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的一通攪鬧,使得韓非與韓經間的氣氛鮮活了不少。
可以說紅蓮是刁蠻公主,但不能說她不聰明。
察覺出兩位兄長有正事要商量,也就不再使性子,閃到一旁安靜的等待。
“李開在哪?”
韓非表情鄭重,
“弄玉佩戴的火雨瑪瑙是你有意留下的破綻,是在考驗我與子房嗎?”
“沒有我留下的破綻,你不也將事情的前后經過串起來七七八八!”
韓經語氣中的夸贊之意場上都能聽得出來,只是沒有一個人覺得與有榮焉。
“如果八哥不故布迷陣,破壞作案現場,也許子房與我能更早推斷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韓非既困惑又惱火,剛表達善意,聯合在一起,轉眼間就在背后做了這么多小動作,對案情偵破的發展造成許多干擾。
可是韓經又故意將破綻賣露出來,韓非撓斷頭發絲,也猜不出他這么做的原因。
“這么說,你們是認定殺死劉意的兇手就是當年消失的李開嘍?”
“恰恰相反,”韓非的語氣肯定有力,“雖然李開有絕對的作案動機,但兇手卻不是他。”
“我倒是想問問,那個曾夜探紫蘭軒,被八哥與典慶驚走的蟊賊呢?”
“我們查過李開這些年的行蹤,而且造成劉意死亡的傷口不是軍中技擊招式,有理由得出他不是殺死劉意的兇手,子房分析,兇手應當是一名江湖人。”
張良接過韓非的話頭,“我們在調查之中發現,有人提前來到了案發現場,抹去了現場的一些蛛絲螞跡,并且胡夫人的口供實在是太完美了,完美得就像事先排練過一樣。”
“結合經公子當日在紫蘭軒弄玉琴房未卜先知的反常舉動,很難不將這一切聯系到一起。”
“精彩!”
韓經輕輕擊了幾下掌,“都說子房是溫潤君子,沒想到推理分析起案情來,環環相扣,步步逼人,讓我想不認都不行。”
掃了一眼二人閃動的眼睛,“不錯,人是在我這,我也可以交給你們結案,不過李開的下落恕我無法奉告,畢竟一個死人重新活過來,又將在新鄭掀起軒然大波。”
“李開雖然不是兇手,但與本案絕對有著直接的關系,還請八哥將人交給我,以全刑責律令。”
聲音雖然不大,但沒有人懷疑韓非的決心,“我們都對八哥你的情報網什么好奇,也羨慕你能處處領先一步,只是這也不是你干涉司法的理由!”
“李開之事涉及到當年征伐百越的隱密,也是大王的一塊心病,不允許被再次提及,沒有人會同意你揭開當年的事情。”
韓經說的都是實情,韓王安雖然平時少謀寡斷,搖擺不定,但只要涉及到當年楚韓聯軍破百越的公案,就變得雷厲風行起來,大有見神殺神見佛屠佛的架式。
韓非的舉措無疑會招至韓王的猜忌與過激反應,這可不利于三姬鞏固權勢,一步步削弱打倒姬無夜。
“我可以安排你與李開單獨見面相談,但李開還活著的消息絕對不能露出去。”
見韓非身形微動,有反駁的動作,韓經一擺手,“至于真兇,我可以交給你,徹底了結這個案子。”
張良微微點頭,示意韓非可以接受這樣的讓步,只是韓非仍在皺著眉,臉上帶著遲疑。
擺出了最大誠意的韓經以及猶豫不絕的韓非,觀望的張良,心中懷疑兩位王兄反目而忐忑不安的紅蓮,場上一時陷入了寂靜。
一陣快速的腳步移動,打破了眼前的僵局,只見一名身著青色修身短衫的男子迅速靠近韓經,不遠處的護衛人員認出來人是負責傳信的一名部屬,就沒做阻攔。
“屬下等看守不力,讓地牢里的那位客人逃了出去。”
消息內容過于勁爆,地牢里關押著的就是被捆綁起來的兀鷲,這下子韓經可無法兌現承諾,向韓非交人啦。
“外面有人接應,數位看守的兄弟被人從遠處用勁弩射殺,要不是城市管理署的人馬瞧出不對,發出了集結令,恐怕現場都不會留下活口。”
來人看見韓經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硬著頭皮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其中還不忘突出來敵的準備有序。
“不好,快派人去紫蘭軒,如果紫蘭軒外圍有手持勁弩的可疑之人,一律拿下,允許優先擊殺。”
兀鷲從始至終沒有見過韓經,也不存在事后指認,將韓經牽扯進來。
韓經想到的是兀鷲狗急跳墻,不甘心失敗,會再次潛入紫蘭軒,傷害到弄玉。
百越寶藏價值不菲,兀鷲隱姓埋名,追索多年,如今終于有了它的線索,怎么可能放手。
恰好今夜衛莊外出,韓經以及護衛典慶也不在樓中,豈不是行動的最好機會?
“告訴我的客人,我有事先走一步,將他們直接接進府上,妥善安排。”
韓經交待的是對雪女高漸離的安排,原本想不急不躁得與故人敘舊一番,眼下也只能派人知會一聲了。
紫蘭軒仍舊是車水馬龍、燈火通明的模樣,絲毫沒有感受到隱藏在黑暗中的凜冽殺機。
一同趕回來的還有一頭霧水的韓非張良,紅蓮連俳優劇都不看了,也跟了過來。
韓非二人雖然不懂為何韓經會有眼前的這番動作,出于以往韓經處處料事在先的經驗,還是緊隨其后。
“紫女姑娘呢?”
“是不是在弄玉房間?”
一邊上樓一邊抓住平日伺候起居的侍女問得沒頭沒尾。
得出的答案是只知道紫女姑娘沒出去,但具體在哪間里就不是她們所能知道的了。
韓非的行動不比韓經慢,在聽到韓經問話的內容后,就直奔弄玉房間找紫女。
問不出個所以然的韓經與韓非對視一眼,然后推開門,就看到了紫女只裹著浴巾,赤足立于房間中庭,才執軟鞭,正對一名趴在地上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