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城館驛,工匠巧施妙手,使得此處既不失中原風物的源遠,又多了一分塞外景致的韻味。
諾敏下榻于此,剛從韓經處回來,就有一精壯漢子急急迎了出來。
“如何?”
“大帥知道你的來歷,克里昂...”諾敏顯得有些失魂落魄,腦海不斷回著韓經最后的那番話。
一是不良人,一輩子不良人。
男人白面濃須,碧藍的眼睛,聞聽此言是大吃一驚。
“我們只是迷失在東征途中的一支孤軍,執政官韓怎么可能聽過我的來歷?”
來自馬其頓的克里昂將韓經的獨特地位視為西面羅馬饒執政官,但他顯然是大謬。
羅馬對外擴張實行的是雙頭鷹政治,漢城三郡真正的主人只有韓經一人。
“他不但知道你來自哪里,他還知道你們的什么壓力山大!”
諾敏滿心滿眼都有著對未知的恐懼,克里昂同自己的聯合極為隱密,就連眼皮子底下的頭曼也不得而知,但遠在漢城的韓經卻能一口道破。
難道真的像他所,入不良人,終不得叛?
面對這樣的一個男人,月狼部族的謀劃真的能成功嗎?
“國王已經撤軍西歸,我等后之軍無奈迷失在遙遠的東方,既然他知道我們的國王,不定他是認可我們的。”
“戰神在上,我一定要見見韓,也許全知全能的他也能幫我找到回家的路!”
克里昂為軍人,很明顯是阿瑞斯的信徒,陷信奉長生等圖騰崇拜的狼族各部,他只想早回國結束這一牽 他還不知道亞歷山大已經死在途中,馬其頓王國正陷入分崩離析之間。
“如果大帥想見你,一早就召見了。”
“想要蒙受大帥召見,唯一的辦法就是協助我族完成大帥的指令!”
諾敏的眼神里透出堅定的神色,克里昂望著漢宮的方向,眼里滿是遺憾與焦慮...
而就在諾敏剛剛離去,焰靈姬也自外間轉了進來,“你注意到諾敏那頭狼的眼神沒有?”
“就跟當年我們在上谷殺掉的胡人別無二致。”
第一次全力驅馭龍淵,韓經幾乎脫力,記憶猶新,豈是忘就忘。
“狼族野難馴,剛才她還想向夫君齜牙呢!”
紫女當時就在側,看的真切,“只想索取,妄圖煽動漢城出兵,底下哪有這等好事!”
“放心,心提防就是,我也不是全然沒有準備。”
韓經勸慰二壤,“再了,有你們四只眼睛在盯著,她一只狼崽子能泛出什么風浪!”
“冒頓正在最窘困的時候,邊無人可用,月狼族以及克里昂等人此時投靠過去,正好解了他燃眉之急。”
“等到冒頓翻之際,月狼部族也就躋高位,那時候為我所用,能起到的作用就大了。”
月狼之裔出不凡,,骨子里全是野心,注定了不甘位居冒頓之下,加上韓經在外智謀布置,起沖突是必然的。
二者分道揚鑣彼此為仇之時,就是漢地出手介入,根治草原問題之時。
“你就對那個冒頓這么有信心?”
“可不是每個王子都有你這份韌,秦國的扶蘇被丟到西域,能不能涅盤重生還不知道呢!”
焰靈姬沒有見過冒頓,所掌握的對方報也只有只鱗片爪,不清楚他的能力。
但韓經在新鄭蟄伏潛之時,她可是一直陪在邊的,因此她認為世上再沒有人能像韓經那樣,能夠步步先手,洞悉先機。
“頭曼是狼王,他將匈奴狼族第一次大范圍的整合成一個相對完整的部落聯盟,成就蜚然,這不都被冠以撐犁孤涂之號了么。”
“比起老狼頭曼,冒頓更像一只藏伏在雪地里伺機撲食獵物的孤狼,雖被逐出狼群,但他注定會變得無比強大,王者歸來。”
事實也是如此,在冒頓的帶領下,匈奴成了大草原唯一的主人,月氏不敵遠遁,中原飽受其苦。
“那諾敏帶進漢城的異鄉人呢?”
“還有那位國王壓力山大!”
與諾敏一周進城的隨員,紫女早早就收到了呈報,一開始也只是對克里昂的相貌有所好奇。
等到韓經一口道破其人來歷,更提到了亞歷山大遙遠的東征,興趣就更加濃厚了。
“他們是馬其頓王國的軍士,為遠征軍后時在風暴中走反了方向,這才跋涉至草原之上,被頭曼撿了回來。”
“蒙恬沿著月氏饒勢力范圍邊側往西南方行進,就能循著馬其頓軍隊的足跡找到他們。”
亞大山大從中亞的開伯爾山口侵入印度,足跡深至恒河流域,那里的氣候遠比如今的荊楚百越之地要好,如果不考慮后勤補給,當初韓經飛跳箕子半島之前曾考慮到那里。
“不過,即使追上了,偌大的帝國也已不在,因為亞歷山大臨死前沒有指定繼承人,他的將領們各自擁兵亂戰,國勢平定之后也將不復往光景。”
紫女與焰靈姬對視一眼,眼底都有一絲悵然。
話里所的馬其頓王國因繼承人之爭陷入內亂,漢城政權何嘗不是同樣面臨著類似的困境。
多年無出都快成了幾女的一塊心病,韓經的勢力蒸蒸上,可到如今也沒有直系繼承人。
義子、義女雖然也有繼承權,但終歸不如親生兒女繼承來得穩定。
焉知義子鐘離與韓王室旁支將來不會禍起蕭墻,范增等一干臣僚閑睱之時不免憂慮。
好在韓經秋鼎盛,又廣納夫人,勢力向心力還是十分之強。
“漢城學宮落成大禮交由韓非主持是否妥當,會不會引起諸子百家之饒不滿,以為你有所輕慢?”
焰靈姬甩開腦海里不愉的想法,提及了馬上就要開始的漢城學宮落成大典。
“九弟融貫儒法,法家之學更是兼容法、術、勢三派之長,下間莫不仰望,由他出面再合適不過。”
現在我所擔心的是接下來諸方涌入,魚龍混雜,心懷叵測之徒勢必會借機生事,安保工作任重而道遠。
“墨鴉已經在進一步檢驗哨卡關防的協同,不良人可不是吃干飯的,斷然不會讓羅網之流混水摸魚!”
“希望如此吧。”
韓經笑了笑,漢城的防御體系較之咸陽也不遑多讓,不良人監控之嚴密更是前無古人。
“不好了,墨家的班大師在藏鋒谷鬧起來了!”
“好像是跟許總管任用公輸仇有關...”
門外有侍者急急稟報,韓經一拍腦門,此事還真是疏忽大意了。
一山不容二虎,何況墨家與公輸家勢同水火,也不知是誰將班大師引到了藏鋒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