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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楚河漢界?不存在的

  邯鄲,郊外,陰天。看。毛線、

  凝重厚實的城墻仿佛在上演著一幕無聲啞劇,四面的官道上,不斷有漢兵組織民夫押解著大車往來進出,將一車車麥子押往城中。

  不僅是天公不作美,不夠明媚,就連漢國高層的一干人等心情也不是很好。

  這也是繁忙的勞作場景之下眾人都表現得沉寂無聲的最主要原因,城頭上佇立的漢王韓經一張臉如同黑鍋臉,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意味。

  “陳平,你說,寡人該如何回復這三人?”

  說話間,韓經的手間把玩著三封書信,也不說遞給陳平,只是背過一只手去,將它們捏在一塊。

  三封書信來自三個不同的勢力,楚之項羽、秦之扶蘇、匈奴冒頓。

  項羽的來信除了報喪以外,還對漢軍最近的頻頻動作發生警告,要求漢王加以約束;

  冒頓的使者要求漢國交出托庇于漢城的胡姬母子,再續漢匈前約,共分關中地,至于兵鋒指向的是扶蘇還是項羽,冒頓沒有言明,想來他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胡姬母子這一主要威脅;

  扶蘇的來信是最讓漢國君臣意外的,論及占據秦地之廣,漢國首當其沖,楚國不過是在荊楚大地上復國成功并且占據了關中大部,不像漢兵,縱橫整個燕齊三晉。

  而此時,扶蘇信中所議,請為大漢內藩,制巴蜀,審時度勢之能令人嘆服。

除了韓經,漢國群臣還真的頗為心動,能成為昔日中原之主的宗主,漢國的正統性以及大義名分自不待言,而且還能更好的圍剿壓縮楚國戰略空間。看.毛.線.中.文.網  田言在巴蜀的攻略布置并不順利,即便在大秦中央徹底瓦解的態勢之下,巴郡、蜀郡兩地太守仍保有相對完整的建制,加上巴蜀封閉,少與人通,動蕩要小得多,義軍的擴張受到阻礙,兵員補充就是個大問題。

  漢室群臣雖然知道巴蜀之地在秦國幾代人的開發之下,已經成了天府之國,沃野千里,但其地與漢地還有許多間隔,跟楚地更為接近,多少就沒有將此處視作中原地。

  但文武群臣中也不乏反對的聲音,虞子期就是最堅決的一位,蜀山是他與石蘭的根,他又與秦國有著深仇大恨,豈能容忍巴蜀復為秦占。

  他在軍中不乏同袍好友,這些人出于情義,都旗幟鮮明的站在虞子期的身后,遞過來的奏折都快擠滿了韓經案頭。

  “大王不是已經有了決斷么?”

  三方使者都是陳平這個總攬外交之人接待的,所為所求以及韓經不同的反應,他都細細斟酌過。

  扶蘇的使者,韓經不僅留宴相待,還領著對方去了演武場,展示軍威,并且把彭越之輩率先響應漢室宗藩拓殖政策之事詳細相告,極力承說海外物產之盛。

  其意不言自明,扶蘇想留在巴蜀是不可能的,但是漢國歡迎秦國開邊,教化海外番民,化夷入夏。

  冒頓的人直接被逐了出去,只有副使被放歸,正使被送到了漢城,交給了胡姬處置,據說此人是冒頓的心腹,平日里饒有智計。

  一來可以替胡姬母子出氣,二來借此削弱冒頓身邊可用之智者,讓他不得不更為倚重月狼一族。

  月狼之裔多有經過漢城調教的后進之才,草原上多是莽撞之徒,勇武不缺,缺的就是那份靜氣以及大局觀。

  至于楚國來人,韓經雖然也有接見,但是既無派出吊唁信使,更是在大殿之上百官面前,怒斥項羽的殘暴行徑。

  而早在三天前,彭越更是朝著楚國腹地彭城進發,連下數城,逼得懷王急忙籌措士卒前去抵御。

  韓經心中的郁郁不平之氣跟項羽坑俘有一定的關系,但也不是全部。

  當初巨鹿之戰,章邯所部降漢,漢軍為了安置吸收這些人,所花費的時間精力漢國上下有目共暏,項羽的難處韓經也有所了解。

  可這樣的行徑,韓經還是不能接受,在他的規劃設想中,項羽應該吸收這批秦軍補充聯軍實力,再與冒頓因關中、河南地的的歸屬問題發生碰撞。

  此時的匈奴空前強大,較之頭曼時期,兵鋒更甚,無數的部族在長期的戰亂中被打散,亡余牧民部眾都被吸納進了單于大帳,最近更是在沖突大敗月氏,成為草原真正的霸主。

  月氏人輕而易舉的擊敗了烏孫,一系列勝利果實卻為冒頓所得,這樣的勝利一掃頭曼時期對秦作戰的陰霾,狼族士氣復振,恨不得對月長嘯。

  讓韓漢真正介意的是,坑降之后的項羽不僅沒有防備匈奴之意,竟然與冒頓有了默契,訂下了邊界盟約,以覆滅扶蘇為條件,事后匈奴得河南地以及隴西。

  說到底,項羽根本沒有將秦地當成未來的楚國一份子,仇恨蒙蔽了他的心智,要不然他也不會做出火燒咸陽城的殘虐之舉。

  始皇帝之時,反秦合縱,里長秦就與匈奴締盟,不過卻為秦所破,這次再次攜起手來,竟然逼得扶蘇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漢國。

  而事實上,項羽與冒頓此舉,確實給韓經造成了極大的困擾,原本漢軍對楚兵,已經是吊打的態勢,陡然加進來個匈奴,戰爭的天平加入了新的砝碼。

  引弓之民四十萬,這股力量不是能輕易戰而勝之的,尤其在冒頓這位天才的軍事統帥的指揮之下。

  “寡人錯看了項羽,誤判了形勢,原本先項氏后冒頓的計劃宣告破產,這下子大漢要面對的將是二者合流之后的兵鋒”

  韓經被項羽霸王的光環誤導了,心想以他的傲氣,豈會放任狼族南下,一場針尖對麥芒還不是在所難免?

  可他沒有想到項羽一直生活在南面的楚地,而楚國從來不是大一統的中央王朝,楚國執政不像秦國上層,沒有家國天下的概念,就連起兵的目的,也無非是秦國設郡置縣,剝奪了他們在封國的特權利益。

  項羽絲毫沒有意識到放任狼族越過長城,允諾隴西、河南地是多大錯,甚至他還在為這一步聯合冒頓的妙旗沾沾自喜。

  “急令韓信、虞子期直撲函谷,偏師精騎進占武關,切斷項羽主力與荊楚的聯系,漢軍要做到在關中關門打狗,與狼族、楚兵會獵關中!”

  “鐘離眜、李左車朝著南陽郡、長沙郡、衡山郡進發,擊破當面之敵,驅使彭越繼續為亂楚地,兩部主力擇機攻拔定陶、陽夏,會師彭城!”

  彭城是后世的徐州,從古至今都是四方通衢,勾連四方,楚國將都城設在此處,也是為了方便御極中原地。

  漢軍全軍發力,力求堵截項羽聯軍于關中秦地,將楚懷王熊心先從王宮攆出來,使得秦地的楚軍成為無根之木、孤魂野鬼!

大熊貓文學    秦時之公子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