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噴了匈奴人一通,隨后又是好一番酒筵上的鬧騰,韓經回宮之時不由得有些醺醺然。看1毛2線3
站在后宮小道上放水,陳平提著燈籠背過身等候,漢王與他有知遇之恩,平日里私交過往也算是極為親密,親自將王上送回寢宮也是應盡之責。
章邯已經斷糧多日,內無糧草外無援兵,不戰自潰之期不遠,漢軍諸部急攻故趙地,懾于漢軍威勢,諸郡縣無不望風而降,開門以迎王師。
紫女、焰靈姬為了安置新納諸郡縣的官吏法曹是奔波不停,韓經一人留在邯鄲坐鎮,倍感無聊。
以他的功力修為,豈會因為貪杯飲醉,無非是有意放任酒意翻涌,想要體驗下微醺狀態的難得糊涂是什么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韓經還真找到了,“城中可有伎女否?”
“啊?”
陳平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見陳平不知曹孟德宛城醉中呼伎一案,韓經大感無趣。
拋出的梗無人可接,星空之下,倍感孤單冷清。
“陳平啊,你且回吧,寡人也要回寢宮歇息了。”
朝后擺了擺手,韓經一步三搖,“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以左掌墊擊右拳發出一聲脆想,陳平搖了搖頭,出宮駕車回府。
邯鄲的這處府邸是漢王以陳平獻計有功特意賞下來的,只是陳平剛一進門,就有家仆匆匆上前,湊在耳邊輕聲低言。
抬頭往會客耳房看了看,陳平擺手示意仆人退去,正了正衣冠,踱步入內。看1毛2線3
“這位夫人深夜至陳平陋室,所為何事?”
對方好一副俏麗婦人的打扮,同時陳平還留意到桌案上擺著的箱子。
禮單門人已經看過了,極為豐厚,要不然仆人也不會深夜留此人于耳房。
“陳長史為漢王最為信賴之生臣,胡姬仰慕欽敬,略備薄禮,奉獻一二,只求與陳長史結個善緣。”
胡姬開口用的是白日間大殿之上回話的腔調,陳平這才將此女與殿上的匈奴使節聯系在了一起。
“我們是抱著善意而來,只是不知漢王為何這般抵觸,其中若有誤會,還請陳長史于中間轉圜一二。”
說話間,胡姬掀開了案上的匣子,露出其中金珠玉貝,明晃晃的映照在室內。
禮單上的物件名目,哪里比得上眼前所見來得動人心魄。
“大王以及諸大臣的意思,使者應當已經很清楚明了了,陳平比之大王,不過螢火之于皓月,你想從我這動心思豈不是枉費功夫?”
金帛動人心,可對男兒來講,實現胸中抱負留名青史,其吸引力要來得更大。
眼前的金玉之珍雖然珍貴,但要比起個人大志來,陳平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胡姬實在是不明白,這對雙方都大有裨益的事情為何會遭受如此大的阻力,狼族鐘情于草原獵場,你們漢人同無數的中原人一樣享受田園之樂,二者并無沖突,大單于也有意盟好于漢,約為兄弟,何漢王抗拒過甚?”
陳平心想,如果狼族真的如她所說的那般明禮懂法,就不會屢屢犯邊襲擾邊關百姓了。
此時草原是你們的獵場,將來遲早又會將中原邊塞地當成你們的獵場。
胡姬已經轉為柔媚的本來音調,語中有銷魂之意,陳平心尖隱有癢癢之感。
心內大呼吃不消,陡然想起分別之際大王說的那番話,不禁又拿眼在胡姬身上多打量了一圈。
“大王一向極有主見,我們做臣子的只能做些察遺補漏的工作,你要是實在堅持,我可以幫你進宮面見大王,由你親自說服王上回心轉意”
“這么晚”
胡姬有一絲遲疑,非是顧及影響,而是懷疑陳平的能耐,在這般深夜,他是否真的能安排自己與漢王相見。
“今晚似乎是難眠之夜,大王管飽沒有就寢”
陳平微微帶笑,嘴角有一絲詭異,眼神也極度不正經。
果如陳平所料,韓經在排解了酒意之后,又被宮墻之上如嬰兒清啼的貓兒攪得神思難寧。
聞聽陳平再度入宮求見,詫異之余正好用來排解寂寞了。
“陳平啊,分別不過半個時辰,為何又深夜闖宮,可是有什么要緊之事?”
“大王,實不相瞞,是今日殿上的匈奴使者備了厚禮送來了微臣府上,臣為財貨所動,特來做說客分說一二。”
陳平的開場可謂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韓經本來就殊無睡意,這下子更是被勾起了興致。
共事這么久,陳平的秉性他還是知道的,此人不是分不清輕重之人,反而是極有眼力見的能臣。
韓經態度表達得這般明確,陳平卻在后宮二人獨處之際作此言語,此為拋磚,后面必有引玉之言。
“也就是寡人知道你陳平是有著大抱負的偉丈夫,換作旁人,還不真當你是貪財之輩,拋去華夷之防,被金銀財貨蒙了心智?”
聽漢王這么說,陳平感激涕零,“君視臣如手足,臣視君如腹心。”
“大王如此信重,陳平感激不盡。”
“此為君臣相得,這段佳話必將流于后世,傳頌萬里!”
陳平的吹捧也是信口拈來,韓經樂呵呵得擺了擺手,“高調子先不要唱了,說說你此行的目的吧。”
“臣還真是受了匈奴人的寶貝,行那牽線搭橋之媒介,此刻匈奴使者就在宮外等候。”
陳平欠身施禮,而韓經的神色逐漸變得鄭重起來。
“愚意可暫時穩住匈奴,此輩狼子野心,不可輕信,可應承下來于我大漢國并無什么損失。”
“匈奴人只說是約以攻關中,關中既下,盟約就算不得數了,到時候我軍是繼續進逼諸侯聯軍還是突襲重回河南地的匈奴人,還不大王劍鋒所指?”
陳平有夠無恥,這是教唆韓經謊言哄詐于彼,再行以突襲之師,挖坑將匈奴一遭埋了。
“五五?”
韓經張開五指在陳平眼前晃了晃,陳平不明所以,俄而才反應過來,有意戲言,“誰拿五?”
韓經也是仰頭大笑,陳平跟著笑,隨后神秘兮兮得說,“大王皓月之輝,匈奴人自然另有厚禮備上,臣保管大王滿意。”
陳平一副賤兮兮的模樣,韓經心有所感 “賤妾胡姬頓首再拜”
“抬起頭來,寡人要一試草原殊色比之中原佳麗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