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逃跑了!”
“前去交接換班的衛士發現地道入口大開,察覺不對,果然里面空無一人,連守衛都不見了。”
“哼!”
新鄭大將軍府,姬無夜單手拎著一名士卒的襟領,怒哼一聲擲摜于地。
“讓墨鴉去查!哼,再派人去血衣堡知會白亦非一聲,畢竟人是他抓回來的。”
由于韓經派人截殺了每日送飯的小廝,干凈利索得處理掉了一切痕跡,水牢被劫一事直到今天才被發現。
白亦非收到消息,冷峻的面上沒有一絲一毫情緒的展露,“告訴你們將軍,加快進度,撬開秘牢里那個人的嘴巴。”
與此同時,墨鴉也帶著最得力的部下,白鳳,如展翅翱翔的鳥兒,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從新鄭的上空掠過,飛向郊外竹林。
“現場明顯被人處理過,手法干凈老道,為防異人奇術從死人處得到情報,連尸體都化得干干凈凈。”
墨鴉手執火把,湊近化尸形成的血水,血水滲入地下,在地面留下了人形圖案。
白鳳雙手抱于胸前,補充道:“地牢水晶被鈍器所破,從裂開的紋路來看,來人只用了一擊,使用的最可能是錘子。”
“進來前竹林外面路上有雜亂的車轍,這邊雖然偏僻荒涼,少有人來,只是這么多天過去,新痕舊跡相覆蓋,搜尋不過一里路,就難以辨別車輛行蹤,更何況此人狡猾得驅使三輛以上的馬車,從馬蹄印來看三輛車的重量幾乎差不多。”
“唯一的線索就是前來送飯的奴仆是三天前的上午在悅來酒樓取走食盒,然后再無蹤跡,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將軍親衛已經嚴刑拷問過酒樓所有人員,并無收獲。”
白鳳輕抬嘴角,“那也就是說全無線索嘍。”
“可不是嘛,行事這般周密的敵人怎么可能留下破綻在悅來酒樓,我們又要辛苦了,大海撈針試試看吧。我們一人去雀閣向將軍復命,另一個巡視一圈新鄭都內,看有沒有什么異常,這里關押的人來自百越,特征還是比較好分辨的。”
“老規矩,誰先到達城門,腳力輸了的人去匯報。”
一黑一白再次如兩道閃電消失在茫茫郊野。
“你的腳力輕功快要追上我了。”
“但是我更帥!”
“呵呵,那就辛苦更帥的白鳳凰去雀閣,我要巡城了。”
白鳳看著墨鴉融入漆黑如黑的夜色,也不知誰吞噬了誰。
下次一定贏你。
韓經與典慶幾乎同時發現了躍過府邸上空的黑影,典慶輕聲招呼一句“上面有人”,房間里修煉的梅三娘與焰靈姬這才推開房門,望向了被烏云籠罩不見星月的夜空。
一揮手,止住了準備上房頂警戒的幾人,在下方暗處目送此人在各處樓頂處起伏跳躍,逐漸遠去。
“百鳥組織墨鴉,姬無夜的人。”
“來找我的?”
“有棗沒棗打一竿試試罷了,痕跡都清除干凈了,他們找不到這里來。”
可能覺得焰靈姬不信,“三駕馬車兩駕裝著兩人重的碎石,碎石逐漸拋棄在道路兩旁隱蔽處,你我還中途換過車,神仙也找不到啊。”
“靈兒,你放心,真要找上門來,就讓他們試試我六脈神劍的威力。”
“那你怎么不放我出去,還讓三娘姐姐看著我?”
我也不想啊,形勢比人強,誰讓我是個撲街呢?
不過墨鴉白鳳等百鳥成員在城內的查訪確實讓人頭疼,看來要給他們找點事做,如果實力再強個十分八分的就好了,直接強制招攬他們,讓他們成為我的百鳥。
“八公子莫非在開玩笑,故意尋我紫蘭軒開心?”
韓經想到的法子就是通過對墨鴉白鳳進行色誘,從而瓦解百鳥,按理說只要產生情感上共鳴,讓白鳳產生好感再影響墨鴉,應該是行得通的,畢竟原劇就是為了女人背叛了姬無夜,精神上的柏拉圖都是感性的人兒。
因此韓經再次踏入紫蘭軒,并且一開口就要求弄玉姑娘入廂房一敘,全新鄭的人都知道韓經是新興起的幻音坊掌舵之人,紫女當然會以為此舉是故意找紫蘭軒麻煩。
“以我對紫女姑娘的仰慕,怎么可能做出這等事情來?”
“哼,紫蘭軒弄玉從不單獨為哪位客人獻藝,大家都知道,你還說不是來找茬!”
韓經一臉無辜,指著一旁侍立的典慶、小蝶二人,“怎么是單獨呢?典慶兄弟與我向來形影不離,而且我還點了小蝶姑娘作陪。”
“經公子你的幻音坊掙的比紫蘭軒多得多,調教出來的姑娘也個個才藝俱佳,現在更是腰纏萬貫,何須消遣小蝶呢?”
紫女經營紫蘭軒這么多年,自然知曉這些客人的消費行為跟自身財力密切相關,以前的韓經是消費不起更好的姑娘,現在以他的財力勢力再點小蝶就顯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了。
“紫女姑娘誤會了,我與小蝶姑娘向來心心相印,曲歌互和,自得其樂,雖然韓某多了幾處產業,但這又有什么打緊,我點小蝶,這叫不忘初心。”
韓經滿口放炮,“以前我沒有錢,我不開心,現在我有錢了,你們以為我就一定會開心快樂嗎?”
紫女見韓經胡攪蠻纏,大有不見弄玉誓不罷休的意味,如今的韓經不再是那個無足輕重的王族公子,再者,紫蘭軒對韓經快速䠇起的事跡也很感興趣,只是找不到突破口深挖,現在正主送上門來,所謂言多必失,總會露出幾分來。
“我可心破一次例,全當為交經公子這個朋友,不過,我要全程在場。”
“小蝶,去喚弄玉來。”
“當然好了,多了紫女姑娘這樣的大美人相陪,經仿若置身幽蘭空谷。”
輕佻地吸了口氣,“真是沁人心脾呀。”
不等紫女發作,弄玉身著金步搖,款款走了進來,“弄玉見過韓經公子。”
韓經一改之前的戲謔輕浮,“聽聞弄玉姑娘的琴樂造詣已經超過了世上大多數的樂師,窺向了道的范疇,朝經本不相信,今日得見,方才明白,只有姑娘這般優雅的樂者才能演繹出動人心魄的高音雅言。”
“公子過獎了,弄玉實不敢當。”
“公子若不嫌棄,弄玉撫琴一首,以酬公子。”
韓經一揮袍袖,背過手去,“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姑娘的知音人卻不是韓某!”