺著唐彥,右邊床上躺著歐陽鋒,均是昏迷不醒。

  馮蘅則負責幫行動不便的黃藥師打下手。

  “砰砰砰,開門開門。”

  醫館外傳來呼喊聲。

  黃藥師攔住馮蘅,拄著拐杖,來到院門處,親自開門。

  “大夫,我是唐彥的妻子,我剛才聽說我相公受了傷,在這里治病,可不可以讓我進去見見相公。”

  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婦人一臉擔憂道。

  身旁跟著兩名衣著破爛卻干凈整潔的年輕丐幫弟子。

  其中一人背上還背著一副擔架。

  黃藥師不動聲色的往四周望了望,點了點頭,讓婦人和丐幫弟子進來。

  “相公。”

  婦人進屋一見躺著昏迷不醒的唐彥,忍不住哭喊道。

  “你相公已無性命之憂,大概明日便能醒來。”黃藥師心中知曉對方是來干什么的,一臉平靜道。

  婦人四處瞧了瞧,眉頭微微一皺,眼中閃過一絲嫌棄與不信,對著身后兩名丐幫弟子吩咐道:“你們把老爺抬回去。

  讓德藥堂的張大夫和丹鼎堂的秦大夫來府上給老爺看看。”

  兩人聞言,直接上前將唐彥放在擔架上,往外抬去。

  婦人這才一臉微笑的從錢袋中取出兩錠銀子遞給黃藥師,“這位大夫,多謝你們這兩日照顧我相公,這是診金和湯藥費,還請收下。”

  黃藥師面無表情的接過銀子,轉身就回到藥爐旁繼續煎藥。

  送客之意,不予言表。

  婦人微微一禮,快步離開白駝醫館。

  時至傍晚,一則噩耗傳至整個開封丐幫分舵。

  凈衣派唐長老因傷重不治,撒手人寰。

  據說洪舵主聽聞此消息后,失聲痛哭,親自披麻戴孝送唐長老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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